“駝鈴商團”的首次西行,那排場,那陣勢,簡直堪比沙棘堡版的“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數百匹經過精挑細選、膘肥體壯的駱駝,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移動城堡,馱載著絲綢、瓷器、茶葉、藥酒等“東方硬通貨”,在戈壁灘那能把人烤熟的夕陽下,拉出的影子長得能當跳繩玩。負責保駕護航的趙疤臉,騎在他那匹跟他一樣脾氣不太好的神駿黑馬上,看著身後那五百名不僅裝備了能閃瞎人眼的精良刀弓、更秘密配發了三十支“沙棘一號手噴子”蕭戰起的破名字)和二十具能連發、勁道足得能懟穿皮甲的強勁連弩的精銳騎兵,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都仿佛舒展開了,像條快樂的蜈蚣在跳舞,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快來惹老子”的嗜血興奮勁兒。
“都他媽給老子把眼珠子瞪圓溜了!耳朵豎起來當兔子!”趙疤臉的聲音在能把人嘴皮子吹裂的風沙里依舊清晰得像是敲破鑼,“別以為出來就是給這群慢吞吞的駱駝當全職保姆兼鏟屎官!咱們是帶著任務的!沿途的山勢像不像屁股?水源甜不甜?綠洲里有沒有漂亮姑娘……啊呸!是哪個部落能交朋友,哪個是披著羊皮的豺狼!西邊那些國家的大頭兵穿的盔甲結不結實,手里拿的刀有沒有咱們的鋒利!但凡是你們覺得有用的,能記下的,都給老子刻在腦仁里!誰帶回來的消息能讓國公爺拍大腿叫好,回去重重有賞!老子私人請他喝珍藏版的、能點燃的‘燒刀子’!”
隊伍里,二狗騎在一匹特意給他選的、脾氣好得像奶奶的溫順母馬上,懷里緊緊抱著他的寶貝——幾個厚得能當磚頭防身、用油布裹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空白冊子,還有一小捆炭筆和簡陋得讓人心酸的繪圖工具。他被蕭戰親自點名,賦予了“隨軍地理人文記錄員”這個听起來高大上、干起來像野外求生記者的重任,這讓他感覺肩上的擔子比馱著貨物的駱駝還沉。
“二狗哥,你這整天寫寫畫畫、跟個地里刨食的老農似的,比咱們錢掌櫃還忙活呢!”一個相熟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年輕騎兵,咧著嘴打趣道,他叫王梆子,人如其名,有點楞。
二狗頭也不抬,眉頭緊鎖,正無比認真地在冊子上勾勒剛剛路過的一個長得像被啃了一口的窩窩頭的奇特雅丹地貌,嘴里沒好氣地嘟囔︰“你懂個錘子!四叔說了,這活兒比砍十個沙盜腦袋還重要!這叫……對,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高級技術活!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腦子里除了吃肉就是打架?”
商隊吭哧吭哧地剛進入一片廣袤得讓人想罵娘、沙子能燙熟雞蛋的流動沙海不久,麻煩就找上門了。一伙規模不小、看起來業務很熟練的沙盜,估計是擱這兒搞“此路是我開”的買賣很久了,熟悉地形得像在自己家炕頭。他們騎著適應沙漠的單峰駱駝,揮舞著明晃晃的彎刀,嘴里發出意義不明、像是被踩了脖子的嗷嗷叫聲,如同土撥鼠成精一樣,從幾座巨大的沙丘後面猛地竄了出來,試圖憑借速度和氣勢,直接把商隊沖個人仰駝翻。
“結陣!快!駱駝給老子圍成圈!騎兵兄弟,亮家伙!”趙疤臉臨危不亂,獨眼里閃過一絲“終于來活了”的興奮,厲聲下令,聲音穩得一批。
商隊伙計和駝工們雖然緊張得手心冒汗,腿肚子轉筋,但平時沒少被操練,此刻展現出極高的職業素養,連吼帶罵,連踢帶打,迅速將那些同樣有點懵逼的馱貨駱駝驅趕到一起,屁股朝里腦袋朝外,勉強圍成了一個簡易的、散發著駱駝味兒的防御圈。護衛騎兵們則在外圍勒緊馬韁,殺氣騰騰,雪亮的馬刀出鞘,冰冷的弩箭對準了沖來的沙盜。
那沙盜頭目是個滿臉橫肉、戴著個破皮帽的壯漢,見商隊反應這麼快,陣型弄得有模有樣,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興奮,唾沫橫飛地嚷嚷︰“兄弟們!看見沒!這是塊硬骨頭!啃下來夠咱們快活半年!沖垮他們!貨物、駱駝、還有那些細皮嫩肉的商隊小伙計,都是咱們的!”王梆子在後排小聲吐槽︰“誰他媽細皮嫩肉了?老子黑得跟炭似的!”)
眼看沙盜騎兵嗷嗷叫著越來越近,雙方已經進入了弓箭射程,零星的箭矢開始“嗖嗖”地對射,氣氛緊張得能擰出水來。
趙疤臉眼中寒光一閃,決定給這些不開眼的沙漠混混來個終身難忘的教訓,順便測試一下新裝備的實戰效果。
“火器隊!上前十步!目標,那個戴破帽子的賊酋和他旁邊那幾個蹦 得最歡的!給老子瞄準了,轟他娘的!”趙疤臉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期待。
三十名裝備了“沙棘一號手噴子”的騎兵應聲出列,動作雖然因為緊張而略顯生疏僵硬,但眼神里都憋著一股勁兒。他們按照平時操練了無數遍的步驟,手忙腳亂卻又順序分明地開始裝填火藥、壓實鐵砂。那場面,有點像過年放炮仗前的小心翼翼,又帶著點上墳般的凝重。
對面的沙盜們看著夏人騎兵拿出一些黑不溜秋、短粗短粗的鐵管子,一個個面面相覷,有點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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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夏狗嚇尿褲子了嗎?拿他娘的燒火棍出來嚇唬人?”
“怕不是渴瘋了,想用鐵管子吸沙子喝?”
嘲諷聲和怪叫聲此起彼伏。
就在沙盜前鋒沖入最佳射程的瞬間,趙疤臉猛地揮下手,聲如炸雷︰“放!”
“砰!砰!砰!砰!砰——!”
一片密集得如同過年放鞭炮、卻又響亮沉重得多的轟鳴猛然炸響!火光閃爍,刺鼻的白煙瞬間彌漫開來!沖在最前面的沙盜頭目,臉上的獰笑還沒褪去,就感覺像是被一頭發瘋的犛牛正面撞上,整個人連同他心愛的破皮帽一起,被打得向後倒飛出去,胸口一片血肉模糊,當場就沒了聲息。他旁邊幾個同樣悍勇的親信,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慘叫著栽下駱駝,在沙地上抽搐。
這突如其來的、如同雷神發怒般的攻擊,巨大的聲響和從未見過的攻擊方式,讓後續的沙盜和他們的坐騎瞬間陷入了極致的恐慌!駱駝驚得原地轉圈、尥蹶子,把背上的騎士甩得七葷八素,隊形瞬間亂成了一鍋翻滾的螞蟻!
“弩箭手!別愣著!自由射擊!給老子往人堆里招呼!”趙疤臉抓住機會,趁他病要他命,立刻下令。
強勁的連弩發出令人牙酸的“ ”聲,密集的箭矢如同飛蝗過境,無情地射向混亂不堪、哭爹喊娘的沙盜人群。
“長生天啊!是雷神!他們是雷神的使者!”
“快跑啊!雷神發怒啦!”
幸存的沙盜魂都嚇飛了,什麼貨物駱駝小伙計,全都拋到了腦後,一個個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拼命調轉駱駝頭,用刀背瘋狂抽打駱駝屁股,如同被鬼攆一樣,連滾帶爬地逃回了沙漠深處,只留下幾十具尸體、幾匹受傷哀鳴的駱駝和一片狼藉的戰場。
戰斗迅速結束,商隊這邊爆發出劫後余生的歡呼,不少人甚至激動地抱在了一起。二狗心有余悸地合上剛剛記錄戰斗過程還畫了簡易示意圖)的本子,拍了拍噗通亂跳的小心髒,對走過來的趙疤臉說︰“趙叔,這‘手噴子’……動靜也太大了,勁兒是真足!”
趙疤臉得意地抹了把濺到臉上的血點和沙子混合物,獨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廢話!國公爺弄出來的東西,能是凡品?這下好了,老子看以後哪個不開眼的龜孫還敢來打咱們的主意!咱們就是這沙漠里的活閻王!”
經此一戰,“沙棘堡商隊有雷神爺隨身庇護,一言不合就召雷劈人”的消息,比商隊本身走得更快,帶著各種夸張的版本,迅速在西域邊緣的各個角落傳播開來,效果堪比開了全域喇叭。
歷經數月風餐露宿、差點把膽汁都顛出來的跋涉,商隊終于活著抵達了傳說中富得流油、繁華得讓人眼暈的波斯帝國。高大的、圓頂的清真寺,熙熙攘攘、空氣中混合著各種奇怪味道的巴扎市場),穿著色彩鮮艷、寬大長袍、留著大胡子的貴族和商人,一切都讓這群來自東方的“土包子”們看得眼花繚亂,感覺自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按照原計劃,他們準備在最大的巴扎里租賃幾個攤位,或者找幾個看起來比較靠譜主要是出價高)的本地大商人,把貨物批量出手。但二狗跟著錢掌櫃在巴扎里轉悠了幾天,看著雖然熱鬧但交易方式顯得有點“原始”主要是砍價聲太大,吵得他腦仁疼)的場景,一個大膽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中了他的天靈蓋。
他找到正在跟一個波斯商人為了地毯價格扯皮、差點就要拔刀“講道理”的趙疤臉,以及正在撥弄算盤、眉頭緊鎖的錢福錢掌櫃。
“趙叔!錢掌櫃!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二狗眼楮亮得嚇人,把兩人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咱們這些貨,尤其是那些精美得跟藝術品似的瓷器和亮瞎人眼的絲綢,在波斯這地界,那也是頂級的奢侈品,是身份的象征!如果就跟擺地攤一樣,零敲碎打地賣,或者被那些本地大商人聯合起來壓價批發,那也太虧了!簡直是對不起咱們千里迢迢運過來的辛苦!”
“那你說咋辦?難不成還能讓波斯國王全包圓了?”趙疤臉沒好氣地嘟囔,他還在為剛才沒砍下價而郁悶。
二狗胸有成竹地一笑︰“咱們搞個‘拍賣會’!”
“拍賣會?”趙疤臉和錢福異口同聲,滿臉寫著“這娃是不是中暑了說胡話”。
二狗努力組織語言,連比劃帶解釋︰“就是!咱們別在巴扎里跟小商小販擠了!咱們租個高檔、上檔次的地方,比如哪個最豪華的大酒樓,或者哪個貴族的漂亮大房子!然後,給那些有錢的貴族、大商人發漂亮的請帖,就說有來自東方神秘大國、皇室御用的頂級珍寶展示售賣!把咱們的寶貝一件一件拿出來,讓他們坐在一起,公開出價競爭,誰出的價最高,東西就歸誰!這就叫價高者得!”
錢福到底是老江湖,經驗豐富,一點就透,渾濁的老眼瞬間迸發出堪比探照燈的光芒,激動得山羊胡子都翹了起來︰“妙啊!妙啊!二狗公子此法,簡直是神來之筆!絕了!如此一來,不僅能避免被奸商壓價,賣出前所未有的高價!更能彰顯我等貨物之稀世珍貴,極大提升咱們‘駝鈴商團’和龍淵閣在波斯上流社會的名頭和地位!這是名利雙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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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疤臉雖然對商業一竅不通,但一听能讓那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看人都用下巴的波斯貴族們為了點壇壇罐罐和布匹爭搶得頭破血流,花錢花得肉疼,就覺得這事光想想就爽得不行,比砍人還帶勁!“行!就按二狗說的辦!老子倒要看看,這幫波斯佬到底有多他娘的有錢!老錢,找地方發帖子的事交給你了!要最高檔的!錢不是問題!”
于是,在二狗這個總策劃的指揮下,商隊不惜血本,花重金包下了波斯都城一家極負盛名、據說連王子都常去的超豪華酒樓整整一層。然後通過雇佣的、舌頭都快打結的翻譯,向波斯的各路權貴、富商、社會名流們發出了措辭極其優雅翻譯潤色過)、充滿神秘東方誘惑的請柬,聲稱將獨家展示“來自遙遠東方神秘國度、堪比皇室貢品的稀世珍品”,機會難得,過這村沒這店!
拍賣會當天,酒樓大廳被布置得金碧輝煌,波斯地毯厚得能陷腳脖子,燻香的味道濃得能招來蜜蜂。大廳里座無虛席,來的不是戴滿寶石戒指的胖貴族,就是眼神精明得像狐狸的大商人,珠光寶氣,香氣襲人,搞得護衛隊員們都不敢大聲喘氣,生怕驚擾了這群“行走的錢袋子”。
當一件件晶瑩剔透、仿佛盛著天空的“雨過天青”瓷瓶,一匹匹流光溢彩、圖案繁復華麗的極品絲綢,還有沙棘堡特產、用精美小瓷瓶裝著的、被吹得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藥酒被小心翼翼地展示出來時,大廳里頓時響起了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嘆和抽氣聲。
二狗深吸一口氣,親自擔任“拍賣師”通過那個緊張得直冒汗的翻譯),他雖然心髒跳得像打鼓,但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口齒清晰,甚至還學會了幾句簡單的波斯問候語來暖場,時不時還幽默一下,調動氣氛,把下面那群土豪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諸位尊貴的、智慧的、品味超凡的客人!”二狗通過翻譯,聲音洪亮,“請將你們的目光,聚焦在這件如同將雨後晴空凝固的‘雨過天青’瓷瓶上!它胎質細膩如玉,釉色溫潤如水,乃是我朝不出世的御窯大師嘔心瀝血之作,存世稀少,堪稱傳家之寶!起拍價,一百枚波斯銀幣!”他心里嘀咕︰四叔說這玩意兒成本也就幾個銅板……)
“我出一百二十!”一個胖貴族率先舉手。
“一百五十!”另一個不甘示弱。
“兩百!”一個戴著面紗、聲音清脆的女貴族可能是某位王妃?)直接加價。
價格如同坐了火箭般節節攀升,最終那件瓷瓶以三百五十枚銀幣的驚人天價被那位最先出價的胖貴族看來是真心喜歡)得意洋洋地拍走。
現場氣氛徹底被點燃,變得熱烈而瘋狂。競價聲此起彼伏,如同戰場。尤其是茶葉和藥酒,因其獨特的東方韻味和被打上的“神秘保健”標簽,受到了怕死又愛享受的貴族們的瘋狂追捧,價格被炒得高到連錢掌櫃都開始手抖,需要不停掐自己人中才能保持清醒。
趙疤臉抱著胳膊,帶著幾個護衛,像門神一樣站在角落里,看著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頂的波斯貴族為了一個瓷瓶或者一匹綢緞,爭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心里樂開了花,低聲對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錢福說︰“老錢,瞧見沒?這幫冤大頭……呃,是尊貴的客人,真他娘的不拿錢當錢啊!早知道把咱們沙棘堡腌咸菜的壇子也刷干淨拿來賣了!”
錢福擦了擦額頭的汗,聲音發顫︰“趙……趙將軍,慎言,慎言啊!咱們這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這次別開生面、堪稱波斯上層社會社交盛事的拍賣會,取得了空前的、碾壓式的成功!帶來的高端貨物被一掃而空,利潤遠超最初預計的好幾倍!並且,“駝鈴商團”和龍淵閣的名聲,一夜之間響徹波斯上流社會,成了“高端”、“稀有”、“神秘東方”的代名詞。二狗這靈機一動的騷操作,不僅為商團帶來了潑天的富貴,也讓趙疤臉和錢福對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年輕人徹底刮目相看,直呼“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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