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壯語說得再響,也得有硬實力支撐。對于一支武裝力量而言,硬實力的核心之一,就是裝備。蕭戰比誰都明白,手里沒有好家伙,再好的兵也發揮不出威力。因此,在全面推動各項建設的同時,他將最多的精力投向了後山河邊那片被命名為“工業園區”的工地——那里,承載著他實現“鐵器自由”的夢想。
練兵需要好刀好槍,好刀好槍需要好鐵。這個時代普通的生鐵,脆而易折,打造出來的兵器,跟土匪對砍幾下就可能卷刃甚至斷裂,這無疑是讓士兵們去送死。蕭戰的目標,是鋼,哪怕是初級意義上的鋼。
幸運的是,他有系統獎勵的《初級高爐煉鋼法詳解》、《土法焦炭制備》、《簡易坩堝鋼技術》!以及腦子里那些雖然零碎、卻超越這個時代千百年的理念。盡管很多原理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連蒙帶猜,但大方向是沒錯的。他成了這個時代最特殊的“總工程師”,帶領著一群由農民、流民、鐵匠學徒組成的“雜牌軍”,開始了艱苦卓絕的科技攻關。
選址就費了老勁。要靠近水源用于冷卻),要地勢略高防洪),還要方便獲取燃料和礦石。最終定在河邊一片緩坡上。
接下來是挖地基,用按照圖紙土法燒制出來的、質量堪憂的耐火磚壘砌爐膛。光是理解圖紙上那些奇怪的符號和結構,就差點讓村里的老石匠和泥瓦匠把頭撓禿。
“蕭團長!您瞅瞅,這爐子膛,俺們怎麼覺著……有點歪呢?”老石匠皺著眉頭,指著剛砌了一小半的基座。 “歪?”蕭戰湊過去看了看,一巴掌拍在老石匠結實的後背上,“歪個屁!這叫流線型設計!懂不懂?減少阻力,讓火焰更猛!照著圖紙來,錯不了!” 老石匠將信將疑,嘴里嘟囔著“流線是個啥線”,但還是老老實實繼續干。
最讓人頭疼的是那個巨大的牛皮風箱。為了獲得足夠高的爐溫,風箱必須做得極大,需要四個壯漢同時發力才能拉動。 “團長!拉不動啊!太沉了!”一個負責拉風箱的隊員累得臉紅脖子粗,喘著粗氣道。 “廢話!四個人一起拉還喊沉?沒吃飯嗎?要不要老子現在給你們表演個胸口碎大石,給你們提提神?!”蕭戰瞪著眼吼道,心里卻也在嘀咕,這原始風箱效率還是太低,以後有機會得弄個水排或者更先進的鼓風機。
工地上每天都充斥著類似的對話,蕭戰那罵罵咧咧的粗嗓門成了最好的督工號子。經歷了幾次小規模的炸膛幸好沒傷人)、數次砌了拆、拆了砌的返工,一座看起來歪歪扭扭、其貌不揚,但結構大致符合圖紙要求的簡易高爐,總算像個飽經風霜的巨人,在河邊矗立了起來。
開爐那天,幾乎全村能動彈的人都來了,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爐膛里,塞滿了土法燒制、質量粗糙的焦炭,以及從附近山里找到、經過初步粉碎的貧鐵礦砂。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期待。
蕭戰親自檢查了一遍各個環節,深吸一口氣,猛地揮手︰“點火!”
火把被投入爐膛,點燃了引火的干柴。火焰起初只是微弱地跳動,但隨著四個壯漢喊著號子,拼命拉動那巨大的牛皮風箱,“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伴隨著氣流涌入,火焰如同被注入了靈魂,驟然竄起,由暗紅轉為亮黃,再由亮黃轉為刺目的白熾!恐怖的高溫輻射開來,烤得靠近的人臉頰發燙,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楮死死盯著爐子下方那個用粘土封住的出鐵口。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只有風箱的呼嘯和火焰的咆哮在耳邊回蕩。
蕭戰也緊握著拳頭,手心全是汗。他雖然對理論有信心,但這畢竟是第一次實踐,鬼知道會不會出什麼ど蛾子。
就在有人快要被這緊張氣氛壓得喘不過氣時,蕭戰根據火焰顏色和經驗判斷,時機已到!他猛地上前一步,用盡全身力氣吼道︰“開——閘——!”
旁邊手持長鐵 的隊員早已準備多時,聞聲用力一捅!“噗”的一聲輕響,那塊被燒得通紅的粘土塞子被捅開!
下一秒,一股熾熱、耀眼、如同熔融的黃金般絢爛的赤紅色液體,帶著毀滅與創造交織的氣息,發出“滋啦滋啦”的駭人聲響,從爐口猛然噴涌而出,順從地沿著預設的陶土流道,奔騰著注入下方排列整齊的沙模之中!
那景象,宛如一條微縮的、狂暴的岩漿之河!赤紅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張呆滯而又激動的臉龐,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仿佛帶著金屬特有的腥甜氣息。
短暫的、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 “成……成功啦!流出鐵水了!” “老天爺!真的成了!蕭團長神了!” “這顏色!這亮光!我打了一輩子鐵,沒見過成色這麼好的鐵水!”
歡呼聲、尖叫聲、痛哭聲喜極而泣)瞬間爆發出來,如同決堤的洪水,沖散了之前所有的緊張和疑慮。許多人激動地抱在一起,又跳又笑,狀若瘋癲。他們或許不懂什麼氧化還原、什麼碳元素比例,但他們看得懂那奔流的鐵水!那意味著更鋒利、更耐用的鋤頭和犁鏵,意味著能開出更多荒地,收獲更多糧食!更意味著,能打造出真正可以保護家園、讓敵人膽寒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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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戰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抹了把臉上混合了汗水、煤灰和油污的污漬,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兩排與黑臉形成鮮明對比的白牙。他走到一塊剛剛冷卻凝固、還散發著余熱的暗灰色鐵錠前,用鐵棍用力敲了敲。
“鐺!”清脆悅耳,余音悠長。
“品質不錯!雜質少,韌性應該比市面上那些破爛強多了!”他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的老周頭吩咐道,“老周頭!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就照著我給你的那些圖紙,先集中人手,給老子批量生產標準化的三稜槍頭、帶倒刺的箭頭!還有,復合皮甲需要的鐵片,也抓緊試制!咱們保安團,要盡快換上一身新行頭!”
“放心吧,團長!俺們就是不吃不睡,也把家伙事兒給您打出來!”老周頭拍著胸脯保證,帶著一群學徒立刻撲向了那些剛剛誕生的鐵錠,眼神火熱,仿佛看著絕世珍寶。
就在“工業園區”為保安團的裝備而努力時,軍事訓練也絲毫沒有放松,反而因為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希望新裝備),變得更加刻苦和投入。
訓練場上,口號震天。 “向左——轉!” “趙疤臉!你他娘的又轉錯了!那是右!握刀的手是右!記不住今晚別吃飯!” “前進!一二一!步子邁齊了!誰踩掉前面人的鞋,老子讓他光腳跑十里地!” “格斗對練,講究配合!不是讓你一個人逞能!三人一組,互相照應!對!捅他腰子!別留情!把他當土匪!”
蕭戰如同一個最嚴厲的教官,穿梭在隊伍中,唾沫橫飛,罵聲不斷。但他的罵聲里,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急切和毫無保留的傳授。他親自示範格斗動作,講解發力技巧,糾正射箭姿勢。隊員們在他的高壓下,飛速地成長著,雖然過程充滿了汗水和“血淚”鼻青臉腫是常事),但眼神中的怯懦和散漫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于軍人的堅毅和紀律性。
訓練的間隙,也充滿了人情味和樂趣。以狗娃為首的“崽崽軍團”成了訓練場的常客。二狗對那呼呼作響的風箱格外感興趣,總想上去試試,被蕭戰拎著衣領放到一邊︰“小兔崽子,邊兒待著去,別耽誤你叔正事!”大丫則像個小管家婆,總是適時地遞上裝滿涼開水的竹筒,用小手帕給滿頭大汗的蕭戰擦汗。三娃和四丫趴在場地邊,看著蕭戰訓練隊員時威武的樣子,大眼楮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最讓人操心的是走路還不太穩的五寶,有一次竟搖搖晃晃地想往打鐵的工坊里鑽,想去摸那塊剛打出來、還泛著暗紅的鐵胚,嚇得蕭戰一個箭步沖過去,大手一撈,直接把小家伙架在了自己肌肉虯結的脖子上。“小祖宗,這玩意兒燙屁股!坐高高看就行了!”五寶突然視野開闊,先是一愣,隨即開心得咯咯直笑,小手緊緊抓著蕭戰的頭發。鐵與火的剛硬世界里,因為這些孩子的存在,洋溢著令人心頭發軟的童真與溫暖。
當第一批閃爍著寒光的制式長矛、腰刀,以及用硬牛皮瓖嵌著鐵片縫制的簡易皮甲,整齊地擺放在祠堂前的空地上時,所有保安團員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蕭戰親自將裝備一件件發放到每個隊員手中。握著沉甸甸的、屬于自己的鋒利腰刀,撫摸著堅實的新皮甲,每一個漢子臉上都洋溢著自豪與激動。統一的裝備,讓這支原本還帶著幾分土氣的隊伍,瞬間多了一種凜然的煞氣和難以言喻的凝聚力,仿佛脫胎換骨。
裝備發放完畢,蕭戰跳上一個臨時搭建的木台,目光掃過下方一張張年輕、黝黑、充滿戰意的面孔。
“弟兄們!”他聲如洪鐘,“家伙都到手了!感覺怎麼樣?!” “爽!” “帶勁!” “能砍土匪了!”
台下回應熱烈,士氣如虹。
“光有家伙不行,還得會使!”蕭戰吼道,“從今天起,訓練科目升級!除了個人本事,更要練配合,練戰陣!老子要求不高,下次拉出去,得讓那些土匪崽子們看看,啥叫正規軍!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
怒吼聲匯聚成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沖雲霄。這支在苦難中誕生,在建設中成長,在汗水中淬煉的新軍,如同羽翼漸豐的雛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振翅高飛,用敵人的鮮血,來為自己的鋒芒開刃!
而他們的第一個目標,蕭戰已經選定——那就是為禍一方、血債累累的黑風寨!一場注定要載入小河村史冊的征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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