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博的要求下，小七撤掉殺手嘴巴上的繩子，重新為其包扎好傷口。
殺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濕，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
等到一口氣喘順，殺手看向陳博妥協道
“你想知道什麼？”
陳博現在很疑惑，他明明已經足夠小心，返程的路上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為什麼還是會被沈衛兵的人定位到。
隨後，他打開手機錄音，問出一個困惑他的地方。
“你是如何知道我位置的？”
殺手不敢隱瞞，如實道出實情︰
“韓琛轉到省城醫院，他料定你會帶著韓雪兒來到省城，于是安排我提前趕到金陵。”
“另外，沈衛兵從蒙省霍勒市打听你和一個叫倪夢茹的空姐在一起，他派人監控你和倪夢茹的開房記錄，最後定位到倪夢茹在這家酒店入住，等我趕過來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酒店。”
陳博听後豁然明悟，看來是巴拉圭泄露了倪夢茹的情況，從而推斷出他的位置。
同時，只有警察系統的人能夠實時查到入住酒店記錄，說明替沈衛兵辦事的還有一條藏在警察系統里的大魚。
“是誰替沈衛兵監控我行蹤的？”
“對方沒有透露具體身份信息，但我猜測應該是華東省警察廳廳長何峰。”
權力可以掌握普通人的生殺大權，也可以讓人墜落深淵無法自拔，在這類高官眼中，普通人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這個何峰估計是沈衛兵留在華東省的嫡系成員，這條魚的分量足夠大，在華東省的警察系統里面已經觸頂了，或許可以用這個消息跟林國棟再換一個籌碼。
“高同偉是不是沈衛兵安排你殺的？”
“沒錯，沈衛兵他早在三天前就安排我監控高同偉，直到前天晚上他才通知我動手除掉他。”
“听說他是淹死在河里面，你是怎麼把他騙出來的？”
“用跑路出境為由誘騙他從地下室繞道離開小區，避開了紀委的監控，在一條運河邊我把他打暈，最後連人帶車開進河里面。”
將幾個問題串起來，很多事情的脈絡也就清晰了，這一切都是沈衛兵在幕後操縱的。
陳博暫停了錄音，他略作思索問出最後一個疑惑
“沈衛兵為什麼還要對韓雪兒趕盡殺絕？他自己也有妻子和女兒，難道就不怕韓琛報復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女兒不是親生的。”
陳博無意中吃了一個大瓜，甭管是小人物還是高官，綠帽子照樣可以戴在頭上。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當年他曾安排我去檢測一份親子鑒定，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我敢確定兩份毛發樣本是沈衛兵父女倆的。”
頂了半輩子綠帽，沒幾個男人能受得了，更何況是一位身份特殊的封疆大吏。
或許可以為了仕途隱忍，但如今沒了活路，他已經不在乎妻女的生死。
陳博靠在沙發上沉默了半晌，作為沈衛兵直接操控的白手套，可能掌握了大量有關沈衛兵的犯罪證據，但他沒興趣了解，剩下來的就交給警方和紀委吧。
俗話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今晚雖然有些冒險，但也是有回報的。
眼前這個殺手是沈衛兵送上門的籌碼，明天把人帶過去可以為他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不僅為警方抓到殺害高同偉的歹徒，而且保護了案件核心人員，無論哪一個都是加分項。
最重要的是意外收獲，華東省警察廳廳長何峰肯定會被牽連擼掉官帽，那麼騰出來的位置就是各方派系角逐的核心。
如果林國棟提前獲知消息，就能搶先布局，所以，兩人之間又能繼續交換籌碼了。
殺手見陳博不問了，于是詢問道︰“能給我一個痛快嗎？”
陳博反問道︰“你倒是痛快了，那我怎麼處理你的尸體？剁碎沖下水道嗎？”
“隨便你。”
陳博拿起匕首來到殺手面前，用刀尖戳了戳對方的褲襠。
“你活著對我更有價值，所以我不會殺你，接下來好好配合可以少受點罪，要不然你的兩顆卵蛋就別要了，告訴我，你能配合嗎？”
殺手已經失去抵抗意志，在陳博的威脅下只能被迫答應道
“能...能配合！”
隨後，陳博將匕首交給張大龍︰“天亮之前如果他敢試圖逃跑，可以挖掉他的眼楮。”
“好的老板！”
陳博擺了擺手，打開房門回到對面房間。
從蒙省回來基本上都是他在開車，雖然有倪夢茹替換但還是很累。
再加上前半夜一直緊繃的神經，現在的陳博只想好好休息下。
房門打開，一陣香風撲到他的懷里，倪夢茹聲音顫抖道
“剛剛嚇死我了！”
陳博側頭看向房間里面，只見韓雪兒正雙手抱膝靠在床頭，臉上布滿了無助之色。
他拍了拍倪夢茹的後背，招呼道
“沒事了，先上床睡覺吧，明天所有問題都會有結果，你也不用再跟著我提心吊膽了。”
倪夢茹仰起頭，盯著陳博滿眼盡是期待︰
“嗯...可以抱著你睡嗎？”
“沒問題，我先去沖個澡。”
此時已經快凌晨四點，陳博簡單洗個澡，裹著浴巾來到床沿邊。
這間房只有一張大床，睡三個人勉強湊合，但是有韓雪兒在場他就有點犯難了。
韓雪兒看出陳博的為難，于是咬著下唇向旁邊挪了挪。
“要不你睡中間吧，我也怕...”
親歷殺手上門，向來堅強的韓雪兒此刻也需要一個依靠，特別是剛剛看到倪夢茹撲到陳博懷里，她很期待久違的安全感。
倪夢茹也向旁邊挪了挪，伸手拍了拍大床中間︰
“陳博，既然韓小姐不介意，你就上來一起吧。”
陳博並不想和韓雪兒扯上曖昧關系，他略微猶豫了下還是上了床。
躺在兩個女人中間，陳博一點想法也沒有，索性閉上了眼楮。
“上午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趕早起來，別影響我休息。”
“好的，我們睡覺！”
倪夢茹說著窩進陳博的懷里，安全感滿滿。
陳博大腦放空，開始思考明天如何應對省紀委的人，想著想著逐漸陷入了沉睡。
韓雪兒原本是背對陳博的，等到睡著後，她下意識縮到陳博的懷里。
清晨七點，韓雪兒從睡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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