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正是造成息木村鎮器被破壞,重傷清水的小王爺一行。
小王爺此時看來心情不錯,一邊逗弄著湊上來的部落兒童,一邊大步走入聚落中心,視線落在了那些略顯疑惑的女人臉上。
“喂,墨金。從那里找到的控獸笛和那什麼…什麼陣法真的那麼邪門?”
小王爺頭也不回,反倒是沖著那些部落女人友好的招了招手,掏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當作見面禮一一送上。
“縛靈獸契。”
墨金沙啞著嗓子,陰沉沉的補充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興奮。
“啊對對,嗨,這名字真夠拗口的。小王爺一邊搭話,一邊比劃著詢問這里能換到什麼。
部落女人已經把這一行當作了偶然路過的商人,畢竟阿波人偶爾也會帶著獵物前往百獸城換取物資,聚落出現這些王國的人她們並不意外。
她們眼神單純,紛紛拿出了準備好的獸皮骨飾,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
萊恩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這個部落最終的結局,而被拉入這處幻境,怕是和岐淵那時一樣,有什麼需要他去做的事。
大刀男劉石好奇的打量著這處原始風情的部落,看著那些僅有獸皮草睫裹身的部落女人,舔了舔嘴,眼中流出一股火熱。
陣法師白守坤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嘆了口氣。這家伙總是那麼重口味,什麼都想嘗試一下。
而他就不一樣了,只喜歡王國青樓里那些熱情似火,風情萬種的女人。
想到這里,他也不禁有些心馳神往,來到這破地方已經幾個月了,好不容易誤打誤撞找到一處絕密之地,卻被那些邪門的陣法搞的焦頭爛額,差點死在里面。
那些聞所未聞,超越自己認知的陣法,不停冒出在自己眼前,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稍微有些發熱的腦袋才冷靜下來。
土曜胖子土艮倒是沒想太多事,他只是跟在小王爺身後,像一具不知疲憊的木偶。
“客人…請…請進。”
看起來像是首領的老人迎了過來,操著不熟練的王國語,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他引著五人走入部落中心,那間明顯看起來最結實的圓形棚屋。
“哎…”。萊恩輕輕嘆了口氣,猛然發現那個玩著香囊的小女孩,正站在前面打量著自己。
她那棕色臉蛋上的大眼楮,閃爍著純真的光輝。因為年齡太小,身上的符文比起那些成年男女少了很多,只是在雙臂稍稍勾勒出一些羽毛狀的紋路。
阿波人崇拜叢林飛鳥,他們認為那些色彩艷麗的鳥類和俯瞰森林的猛禽是叢林之神的信使,能傳播神的旨意和預兆。所以部落成員大多在身上描畫大量鳥類的羽毛,翅膀或是利爪。
“呃?你能看到我?”萊恩有些奇怪,他嘗試沖女孩招了招手,結果女孩卻搖了搖頭,眼底涌出一抹濃郁的哀傷,接著又跑開了。
“奇怪…這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萊恩心中滿是疑惑。
四周如同加速般飛速變化,當日漸西沉,出發打獵的男人們也回到了部落。
他們帶回了叢林之神賞賜的獵物,四十多個矮壯的男人,帶回幾只尖牙鹿和濕地蠻豬,身後還有一些人拖著體型巨大的鐵頭巨牛,看來此行斬獲頗豐。
小王爺幾人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棕色皮膚的矮壯男人,又瞧了瞧幾頭還在喘氣的鐵頭巨牛。
“他們是怎麼用那些破破爛爛的刀具短矛,獵殺的這些東西呢…”
小王爺的話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顯得心事重重,只有墨金掩蓋不住眼底的興奮,馬上就能驗證從那里好不容易帶回的古老咒術,她已經迫不及待見識它的威力了。
天徹底黑了下來,空地上的篝火熊熊燃燒。女人們穿梭著送上一塊塊烤的冒油的肉塊,又對小王爺幾人示意手邊那些裝著自制調料的粗糙木碗,笑容淳樸而熱烈。
小王爺幾人一邊和男人們你來我往,大口喝酒。一邊看似豪爽的撕扯著眼前的肉塊,看起來人畜無害。
“土艮,去選地方布置吧。”小王爺咽下一塊肉,扭頭對身邊的土艮說道。
土艮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四下張望一番,接著離開人群隱入林中。察覺到手哦他的異常的,也只有萊恩而已。
“之前人頭塔的空地,就是他搞出來的吧…”萊恩心頭一緊,他知道阿波人的覆滅要開始了。
土艮剛一離開,墨金便把手背在身後。從她身下蔓延出只有萊恩才看到的黑色霧氣,它們像是一張有生命的大網,緩緩鋪滿了整個聚落。
狂歡中的人們笑容越來越僵硬,動作越來越無力,好似喝醉了一般搖搖欲墜。
那個捏著香囊的女孩,正坐在她娘親的懷里。她的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的萊恩,好似懇求,又好似告別。直到抵抗不住黑氣的侵襲,跟著娘親緩緩歪倒在地。
“好了,開始干活吧。”
小王爺拍了拍手站起身,眼里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光芒。其他人不分前後的同時站起,眼里再也沒有了剛才一起喝酒吃肉時得虛假笑容,面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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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墨金,她皺巴巴的蒼老五官興奮的擠在一起,眼中閃爍著狂熱的的光芒。她緩緩抬手,那些已經被巫術侵體的人們搖晃著站起,如同提線木偶般一動不動。
遠處傳來沉悶的轟響,那是土艮正在改變地形。幾人也沒閑著,陣法師白守坤先他們一步趕往土艮選定的地方。他需要布置隔絕氣息的隱匿陣法,以免準備好的“祭台”被破壞。
墨金對這些雙目無神的人們下達了跟隨的暗示,緊接著跟上已經出發的小王爺。而劉石則留在了最後,看著一個個擦身而過的部落女人,勾起了嘴角。
萊恩咬了咬牙,悲痛和憤怒在心中翻涌。他瘋狂跑向土艮的方向。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可是比初見祭台時更血腥,更殘酷的沖擊。
現在,他即將活生生的見到它被搭起的樣子,身邊也沒有了蒼澤陪伴,只剩自己獨自面對慘劇。
“怎麼可能一直不面對呢…不管你們想要我做什麼,至少我也得知道你們因何而死…”
幻境中的自己連流淚都是奢望,充斥心中的悲憫讓他跑的搖搖晃晃。
上一次無能為力的時候,是面對外公外婆必死結局而無力改變。而這一次,他則要親眼面對更多人的殘忍死亡。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玄氣從蒼澤幻境中第一次被“過去的許芳華”看到,到連通現實投影進沐婉華意志進入幻境。
直到最後具象出岐淵心中的執念,甚至可以自行互動,思考。他的玄氣已經開始默默改變,而現在又變作溝通過去與現在,生者與亡靈的橋梁。
沒有人知道他的這些變化,對這個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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