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傻柱家一看,好家伙,桌上還真挺豐盛,有魚有肉還有雞,這是下了本了,何大清正笑眯眯地坐在那兒等著呢,一見他來了趕緊起身讓到首位。
“怎麼著啊柱子,事兒都整明白了?” 熊光明坐下問道。
“弄好了!鄉里也簽字蓋章了!” 傻柱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
“開始她娘還死活不樂意,鬧騰了一通,好說歹說才算是完事,要不然我昨天就能回來!”
“嗯,辦成了就好。” 熊光明點點頭。
“今天廠里開大會了你沒在,我跟老楊打了個招呼,把你算作廠里的特殊技術人才,嫂子這事就穩了。自己知道就行,別聲張!”
“滿上!滿上!柱子你還愣著干嘛,趕緊給光明滿上!” 何大清激動地指揮著,又朝里屋喊︰“玉梅!你也來,快敬光明一杯!咱家可得好好謝謝光明!”
傻柱激動得臉膛通紅,猛地從凳子上蹦起來,端著酒杯的手都有些發抖。最高興的當屬聾老太太,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拍手。
“老太太,您可不地道啊!” 熊光明故意逗她,“我那還差個公的呢!這湊不成一對,我心里跟貓抓似的難受!”
“你個壞小子~” 聾老太太笑罵一句,眼里卻閃著精光。
“淨惦記我那點老家底兒!有!回頭就讓柱子給你送去!呵呵呵,來,光明,奶奶我也敬你一杯!”
熊光明一愣,嘿,還真有!這老太太深藏不露啊,以前家里怕不是跟內務府有點關系?
“柱子,回頭你得空跟王主任打個招呼,說明一下情況,別讓她到時候被動。” 熊光明提醒道。
“昨天我去街道了,好家伙,那場面~~嘖嘖,你最好直接去她家里找她說。”
傻柱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明兒下了班我就去!來,光明,今天高興,必須不醉不歸!”
“咱們街道這回得走不少人。”熊光明抿了口酒,分析道。
“嫂子不是會裁縫活嗎?街道被服廠現在肯定缺人缺得厲害。你們爺倆後面使使勁,看看能不能把嫂子安排進去。等過了這陣風,名額肯定有,但不會太多。來,干了!”
傻柱家里歡聲笑語,充滿了劫後余生的喜悅。而隔壁的賈家,賈東旭卻又開始發愁了。他媽裝病的事剛有點眉目,媳婦秦淮茹這邊又不好辦了。
政策要求“雙職工家庭保留一方”,可秦淮茹之前是農村戶口,54年人口普查時才轉成城鎮戶口。這要是上頭真較起真來,再往下刨根問底的,賈東旭這一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廠辦的人突然找他談話。
現在秦淮茹干的不錯,儼然已經成為庫房那邊的三號人物,專門負責和財務那邊對接,別看不是領導,老周那是相當器重,比賈東旭混的可好多了。
就是對管賬這方面能力突出,別的差點意思,老周安排她上個夜校她也不干,每天在屋里扒拉算盤,要不就各個庫房審賬本盤庫。老周也死心了,能管好賬就這樣吧。
賈東旭要是知道媳婦混這麼好也就不著急了,秦淮茹對自己的江湖地位也不太了解,听賈東旭說完之後,就一直哭唧唧的抹眼淚。
給賈張氏煩的呀~也就現在沒勁罵人,要不早嚷嚷開了。
“你倆愁啥呀,剛才我看見光明回來了~東旭你再找找光明去,這不廠里的事嗎,正好他也能說上話!哎呀~棒梗,乖孫,給奶奶翻塊糖出來甜甜嘴兒。”
棒梗也是個孝順孩子,聞言,立刻把自己嘴里正嗦溜著的那塊糖“噗”的吐了出來,塞進奶奶嘴里。
“奶,就這一塊了,您只能嗦溜一分鐘啊。。。。” 棒梗鄭重其事地宣布,他話剛說到一半,就听賈張氏嘴里“ ”兩下。
“奶奶!你怎麼都給嚼了!小當還沒吃呢!” 棒梗頓時不干了。
“行了棒梗!老實待會兒!” 賈東旭心煩意亂地呵斥兒子,然後對賈張氏說︰“媽,光明一回來就讓柱子拽去吃飯了。今兒看柱子那高興勁兒,估摸著他家的事是辦成了,就是不知道光明給他出的什麼主意!”
“啊?到底是什麼主意呀?” 賈張氏來了點精神,掙扎的爬了起來。
“你一會兒機靈點,打听打听!媽這兒是真快受不了啦~再這麼熬一宿,我都能直接見著你爹去了!讓媽眯會行不行?”
“您再堅持堅持,明天我就帶您上醫院!做戲得做全套,這會兒受點罪,往後才能享福!” 賈東旭給她打氣。
“柱子家跟咱家情況不一樣,打听了他那招咱也用不上。現在關鍵是淮茹這事,哎!”
賈張氏一听,眼淚都快下來了。她解放前都沒受過這麼大的罪!那會兒頂多是餓肚子,現在是又餓又困!晚上還得被兒子兒媳輪流盯著,根本不讓她踏實睡覺。
賈張氏強打精神︰“淮茹那不叫事,廠里的還不是光明一句話的事?你倆都多余發愁!明天咱早點去醫院行不行?家里那個肉罐頭給我留好了,回來我就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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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那罐頭不是留給我過生日吃的嗎?” 棒梗一听不樂意了。
“回頭再讓你爹給你買,不說了,累了,沒勁兒~~”賈張氏現在沒心思跟孫子斗嘴,擺擺手讓棒梗一邊玩去。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有氣無力,雙眼無神地盯著頂棚,眼神發直,仿佛看見老賈過來接她。
廠里現在正動員呢,光明節骨眼辦這事也費勁吧,還得咬著牙過去說。
熊光明這邊,剛帶著幾分酒意從傻柱家出來,就被守株待兔的賈東旭一把給拽住了。听著賈東旭憂心忡忡地述說秦淮茹戶口那點顧慮,熊光明差點笑出聲。這都哪跟哪啊?又不是來廠里之後才轉的戶口,政策壓根就沒覆蓋到你家這種情況,純粹是自己嚇自己,都快魔怔了!
累一天了,也懶得跟他逗悶子。
“噓~~小點聲!” 熊光明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幫你辦!但千萬記住,別聲張!”
賈東旭一听,激動得差點當場給熊光明跪下磕一個,還得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啊!還是媽說的對,廠里事找光明準沒錯。
回到家,他把這好消息一說,連病懨懨的賈張氏都瞬間精神了幾分,感覺又能多熬兩宿了。這下可算踏實了,要是因為她把寶貝大孫子棒梗給牽連到農村去,她得心疼死。
第二天,賈東旭依計行事,帶著賈張氏去了醫院。醫生一看她面相,再一號脈,這明顯就是沒休息好,外加∼餓的呀!回去吃飽了睡一覺,再歇兩天就好了,啥藥也不用吃。
可賈張氏一口咬定就是頭疼,一陣一陣地疼,疼起來要命,好不容易睡著了也能給疼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這年頭醫院也沒什麼高級儀器,就算是後世,這種主觀性很強的頭痛也不好查。找來一位老專家又會診了一下,脈象上確實沒啥大毛病。最後,醫生給開了點安神助眠的藥,又加了瓶止疼片,讓先回去吃兩天看看效果。
娘倆拿著藥,心里樂開了花,表面上卻是一副愁容。光明這招真行啊!果然沒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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