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傻柱就大包小裹地提著東西，帶著媳婦王玉梅準備回老家。賈東旭也起了個早，一看傻柱這陣仗，心里直犯嘀咕，這小子什麼時候覺悟這麼高了？積極響應號召，主動送媳婦回鄉？昨天不還要找人玩命嗎。
看見賈東旭發愣，傻柱主動打招呼︰“東旭哥，我回趟老丈人家，你有什麼東西要捎給有祿二叔的嗎？”
賈東旭心里一動，這傻柱肯定是得了熊光明的指點！不年不節的，帶媳婦回什麼娘家？不過正好，自己也確實得給二叔捎點東西，後面不少事還得麻煩他呢。
“哦哦~這不巧了嗎！正好有點東西，你等會兒啊！”賈東旭說著就緊著往屋走。
“別太多了啊！我這兒東西也不少呢！”傻柱在後面喊。
沒兩分鐘，賈東旭就提著四個罐頭和兩瓶酒出來了︰“沒啥好東西，現在家里都缺油水，這個好歹能補補。”
傻柱接過東西，風風火火地走了。賈家這邊，也正式開始了他們的布局。秦淮茹特意請了幾天假，核心任務就是盯死婆婆！
打今兒起，賈張氏的苦日子來了。每頓飯定量半個窩頭，手指頭粗的一根咸菜，外加半碗能照見人影的棒子面粥。為了能留在城里，賈張氏起初也是發了狠心，結果剛到中午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在屋里直轉磨，更餓了，躺床上直哼哼。
家里所有吃的都被秦淮茹鎖進了櫃子，鑰匙就掛在她脖子上，嚴防死守，絕不能讓婆婆撈到一點偷吃的機會。
同時，賈家也對外放出了風聲，親媽病了，頭疼的厲害，站起來就暈，一陣一陣的。秦淮茹還給賈張氏立下規矩，有大號也得盡量憋著，半夜沒人時候再去！在屋里尿桶里還行，要是敢拉在屋里~~賈張氏自己想想那場景都得瘋。
熊光明這邊也沒閑著，他抽空給老錢的秘書張哥發了封電報，然後又去找了老楊，把大學生小周主動申請回鄉支援建設的事匯報了。
老楊正為樹典型的事發愁呢，一听這個，樂得直拍大腿︰“好啊！大學生，積極返鄉！甭管他回去具體干啥，咱廠這指標一下就完成一個，這帶頭作用不就起來了嗎！”
熊光明順勢又把傻柱的情況提了提。
老楊指著熊光明，哭笑不得︰“你是真行啊！剛給我解決一個指標，轉頭又給我拽回來一個家屬！”
“書記，這怎麼能叫拽回來呢？”熊光明一本正經地解釋。
“他媳婦孩子的戶口歸街道管！不佔咱們廠指標。何雨柱的手藝您是知道的，這小子又是個出了名的媳婦迷，媳婦孩子要是回農村了，他肯定撂挑子跟著跑！就憑他那手藝，到了農村也是香餑餑，縣里食堂都得搶著要他！”
老楊搓著下巴琢磨，別說，還真是這麼個理兒。而且這陣子吃慣了傻柱炒的菜，幾天不吃還真有點想得慌。
“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就成媳婦迷了？”老楊笑罵。
“你這托詞找得也太敷衍了事了吧？現在連個正經理由都懶得編了？你身為廠長，就不能給他做做思想工作？我看你就是沒用心！”
“書記，您可冤枉我了！”熊光明叫屈。
“他媳婦長得，嗯~~不能說國色天香，那也算貌美如花！平時上街，那幫小年輕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粘上去！何雨柱要是不跟緊點，他能放心？去趟商店都得寸步不離！”
“瞧他那點出息！行吧，我知道了。”老楊啐了一口。
傻柱這道鐵門栓算是暫時焊死了。
下了班，熊光明又去找街道王主任，這事兒也得提前通個氣，別讓王主任到時候被動。結果一到街道辦，好家伙，里面比趕大集還熱鬧！哭的、叫的、鬧的、還有拿著繩子嚷嚷要上吊的，辦公室里一片狼藉，甚至還有幾個直接躺地上要死要活的。
得，看這情形，今天也不是說話的時候。熊光明眼見王主任喊得嘴角冒白沫，嗓子都啞了，只好先顛兒了，晚上去家里聊吧。
一到家，嘿，丈母娘居然也在。
“媽，您過來住幾天？”熊光明笑著問。
“哎~家里沒法待了，我先在你這兒避避風頭再說吧！”桑母一臉疲憊。
“哈哈哈，踏實住著！是不是門檻都快被老街坊們踏破了？”熊光明心知肚明。
桑母苦笑著點點頭，有的都是十來年的老鄰居，真張不開那個硬攆人的嘴，出來躲躲再說。
“光明，要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桑母揉著眉心問。
這事誰來也麻爪！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
“沒什麼萬全之策！”熊光明看得很透。
“無非就是先宣傳，再動員，樹幾個典型，抓幾個反面教材狠辦。說白了，就是連哄帶嚇唬，坑蒙拐騙的，能糊弄走多少算多少！最後看指標還差多少，不夠數？那就只好一刀切了。”
“什麼叫坑蒙拐騙？什麼話到你嘴里就這麼牙磣！”桑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一刀切會傷害很多無辜的人，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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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家層面講，必要的犧牲是難免的。”熊光明語氣平靜，神色淡然。
“總不能挨家挨戶去核查誰家最困難吧？沒那個時間和人力。只能先切走一部分，再嚴查剩下那些可能有問題的。抓到弄虛作假的狠狠收拾，也算給那些被錯殺的老實人出口惡氣了。您說呢？”
桑母沉默了，望著窗外久久無言。如果自己沒退休應該怎麼辦？
她除了對家人朋友心軟，對外人，心腸其實硬得很。當年敢于在敵人眼皮子底下搞潛伏的人，哪個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隨時準備犧牲？她為什麼把幾個大點的孩子都早早送走？也就是美珠當時年紀太小她實在舍不得，要是再大點照樣得送走。
國家高層的決策者，哪個不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為了大局，幾千幾萬的傷亡數字在他們眼里也只是冰冷的統計。什麼是狠人？對敵人狠不算什麼，能為了民族大義隨時準備犧牲自己，那才是真狠。國家民族的延續才是他們的最終使命！這，也是中華文明能綿延五千年不絕的根本所在。
少先隊呼號是什麼？有誰還記得？
領呼人發出︰“準備著︰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斗！”
全體隊員回應︰“時刻準備著！”。
正當熊光明和丈母娘聊著這些沉重話題時，美珠下班回來了。
小閃閃立刻拉著姥姥的手，昂著小臉，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告狀︰“姥姥！媽媽不听話！打她！”
桑母一把抱起外孫女，瞪著女兒︰“這才幾點你就下班了？商店不是七點才關門嗎？”
美珠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老媽突然襲擊
“反正我也不想當什麼領導！沒啥事了，早走一會兒晚走一會兒不礙事！好你個小土妮兒！敢打誰？你再胡說八道，等姥姥晚上回家的，看我不把你扔大街上去！”
閃閃一听，更緊地摟住姥姥脖子︰“姥姥不走了！你以後得听我的！要不就讓姥姥打你！”
“啊？！媽~您不走了？”美珠感覺天要塌了。
以前天天想媽，可自打有了閃閃，她這貼心小棉襖就徹底降級成了漏風老棉褲，家庭地位直線下降！
“媽~這邊吃的也不行，都是黑窩頭，拉嗓子，您肯定吃不慣！我爹那邊沒人管著更不行，他不得把房頂掀了？听閨女話，晚上讓光明送您回去，啊？” 美珠一邊說，一邊拼命給熊光明使眼色，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呀，別光在旁邊看熱鬧！
你就不能背著點你媽，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擠咕眼。。。。哎！這腦瓜子還不如彪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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