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潘達姆的腳步沉穩地叩擊台階，回聲在空蕩的樓梯間里層層疊疊地漾開。
羅賓緊咬牙關，撐著牆面站起，見他步步逼近，轉身踉蹌跑去，心里急切說道︰“路飛就在後面附近！”
“哼。”斯潘達姆望著她逃竄的背影冷笑，拔出背後的象劍，放到嘴邊說道。“讓她見識下你的本事，範古弗里德。
記得避開要害，象牙突擊！”
長刀如靈蛇般驟然甩出，刀身附著的象牙精準鎖住羅賓的身形，狠狠將她撞向牆面——“ ”的一聲悶響，鮮血混著灰塵應聲四濺，羅賓整個人竟被硬生生嵌進了厚重的石壁中。
長刀緩緩收回，斯潘達姆將其扛上肩頭，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想逃走嗎？白痴女人，別小看本大爺啊。”
他踱步至羅賓身前。“來吧，讓我們一起通過那夢幻之門吧。”
說完伸手狠狠攥住她的頭發，強行將人從牆縫里拖拽出來，往樓上扯去，
“呃啊——”羅賓痛得渾身痙攣，卻仍死死咬著牙，被拖拽著彎著身子，一步步被迫向上挪動。
“給我走快點！”
斯潘達姆的怒罵裹挾著粗重的喘息，他死死拖拽著羅賓，終于踉蹌著踏上了通往正義之門的橋梁。
“哈哈哈！到了！終于到躊躇之橋的頂端了！”他得意地揪起羅賓的頭發，強迫她抬頭，“看啊，妮可•羅賓！”
羅賓吃痛睜眼，瞳孔驟然收縮——那座絕非人力所能鑄就的巨大正義之門，從遠處看就是一道縫。
但近距離所看到的，就像是一道通往地獄的關口。
“瞧見了嗎？那開啟的正義之門！”斯潘達姆笑得癲狂，“這條路太漫長了，可老子終于等到了！只要跨過那扇門，我就是政府的——不，是世界的英雄！”
他瞥向對面正在緩緩升起的橋面，語氣愈發囂張︰“看見沒？那橋正等著英雄踏上去！”說罷，又狠狠拽著羅賓的頭發往前拖。
羅賓望著那扇高聳入雲的巨門，開啟的縫隙里仿佛藏著深淵，冰冷的寒風呼嘯而出。“我不要！”恐懼終于沖破防線，她聲音顫抖著扭開臉。
“喂！你干什麼！”正沉浸在幻想中的斯潘達姆被打斷，怒火中燒。
不等他反應，羅賓猛地一頭撞向他！兩人瞬間雙雙栽倒在地。
“好痛！”斯潘達姆痛呼出聲，羅賓卻立刻用頭撐地，掙扎著爬起來往回狂奔。
“給我站住！”斯潘達姆見狀急怒交加，慌忙伸手去抓，卻只抓了個空。
可羅賓沒跑兩步，便因體力不支重重摔倒在地。
斯潘達姆見狀，氣得渾身發抖，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沖過去，抬腳就往羅賓臉上踹去，緊接著更是用腳狠狠踐踏起來。
“你這家伙，給老子適可而止！”他一邊踹一邊咆哮，“還不明白嗎？掙扎是沒用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世界的英雄！英雄！”
他喘了口氣，腳下的力道卻愈發凶狠︰“你這種連一絲希望都沒有的廢物，怎麼配和我比？老子的前途一片光明，是滿載希望和夢想的男人！”
他又重重踩了兩腳，唾沫橫飛地嘶吼︰“明白了嗎？你這個蠢女人！蠢貨！蠢貨！”
司法之塔內。“喬巴，怎麼了？” 走在前方的狙擊王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見喬巴忽然駐足，當即停下腳步，回頭投去疑惑的目光。
喬巴靈敏的鼻子幾不可察地動了動，下一秒，身後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狙擊王與弗蘭奇對視一眼，瞬間進入戒備狀態，警惕地望向聲音來處。
腳步聲愈發清晰，娜美的聲音率先傳來︰“喬巴？你們怎麼在這兒？”她看清三人後，立刻笑著揮了揮手。
“娜美？還有達斯琪？真沒想到會在這兒踫面。”狙擊王認出來人，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長舒了一口氣。
“鑰匙拿到了嗎？”娜美直奔主題。
“那當然！我可是狙擊島上的狙擊王！”狙擊王立刻叉腰仰頭，鼻尖幾乎翹到天上，得意地哈哈大笑。
喬巴的目光落在達斯琪背上昏迷的莉可可身上，連忙問道︰“莉可可怎麼了？”
“大概是戰斗後脫力了，結束沒多久就昏過去了。”達斯琪解釋著，目光掃過喬巴身上的繃帶，笑著夸贊，“喬巴船醫也奮力戰斗了呢。”
“醫、醫生？笨蛋，就算你這麼夸，我、我也不會高興的啦∼”喬巴心口不一地扭動起身子。
幾人簡單寒暄幾句，便繼續向上趕路。
途中，他們又遇上了獨自前行的古伊娜，沒過多久，山治和索隆也追了上來。
眾人看到索隆時，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們這群混蛋！那是什麼表情啊！”索隆瞬間炸毛，臉頰漲得通紅，對著眾人怒聲呵斥。
“話說回來，鑰匙拿到了，怎麼送過去？”娜美透過被斬斷的缺口望向天空，目光落在正義之門的方向。
古伊娜望著那邊，一個念頭陡然浮現︰“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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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片刻，眼神愈發堅定，“長鼻子，廚師，你們過來一下。”
兩人滿臉疑惑地走上前，只見古伊娜將眾人手中的鑰匙悉數收進一個布袋，沉聲道︰“我去送。”
“等、等等！你怎麼過去啊？”娜美急忙追問。
古伊娜露出自信的笑容︰“飛過去。”話音未落，便轉身向前疾馳而去。
“哇——自信的古伊娜小姐也太迷人了！”山治瞬間切換成痴漢模式，大喊著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狙擊王雖不知她要做什麼，卻也連忙邁開步子追上去。
“ —— ——”
沉重的金屬撞擊聲中，通往正義之門的躊躇之橋終于對接合攏。
“哇哈哈哈！終于通了，我真是太高興啦！”
斯潘達姆搓著手狂笑，立刻抓起電話蟲，語氣傲慢︰“喂，正義之門的衛兵們！都準備好了嗎？”
“報告！護送船已在第三支柱前……”
“蠢貨！”斯潘達姆粗暴打斷，“誰問這個？我是說，你們怎麼還不出來，給英雄斯潘達姆敬禮迎接！”
“是、是！馬上就到！”衛兵慌忙應答。
“一群廢物。”斯潘達姆罵罵咧咧掛斷通訊，隨即粗暴地拽著羅賓的頭發，將她的臉抬向橋的盡頭︰“喂，妮可•羅賓，看見沒？那扇小門才是真正的入口。
對你來說，那就是天國與地獄的界線——而我，會在你跨過它的瞬間，名留青史。”
羅賓的目光釘在小門中央那枚世界政府的徽章上，門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她的腳不受控制地往後縮了半步，下一秒，突然轉身就往回跑。
斯潘達姆這次反應極快，反手一把攥住她的頭發，將她狠狠拽了回來。
“現在想逃？晚了！”他假惺惺地嘆氣，“我也是很會同情別人的，真的。可沒辦法啊，誰讓你根本沒有活著的價值呢？”
從後面湊到耳邊，帶著刺骨的惡意︰“所以，快點去死吧。”
羅賓猛地瞪大雙眼，牙關緊咬，拼盡全力掙扎。
頭皮被扯得生疼，隨即是一陣撕裂的劇痛——幾縷頭發硬生生扯斷，她借著這瞬間的空隙，踉蹌著往後狂奔。
“你這個女人！”斯潘達姆扔掉手里的斷發，怒吼著追了上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羅賓的心里只剩下這絕望的呼喊。
但黑影轉瞬即至，斯潘達姆一掌按在她的後腦勺，將她狠狠摁倒在冰冷的石橋上。
“你這家伙給我適可而止！還不趕快起來！”他揪住她的頭發用力上提，卻發現紋絲不動。“怎麼拉不動？！”
低頭一看，他頓時暴怒︰“你這家伙居然咬著石橋不放！”
羅賓的牙齒死死咬在石橋邊，鮮血混著唾液從嘴角溢出，一滴滴砸進下方翻涌的海水里。
“真是個冥頑不靈的女人，可恨！”
斯潘達姆啐了一口，語氣滿是鄙夷，“對生的執念這麼深，真是不成體統，可憐又下賤！
明明只有死了，才能給別人帶來幸福，到最後還要裝出這副可悲的樣子！”
他說著，雙手抓住羅賓的頭發，再次發力往後拖拽。
“我竟然這麼懼怕死亡……我不想死……大家，救救我……初一……”淚水混著血水滑落，羅賓在心里發出絕望的呼喊。
“咳哇——！”
淒厲的痛嚎劃破空氣，龍初一被踹飛數百米，連滾帶撞的重重砸在寬厚的冰面上。
他仰躺著，眼神渙散，胸口劇烈起伏，塌陷的骨頭上凝著一層冰殼，暗紅的血珠凍在上面，觸目驚心。
喘息未定，青雉忽然出現在他上空，冰冷的拳頭毫無預兆地砸在他頭上。
“砰——！”
龍初一的頭顱瞬間陷進堅冰，悶響震得碎冰四濺。
“砰！砰砰砰——！”
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情。幾十次重擊後，他半截身子都被砸進了冰窟，意識在劇痛中再次瀕臨消散。
青雉緩緩起身，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只剩徹骨的冷酷與殺伐之意。
意識里，縷縷金光將龍初一纏繞包裹。
那小金人額間的黑線驟然睜開，化作一道冰冷的視線。
“你好弱啊。” 一道嘲弄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不管在哪，你都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昏迷中的龍初一眉頭緊鎖。
“就你這樣，還敢談什麼宏圖偉略？”
聲音步步緊逼，“別人稍不如意，就能隨時殺了你；你的意願和他相悖，就要被追殺到底。”
是啊……龍初一混沌的意識泛起碎片般的記憶。
第一次見青雉時，若不是自己順著他的想法說，恐怕早就死了。
還有鷹眼，多拉格，女兒島前任女王……
這次也一樣，不過是戳中了他的痛處，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好不甘心……” 他在心底無聲呢喃。
“不甘心，就去反抗，去殺了他呀。” 那聲音陡然染上誘惑，“想想你在乎的人，就因為他所謂的‘考驗’，正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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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在橋邊的慘狀出現在他腦海里。
龍初一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那是他視若珍寶的人，竟被傷成了那樣！
“只因為他強，就能隨意操控別人的生死。” 聲音在耳邊蠱惑，“只因為他強，我就要一次次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高聳入雲的巨大正義之門，完全打開了，只為讓屠魔令的軍艦通過。
“中將大人！前方海面……全凍住了！目測冰封範圍至少方圓五百米！”
屠魔令的艦隊正全速逼近司法島，青雉遺留的冰封卻如一道巨牆橫亙海面，死死擋住了航線。
中將瞳孔驟縮，額頭瞬間沁出冷汗，心頭翻涌著驚疑︰“那片海域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強壓下不安，大手猛地一揮，厲聲下令︰“全體艦炮準備！給我轟碎冰層！無論如何，必須準時抵達司法島！”
“遵命！”
水兵們立刻撲向炮位，填彈、瞄準、擊發一氣呵成。
“轟——！轟——！”
密集的炮彈呼嘯著砸在冰面上，炸開一個個漆黑的深坑，碎冰飛濺如雨。
但冰層卻未徹底崩裂，可想青雉這一擊的冰封厚度，遠超想象。
“都說了沒用的，你還不明白嗎！要重復多少遍——你早就沒有任何希望了！”斯潘達姆粗暴地扯拽著羅賓的頭發，語氣里滿是不耐煩的譏諷。
“我不會走的……大家一定會來救我的！”羅賓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哽咽，卻透著一絲倔強。
“呃嗯？你還在說這種蠢話！”斯潘達姆怒火中燒，揚手就給了羅賓狠狠一擊。
重擊落下，羅賓的意識瞬間渙散，緊咬的牙關緩緩松開。
“哇哈哈哈！真是一副蠢貨模樣！”斯潘達姆指著她狂笑不止，“非要做這種無意義的抵抗，白痴女人！”他說著，抬腳狠狠踹在羅賓身上，“給我起來！”
見羅賓毫無反應，他又補了一腳，惡狠狠地咒罵︰“還不站起來！門就在眼前，淨給我添麻煩！”
“衛兵，下船！”
“是！”
護送艦上瞬間涌出大批海軍衛兵，腳步聲整齊劃一。
“正義之門衛兵及海軍總部護送艦海兵听令！cp9最高長官斯潘達姆正押送重犯，自司法之塔渡橋而來！全員列隊，敬禮！”
“啪——”
樓梯兩側的衛兵聞聲立刻立正敬禮，動作利落如同一人。
斯潘達姆听到聲音，瞥了眼癱在地上的羅賓，冷哼一聲︰“喂喂，出航的船已經準備完成，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我了，你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
他從懷里掏出一根繩子，突然勾起一抹陰笑，“對了，上來時我已經啟動了台階前端的地雷。
萬一誰敢追來，連人帶台階一起‘砰’地炸飛。不過你也別操心，沒人能走到那一步。”
說罷，他粗暴地將繩子拴在羅賓胳膊上，拖拽著她前行。
“我絕不會過那道門的。”羅賓喘著粗氣，聲音卻異常堅定，“他們說過，會來救我。”
“誰都不會來！蠢貨女人！”斯潘達姆猛地停下，厲聲呵斥，“所有人都會死在屠魔令的地獄之火里！海軍旗幟被海賊打穿的丑聞，還有20年前奧哈拉那兩個叛徒巨人海軍的事，都會一起被抹干淨！”
“少廢話，自己用腳走！”他蹲下身，一拳狠狠砸在羅賓身上。
劇痛中，羅賓卻猛地抬頭，眼中只剩震驚——斯潘達姆的話撞開了記憶的閘門。“薩烏羅……”
“呵，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斯潘達姆見狀愈發得意，干脆拽著羅賓狂奔，“原海軍本部中將哈古瓦爾•d•薩烏羅的叛亂，你母親奧爾威亞的下場，還有奧哈拉當年的真相，我一清二楚！”
他突然駐足，滿臉炫耀地俯身︰“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下令踏平‘惡魔巢穴’奧哈拉、發動屠魔令的，正是當年的cp9長官——我的老爹，斯潘達因！”
“哇哈哈哈……”狂笑聲刺耳，“听說當時待在奧哈拉的人全部都死光了，但是政府漏掉的一名小孩逃了出來。
怎麼樣？一個8歲的小孩多少次差點被為了金錢的大人們所殺。”
他猛地攥住羅賓的頭發，強迫她抬頭，“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的人，也沒有可以安心睡覺的地方，更沒有食物可以充饑，這樣狗屁不如的20年，我想都不願去想。”
羅賓死死咬著嘴唇，淚水終于沖破眼眶。
“哇哈哈哈，是因為太不幸而哭了嗎？”斯潘達姆松開手，站起身叉腰狂笑。“20年前給你掛懸賞金的，就是我老爹！
20年後，我親手抓到這唯一的漏網之魚，給奧哈拉之戰拉上帷幕——奧哈拉，已經輸了！”
羅賓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砸在地上。
可薩烏羅的聲音卻在腦海中愈發清晰︰“羅賓，自豪吧！你媽媽很偉大，奧哈拉也很偉大！這座島的歷史，總有一天要由你來傳承！去告訴所有人，奧哈拉曾和世界對抗過！”
身後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鮮血滲出。
淚水滑落臉頰，她突然睜眼，聲嘶力竭地吶喊︰“我還活著！”
“你很快就要死了，不是嗎！”斯潘達姆怒吼著逼近。
就在此時，“轟——”身後突然傳來一連串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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