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風波如同夏日驟雨,來得猛烈,去得也干脆。在江以辰雷霆手段的清掃和那番“霸總式”護妻宣言後,網絡上關于林清音的負面聲音幾乎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更高漲的人氣和更多善意的關注。
為了安撫林清音,也為了正式將她引入自己更為核心和私密的社交圈,江以辰決定帶她參加周末在近郊一處私人莊園舉辦的音樂沙龍。沙龍的發起人是享譽國際的華裔音樂大師威廉•陳,他不僅是頂尖的鋼琴家,更是一位獨具慧眼的藝術贊助人,與全球頂尖的音樂家、藝術家、乃至商界名流交往密切。
“不用緊張,就當是去玩。”出發前,江以辰替林清音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看著她身上那件他親自挑選的月白色改良旗袍,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驚艷。“威廉叔叔人很好,而且,”他頓了頓,語氣帶著篤定的驕傲,“那里才是你應該閃耀的舞台。”
莊園低調而奢華,綠草如茵,流水潺潺。沙龍設在臨湖的玻璃音樂廳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到場的人不多,但無一不是各自領域的翹楚,氣氛高雅而松弛。
江以辰牽著林清音的手走進來時,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今日穿著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少了幾分平日的慵懶,多了幾分沉穩貴氣。而林清音則像一株空谷幽蘭,溫婉典雅,站在他身邊,沒有絲毫怯場,只有一種沉靜從容的氣度。
威廉•陳是一位精神矍鑠、笑容溫和的老者,他熱情地迎了上來︰“以辰!好久不見!”他的目光隨即落到林清音身上,帶著欣賞和探究,“這位一定就是讓我們的‘節奏之王’甘願成為陪襯的林小姐了?果然氣質不凡。”
“威廉叔叔,您好。”林清音微笑著行禮,落落大方,“我是林清音,久仰您的大名。”
“好好好!”威廉•陳朗聲大笑,拍了拍江以辰的肩膀,“你小子,眼光毒辣!”
沙龍的核心自然是音樂。沒有固定的表演流程,大家隨意交流,興起時便可登台即興演奏一段。一位著名小提琴家剛與威廉•陳合作完一首德彪西的曲子,贏得了滿堂彩。
威廉•陳興致很高,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安靜坐在江以辰身邊的林清音身上,笑著發出邀請︰“林小姐,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能現場聆听一下你的古箏?我們都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旋律,能‘馴服’我們以辰的節奏。”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帶著善意的好奇和期待。這種場合下的即興表演,看似隨意,實則考驗極大,既不能過于嚴肅,失了沙龍的輕松氛圍,又不能流于平庸,墮了自身水準。
江以辰握了握林清音的手,低聲道︰“隨心就好。”
林清音深吸一口氣,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從容起身,走向放置在角落的那架古樸楠木古箏。“威廉先生過獎了。那我就獻丑,彈一小段最近琢磨的即興片段,靈感來自江南的雨聲。”
她坐下,指尖輕撫琴弦,閉眼凝神片刻。再睜眼時,周身氣場已然不同。
沒有宏大的敘事,沒有炫技的指法。她的指尖流淌出的,是一串晶瑩剔透、疏密有致的音符,宛如淅淅瀝瀝的春雨敲打在黛瓦青石上。輪指模擬著雨滴的連綿,刮奏描繪著雨絲的斜織,偶爾幾個清脆的泛音,仿佛是雨滴落入湖面泛起的漣漪。她甚至微微側頭,用指甲輕輕叩擊箏側面板,模擬出屋檐滴水的聲音,惟妙惟肖。
這不再是單純的演奏,而是一幅用聲音描繪的、充滿靈氣的江南煙雨圖。細膩,空靈,充滿了東方寫意的韻味,瞬間將所有人帶入那個杏花春雨的意境之中。
短短兩分鐘不到的即興,結束時,音樂廳內陷入了一片奇異的寂靜。隨即,威廉•陳第一個用力鼓起掌來,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激賞!
“妙!太妙了!”他激動地走上前,“將自然的聲響如此精妙地融入樂器,賦予古箏如此生動的敘事感和畫面感!林小姐,你對聲音的敏感度和創造力,令人驚嘆!”
其他在場的音樂家和名流們也紛紛由衷地贊嘆。他們听慣了西方古典樂的嚴謹與交響樂的磅礡,林清音這短短一段充滿東方靈性與現代感的即興,像一股清泉,滌蕩了他們的听覺神經。
江以辰站在台下,看著他的女孩在聚光燈下,僅憑一段即興就征服了這些見多識廣的頂尖人物,胸腔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和滿足填滿。他的旋律,本就該在這樣的舞台上,接受最挑剔眼光的審視,並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他走上前,極其自然地攬住林清音的腰,對威廉•陳和眾人笑道︰“威廉叔叔,現在您知道,為什麼我的節奏,心甘情願只為她的旋律服務了吧?”
這話語里的親昵與驕傲,不言而喻。
威廉•陳哈哈大笑,指著江以辰對林清音說︰“林小姐,你看這小子得意的!不過,他確實有得意的資本,能找到你這樣的知音。”
沙龍的氣氛因為林清音的驚艷亮相而變得更加熱烈融洽。她很快與幾位音樂家聊了起來,就東西方音樂融合、現代音樂創作等話題交流看法,言談舉止得體,見解獨到,絲毫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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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辰一直陪在她身邊,偶爾補充幾句,目光卻始終追隨著她,那里面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愛意與欣賞。
然而,在這片和諧的氛圍中,一道隱晦的目光,始終若有若無地追隨著他們。
音樂廳二樓的回廊陰影處,一個穿著香檳色禮服、氣質冷艷的年輕女子,正端著一杯香檳,靜靜地看著樓下被眾人環繞、與江以辰姿態親密的林清音。她正是威廉•陳的獨生女,同樣在國際樂壇嶄露頭角的大提琴家——陳微雨。
她看著江以辰那雙從未對她流露過溫度的眼楮,此刻毫不避諱地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看著他對那個女人展露的、她渴求已久卻從未得到的溫柔與驕傲,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一場沙龍,林清音成功地在江以辰的核心圈層站穩了腳跟,贏得了尊重。
但新的波瀾,似乎也隨著陳微雨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悄然醞釀。
第一百三十四集 完)
下一集預告︰
沙龍歸來,感情持續升溫。江以辰收到威廉•陳拋來的橄欖枝,希望與“辰音”深度合作,共同打造一個國際級的音樂項目。然而,這個項目的核心成員名單里,赫然包括了陳微雨。面對事業發展的絕佳機遇與潛在的情感危機,江以辰會如何抉擇?林清音又將如何應對這位才華與家世都極其出眾的“情敵”?敬請期待《學長,這里不可以》第一百三十五集︰《合作邀約與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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