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邊的張偉麗等人，甚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孫聖的頭部以一個違反物理定律的微小角度向後一仰，同時，他的左臂如同盾牌般格擋在了拳路之上。
“ ！”
一聲悶響。
孫聖的身形微微一晃，硬生生地用格擋，吃下了這記被削弱了大部分力量的左手重拳。
剎那間，一股不僅僅是沉重，更帶著一種恐怖的“穿透性”和“震蕩感”的勁力，從他的手臂瞬間傳遍全身！
整條左臂，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知覺，變得酸麻無比。
他心中駭然，‘這就是……“石拳”的力量嗎？’
他終于親身體會到，為何前世有那麼多的頂級高手，會被這一招當場“打睡過去”。
這種恐怖的穿透力，根本無法硬扛！
內心雖然震驚，但孫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借著格擋的卸力，他順勢一個下潛，貼近佩雷拉的內圍，緊接著，一套快如閃電的“拳腿肘”組合，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
佩雷拉雖然力量恐怖，但在近身纏斗和MMA的立體打擊體系上，與孫聖這位集大成者相比，還顯得有些稚嫩。
他被孫聖的連續打擊打得節節敗退，雖然憑借強悍的抗擊打能力沒有受到重創，但場面上的優勢，已經徹底倒向了孫聖。
實戰對抗的結束鈴聲響起，八角籠內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才終于緩緩散去。
佩雷拉那張冷峻如古印加石雕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混雜著凝重、困惑，甚至是一絲敬畏的復雜神情。他看著孫聖，仿佛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他走到孫聖面前，用生硬的英語，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的反應……不是人類。”
孫聖甩了甩依舊殘留著震蕩余波、酸麻無比的左臂，臉上卻露出了酣暢淋灕的微笑。
他看著佩雷拉那雙仿佛蘊含著雷霆神力的拳頭，由衷地贊嘆道︰“你的雙拳，就像兩把大錘。”
一句“不是人類”，一句“兩把大錘”，便是兩位站在打擊技術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之間，最純粹、最直接的認可。
籠邊，所有目睹了這場“神仙打架”的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DC科米爾和哈比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他們知道孫聖很強，但他們不知道，在純粹的站立對攻中，他竟然已經強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張偉麗、宋亞東等一眾中國選手，更是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劇烈的沖擊。
他們腦海中反復回放著剛才的畫面，既為孫聖那神乎其技的反應而感到熱血澎湃，又為佩雷拉那足以開碑裂石的重擊而心有余悸。
他們捫心自問，如果自己面對這樣的對手……恐怕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
這場頂級的實戰，讓孫聖對自己的站立技術體系和身體的極限反應，有了一次酣暢淋灕的驗證。
然而，從這種巔峰的身體狀態，墜入地獄，有時只需要一頓飯的距離。
當晚，當佩雷拉和科米爾等重量級大漢們，在AKA的食堂里大快朵頤地享用著牛排和烤肉時，孫聖的晚餐，只有一小盤毫無油花的水煮雞胸肉，和幾根綠得刺眼的蘆筍。
這種強烈的反差，便是降重期最殘酷的現實。
隨著比賽日的臨近，他的食譜變得愈發苛刻。
從水煮雞胸肉，到後來只能吃幾根蘆筍，再到飛往紐約前的最後幾天，他所有的能量來源，都濃縮成了那一杯杯散發著古怪味道、僅僅能維持基礎生命體征的蛋白質補充劑。
饑餓感，如同跗骨之蛆，24小時不間斷地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常常在深夜被餓醒，在這個世界上最富饒的國家里，體會著最原始、最純粹的饑餓。
他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腸胃因空虛而發出的抗議聲，能感覺到胃酸在灼燒著胃壁。
他的嗅覺變得異常靈敏，仿佛能聞到鄰居家傳來的培根香味，那種對食物最原始的渴望，足以摧毀一個普通人的意志。
有一次，他路過一家面包店，那濃郁的黃油和小麥混合的香氣，讓他竟然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在櫥窗外站了足足五分鐘，直到菲爾博士發現不對勁，過來將他拉走。
他想起了當初在羽量級，為了那條冠軍腰帶而瘋狂降重時的痛苦。
那種感覺和現在一模一樣。身體被掏空，精神被折磨，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具只剩下戰斗本能的空殼。
‘沒想到，已經站在了世界之巔，擁有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財富和地位，卻還要再經歷一次這種地獄般的折磨。’孫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感受著身體因為缺乏能量而傳來的陣陣虛弱感，以及關節處因為水分流失而發出的輕微刺痛，心中不由得自嘲。
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康納那張扭曲、狂妄的臉。
‘不過，也好。’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就用這場最徹底的痛苦，來為我的輕量級生涯，畫上一個句號吧！這是最後一次！我向自己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打完這場，我就徹底告別這個該死的級別！我再也不要讓體重秤，成為我通往更高王座的桎梏！我要堂堂正正地，以一個挑戰者的姿態，去敲響中量級的大門！’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劃破了饑餓與虛弱帶來的無邊黑暗，變成了一股無比強大的、支撐他堅持下去的鋼鐵意志。
同時，孫聖也是想在輕量級衛冕一次，雖然他很少關注外界的輿論，但太多人罵他霸佔著輕量級的腰帶而不衛冕。
孫聖想讓這些人知道，他並不是沒有能力衛冕，只是沒有時間而已，雖然他的比賽頻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五的UFC冠軍，但身為三冠王，又要進行跨界大戰，實在是沒有多余時間，每一場比賽都要有多方面的考慮與權衡。
就像與嘴炮康納的這場比賽，他之所以願意接下來，不僅是因為康納的叫囂與挑釁激怒了自己，想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畢竟上一次，他只是擊敗了康納。但這一次，他要摧毀他。
他要讓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家伙，在全世界面前，體驗一次從身體到精神的徹底崩潰。
他要讓康納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大到如同天塹，是無論他如何叫囂都無法跨越的。
所以這場比賽，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公開處刑。他要親手將康納最後那點可憐的尊嚴徹底碾碎，讓他永遠活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同時，更多也是想再狠狠踩他一次，踩在他這個超級巨星頭上，奠定自己的名望，擴大自己的影響。
畢竟只有與嘴炮這樣的超級巨星展開大戰，才會吸引到更多拳迷觀賽。
……
在“聖之隊”的戰術分析室里，一場會議正在進行。
伊莎貝拉指著投影屏幕上的一份商業分析報告，上面清晰地標注著全球各大市場的用戶畫像和品牌滲透率。
“老板，我理解你現在只想撕碎那個愛爾蘭混蛋。但從商業角度看，這場比賽對我們‘盤古體育’的戰略布局，有著無可替代的價值。”
她的聲音冷靜而又精準︰“康納在歐洲，尤其是在英倫三島，依舊擁有著國王般的影響力。我們的品牌，想要徹底打開那片市場，就需要一個爆點。還有什麼，比親手‘殺死’他們曾經的國王，更能宣告新王登基的呢？”
“這場比賽的PPV預估銷量，將創造UFC歷史的新高。我們旗下的‘聖徒’運動飲料、‘戰神’健身服飾，都將隨著你的勝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佔領歐洲年輕人的貨架。這不僅僅是一場復仇，更是一場最華麗的商業征服。”
孫聖靠在椅背上，靜靜地听著，直到伊莎貝拉說完才緩緩開口，“金錢，是這場戰爭的戰利品，而不是目的。我的目的，是讓全世界都看到，當一條龍真正發怒的時候，所謂的‘嘴炮’，連哀嚎的資格都沒有。我要用他的骨頭，來鑄就我通往下一個王座的階梯。”
他需要的，是一場能讓所有潛在商業對手、所有覬覦他王座的挑戰者，都感到徹骨寒意的立威之戰！
這場仗，既是復仇，也是清算，更是他徹底告別輕量級這個舞台，向著更高維度進軍的、最血腥的開幕式！
……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到了兵臨城下的決戰之周。
在裝飾奢華的私人飛機上，孫聖的團隊正飛往風暴的中心——紐約。
機艙內，菲爾博士的團隊正在為孫聖做最後的身體狀況評估，而伊莎貝拉則拿著一份報告，走到了孫聖的面前。
“老板，這是最後的輿論和賠率情況。”
孫聖緩緩睜開因脫水而略顯干澀的雙眼，接過報告。
全球的主流媒體和格斗專家，普遍的論調都是︰孫聖的絕對實力毋庸置疑，但巨大的降重和倉促的備戰，是他身上兩顆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
而全球各大博彩公司開出的賠率，也印證了這一點。孫聖作為P4P之王，面對一個手下敗將，賠率卻僅僅是400，而康納則是+300。
這意味著，盡管孫聖仍是被絕對看好的一方，但莊家們顯然認為，康納並非毫無機會，那3倍的回報率吸引了大量的投機性賭注，他們都在賭孫聖會因為降重而狀態大跌，在比賽中出現意外。
孫聖看完報告，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手將報告放在了一邊。這些數字和分析，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只相信八角籠里拳頭能決定的一切。
紐約，世界的十字路口，麥迪遜廣場花園，格斗的麥加聖地。
賽前的公開訓練日、新聞發布會，如期而至。
紐約，世界的十字路口，麥迪遜廣場花園，格斗的麥加聖地。
賽前的公開訓練日、新聞發布會，如期而至。
公開訓練日上，孫聖只進行了簡單的熱身和空擊表演，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打了幾個慢動作的太極拳招式，大部分時間都在與現場的粉絲簽名互動，顯得輕松寫意，將“無需備戰”的輕蔑人設，演繹到了極致。
而康納則表現得極其亢奮，他進行了大開大合的擊靶訓練，每一次重擊都伴隨著他標志性的咆哮，不斷對著鏡頭宣稱，要將孫聖的頭“從籠網上踢飛”。
真正的風暴，在第二天的賽前新聞發布會上，徹底爆發。
媒體席座無虛席，閃光燈如同白晝。康納不出意外地遲到了近半個小時，他穿著一身騷氣十足的綠色格子西裝，戴著墨鏡，在一片噓聲和歡呼聲交織的復雜聲浪中，囂張地走上台。
這一次，他不僅僅是帶來了惡毒的言語，甚至還帶來了一個道具——一個廉價的、做工粗糙的中國龍玩偶。
他一坐下，就將那只玩偶扔在桌上，然後拿起話筒，對著全場喊道︰“女士們先生們！你們看這是什麼？一條來自東方的寵物蛇！他們叫它龍？哈哈哈哈！多麼可笑！”
然後，他抬起穿著昂貴皮鞋的腳，一腳踩在了玩偶的頭上，來回碾壓。
“孫！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一條來自東方的、軟弱無力的長蟲！你以為你能飛？不，你只能在地上，被我踩在腳下！”
現場的愛爾蘭拳迷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在用盡了所有關于出身和種族的垃圾話之後，他突然從懷里，掏出了一疊被惡意用P圖軟件修改過的照片，像一個分發傳單的小丑，走到了舞台前沿，像天女散花一樣，猛地灑向了孫聖的方向。
照片輕飄飄地落下，有的落在了孫聖面前的桌子上，有的甚至落在了他的肩膀和腿上。
“看看你的家人！孫！”康納指著那些飄落的照片，臉上的表情因為過度興奮而顯得有些扭曲，他瘋狂地咆哮著，“這就是你的根！你父母那樣的侏儒！這就是你那卑微的血統！等你被我打斷了雙腿，你就可以滾回你那骯髒的貧民窟，和他們一起，永遠地打掃廁所，待在社會的底層！”
這一刻，全場嘩然！
所有媒體記者，都震驚于康納這種徹底拋棄人倫底線的瘋狂行為！就連一些原本支持他的媒體，此刻也露出了不適的神情。
然而，坐在台上的孫聖，卻依舊面無表情。
他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那些照片，也沒有抬手去拂落肩膀上的紙片，只是靜靜地看著康納，那眼神，沒有憤怒，沒有波動，只有一種看死人般的冰冷與漠然。
等康納終于咆哮完畢，志得意滿地坐下後，孫聖才緩緩地拿起了面前的話筒。
全場的閃光燈和攝像機，在這一刻全部對準了他。周圍的嘈雜聲奇跡般地消失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達納，”孫聖沒有看康納，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坐在中間，臉色有些尷尬的白大拿，“管好你的狗。如果他再叫一聲，我不保證他能完整地走出這個房間。”
這句話，讓白大拿的臉色瞬間一變。他感受到了那平靜話語下，毫不掩飾的威脅。
孫聖這才將視線轉移到康納身上，那眼神中的輕蔑，幾乎要化為實質，像兩把冰冷的探照燈，將康納從里到外看了個通透。
“安靜。”
他先是說了一句，然後環視全場，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康納身上。
“你們……有沒有听到一只蒼蠅，在耳邊嗡嗡叫？”
全場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康納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孫聖嘴角的弧度變得愈發冰冷，他對著話筒，用一種極盡輕蔑的語氣，繼續說道︰“放心，我不會在賽前踫你一下。因為，打斷你的骨頭，是你接下來人生中最重要的‘付費內容’。我希望全世界的觀眾，都能清晰地、完整地，見證那一刻的每一個細節。所以，在你有限的上場時間里，盡情地表演吧，小丑。”
這種徹底的、深入骨髓的無視，比任何憤怒的回擊，都更讓康納感到羞辱和憤怒！
決戰的前一天，稱重儀式。
這是最後的，也是最殘酷的考驗。
在經歷了整整24小時禁水，並在桑拿房里反復蒸烤，榨干身體最後一絲水分後，孫聖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行走的木乃伊。
他的嘴唇干裂出血，眼窩深陷如同骷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鼓。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變得粘稠起來，流動得無比緩慢。
‘再也不想……有下一次了。’這是他此刻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如同烙印般深刻。
當他虛弱地被團隊攙扶著，緩步走上稱重台時，現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孫聖，與平日里那個光芒萬丈的戰神判若兩人，他看起來如此脆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155磅！
當工作人員報出這個數字時，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他成功了！他成功戰勝了那個最可怕的敵人——體重秤！
他走下台，菲爾博士立刻將一瓶早就準備好的電解質飲料遞到他嘴邊。甘甜的液體滑過干涸的喉嚨，那種感覺，如同久旱的沙漠迎來了第一場甘霖。
生命力，正在一點一點地，重新回到他的身體里。
隨後，壓軸的對視環節開始了。
在總裁白大拿的親自主持下，兩人走到舞台中央，額頭幾乎要頂在一起。
“你看起來像坨屎，孫！”康納的嘴像機關槍一樣，不斷地噴射著各種污言穢語，他的氣息噴在孫聖的臉上，“看看你這可憐的樣子！像個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僵尸！明天，我會把你那顆干癟的腦袋，從籠網上踢下來！我會讓你和你的家人，一起在地獄里團聚！”
他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做出要向孫聖吐口水的動作，他的嘴巴微張，口水在嘴里匯聚，試圖做最後的挑釁。
然而，就在他嘴巴微張的那一半秒！
“呸！”
一聲響亮而又清脆的聲音！
所有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一道晶亮的液體，在聚光燈下劃出一道精準無比的拋物線，結結實實地，不偏不倚地，濺射在了康納的臉上，甚至有一部分，直接飛進了他那正準備噴吐垃圾話的嘴里！
是孫聖！
他竟然先動手了！不——先動嘴了！！
全場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緊接著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嘩然！
康納整個人都懵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抹臉上的口水，一股無法形容的屈辱感和惡心感，混雜著孫聖那帶著極度脫水後微腥味道的口水，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一股無法抑制的狂怒，如同火山般從他心底噴涌而出！
“啊！！！我要殺了你！！！”他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咆哮著，不顧一切地就要沖上來。
白大拿和早已準備好的安保人員，立刻死死地將他攔住，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攝像師們瘋狂地按動快門，記錄下這注定要載入UFC史冊的混亂一幕。
而始作俑者孫聖，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在補充了一些水分後，他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銳利。
等場面稍微平靜下來之後，他緩緩地伸出自己的右手，遠遠地對著仍在安保人員懷里瘋狂掙扎、咆哮的康納，對著台下所有的鏡頭，做了一個全世界都看得懂的、極具羞辱性的動作——拇指、食指和中指，在一起不停地捻動著。
數錢！
然後，他拿起主持人手中的話筒，用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听清的聲音，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你現在所有的表演，你所有的瘋狂，你所有的憤怒……都只是在為我增加出場費而已。你，和你的尊嚴，加起來，也不過是我合同上的一串數字。”
言罷，他扔掉話筒，在一片閃光燈的追逐下，頭也不回地走下了舞台，留給全世界一個冰冷而又霸道的背影。
風暴已至，只待明日，審判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