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何塞山頂的別墅內，“聖之隊”的核心成員圍坐在巨大的會議桌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復雜的情緒——震驚、興奮，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桌子中央的全息投影設備，正清晰地展示著那份由UFC法務部連夜擬定的、堪稱“魔鬼契約”的比賽合同。
每一個條款，每一個數字，都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三千萬美金……我的上帝，這還只是保守估計。”
體能教練菲爾博士，這位一向以嚴謹著稱的科學狂人，此刻也忍不住摘下眼鏡，揉著太陽穴，聲音里帶著一絲夢幻般的不真實感。
“孫，這意味著，你只需要在八角籠里站上不到25分鐘，就能賺到比絕大多數NBA頂級巨星一整個賽季還要多的錢。”
金牌經紀人伊莎貝拉•羅西的眼中同樣異彩連連，她用那極具磁性的意大利口音補充道︰“不止于此。這份合同里，UFC承諾動用他們全球所有的宣傳資源，將這場比賽打造成體育史上獨一無二的盛事。
這意味著你的個人品牌價值，將再次實現指數級的躍遷。更重要的是，他們白紙黑字地承諾了下一場的中量級冠軍戰。從任何角度看，這都是一份……完美的合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從始至至終都沉默不語的男人身上。
孫聖靠在椅背上，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嗒、嗒、嗒”的輕響。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如同寒潭般深邃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合同上那些足以讓全世界都為之瘋狂的數字，仿佛在看一份與自己無關的天氣預報。
終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停止了敲擊。
他抬起頭，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團隊，然後，用一種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語氣，說出了那個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瞬間凝固的詞︰
“拒絕。”
“什麼？！”
伊莎貝拉幾乎以為自己听錯了，她那雙精明美麗的眼楮里，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錯愕，“孫，你……你確定你明白我們剛剛在討論什麼嗎？這是UFC歷史上最豐厚的一份合同！你……”
“我當然明白。”
孫聖打斷了她，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感，“我明白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也明白這是一場萬眾矚目的商業盛宴。但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認為，歷史會如何記載這場比賽？”
不等眾人回答，他便自問自答道︰“歷史只會寫下︰UFC冠軍孫聖，第二次擊敗了那個曾經的手下敗將康納•麥格雷戈。這會是一條精彩的新聞，會為我的履歷再添上一筆勝利，但僅此而已。”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燈火璀璨的 谷夜景。
“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重復我已經完成過的事情。”他的聲音變得悠遠而又堅定，“我的目標，是六冠王。是去完成一項前無古人，甚至可能後無來者的神跡。當我踏上這條路時，任何不能為這個最終目標服務的戰斗，無論它能帶來多少金錢，對我而言，都毫無意義。”
“擊敗康納第二次，對我的歷史地位增益極小。但如果我成功征服中量級，成為UFC歷史上第一個‘四冠王’，那將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那一步，才是真正通往神壇的階梯。”
一番話，擲地有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們終于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所追求的，早已超越了金錢和名望的範疇。
他要的，是在格斗這項運動的萬神殿里，為自己鑄造一尊獨一無二、永恆不朽的雕像。
“可是，孫……”DC科米爾作為老大哥，還是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白大拿那個老狐狸不會輕易放棄的。輿論的壓力，公司的壓力……我們如果強硬拒絕，會不會把關系徹底搞僵？”
孫聖轉過身，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誰說我們要強硬拒絕了？”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如同頂級棋手般洞悉一切的智慧光芒。
“白大拿和UFC想要的，無非是一場能超越競技本身、引爆全球話題的商業游戲，對嗎？”
眾人點了點頭。
“康納之所以有價值，是因為他能帶來這種‘破圈’的效應。那麼……”孫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如果我能為他們帶來一場比‘孫康二番戰’規模更大、話題性更強、商業價值更恐怖的游戲呢？”
孫聖想到了之前，弗洛伊德•梅威瑟在贏得與康納的跨界大戰後，在新聞發布會上，面對記者關于MMA選手拳擊能力的提問時，臉上露出的那抹輕蔑的微笑。
梅威瑟當時說︰“MMA選手就像一群在後院打架的孩子，他們永遠不懂什麼是真正高雅的拳擊藝術。”
這句充滿了傲慢與偏見的話，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但很快便被淹沒在了“金錢大戰”的喧囂之中。
然而此刻，孫聖卻又想起了這句話。
“既然康納能做的，我不僅能做，而且能做得更好。”
“既然UFC想玩商業游戲，那我們就陪他們玩一場更大的！”
“伊莎貝拉，”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立刻動用我們的資源，繞開UFC，直接去接觸弗洛伊德•梅威瑟的團隊。告訴他們……”
孫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充滿了侵略性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道︰
“UFC的三冠王、P4P排名第一的‘暴君’，想跟50戰全勝的不敗拳王，打一場真正的……‘地表最強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