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準備好了,在後院。”
“大家換上衣裳,一旦听到槍響,立刻過去接應。”
張華抱著一堆法租界巡捕的衣裳,朝著眾兄弟說道。
眾人連忙換裝,背上槍,側耳傾听黃公館方向的動靜。
與此同時。
黃公館。
狹窄的後備箱里。
“怎麼這麼臭?”王崖橋小聲嘀咕道。
余力尷尬的說道︰“俺腳丫子癢癢,把鞋子蹬掉撓了撓。”
王崖橋覺得有些辣眼楮,在後備箱里有些待不住了。
根據張華打探的情報,午夜十二點是崗哨換崗的時間。
崗哨換崗的時候,會有十分鐘的防御漏洞,王崖橋和余力可以趁著這個時間,進入黃金嶸居住的別墅。
王崖橋點燃一支火柴,借著火柴的亮光,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
11點58分。
1,2,3......
王崖橋默默數著最後兩分鐘,正數著,外頭傳來腳步聲。
他知道,這是崗哨在換崗。
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王崖橋推開後備箱,拉著余力爬出後備箱,快步走向黃金嶸睡覺的別墅。
他們倆穿的衣裳和黃公館里保鏢的衣裳一模一樣,此時在院里走動,也只會被當成是換崗的保鏢。
王崖橋和余力繞到了別墅後面,抬頭看向眼前的三層別墅。
一樓是客餐廳,二樓是書房,客房。
黃金嶸的臥室在三樓。
保鏢和佣人的活動區域在一樓和二樓。
在晚上,尤其是黃金嶸和女人打撲克,搗台球的時候,沒有人敢擅自上三樓。
兩人沿著排水管道,小心翼翼的爬上三樓之後,推開樓梯口的窗戶鑽了進去。
王崖橋低聲吩咐道︰“你守在樓梯口,有人上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去解決他!”
“大哥,你一個人行嗎?”余力有些擔憂的問道。
王崖橋抽出刺刀,反握在手里,說道︰“黃金嶸一個老頭子,老子弄死他八個來回,還帶拐彎的。”
說完之後,把余力留在樓梯口望風,自己悄悄的推開房門,進入臥室。
“呼!”
“呼嚕!”
一進臥室,就听到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黃金嶸睡的很香。
王崖橋做事干淨利落,他握住黃金嶸的口鼻,刺刀捅向黃金嶸的胸口。
“噗嗤!”
“噗嗤!噗嗤!”
連捅三下之後,睡夢中的黃金嶸顯然是感受到了劇痛,開始劇烈掙扎。
他的掙扎,驚醒了旁邊睡著的女人。
“崖橋哥,怎麼是你?”
女人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打亂了王崖橋捅人的節奏。
“小麗,你怎麼在這里?”王崖橋皺眉問道。
秦佳麗眼一紅,聲音哽咽道︰“我在百樂門跳舞,想多賺些錢,早點和阿發哥回家成親。”
“黃金嶸,看上了我,我要是不從他,他就殺了阿發哥!”
“他......他把我糟蹋了。”
王崖橋和秦佳麗,以及他口中的阿發是同鄉。
王崖橋大他們兩人幾歲,算是他們的大哥。
阿發在碼頭做苦力扛包,秦佳麗之前在一家餐廳做服務生。
兩人就為了早點攢夠錢,回老家蓋房子,買田地,成親。
王崖橋沒想到,秦佳麗為了多賺錢,居然去百樂門跳舞了。
經常殺人的兄弟都知道,越胖的人,越不好殺。
脂肪這玩意,關鍵時刻真能保命啊!
王崖橋連捅三刀,這三刀的傷害被黃金嶸身上的肥肉擋去了大半。
此時此刻,黃金嶸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
他強忍疼痛,伸手朝著枕頭下的槍摸去。
槍藏在枕頭下,自然不可能上膛,否則,萬一走火了,自己腦袋不就開花了嗎?
摸到槍之後,黃金嶸想要悄悄的把槍上膛。
“槍!”
“崖橋哥,他有槍!”
秦佳麗看到了黃金嶸的小動作之後,立刻撲了上去,想要把槍奪過來。
槍現在就是黃金嶸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的攥著不松手,秦佳麗一個女人,力氣小,根本奪不過來。
王崖橋一只手按住黃金嶸,一只手捂著他的嘴,不讓他發出一絲聲音,也騰不開手。
“刀,捅他!”
“捅他!”
剛剛奪槍的過程中,王崖橋為了按住他,把刀丟在了地上。
他示意秦佳麗撿起地上的刀,捅死黃金嶸。
此時,臥室沒有開燈,秦佳麗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掉在地上的匕首。
無奈之下,秦佳麗這小丫頭也發狠了,舉起床頭櫃的台燈,朝著黃金嶸的腦袋上砸去。
“ !”
“ ! !”
連砸了七八下之後,台燈被砸的稀巴爛,黃金嶸的腦袋也被砸的稀巴爛。
黃金嶸的尸體倒在床上,王崖橋和秦佳麗渾身都是鮮血。
然而,台燈摔碎的聲音,驚動了二樓的保鏢。
保鏢听到動靜之後,立刻朝著三樓奔來。
樓梯口望風的余力連忙跑到臥室,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上來兩個人!”
“要不,干掉他們。”
“呼!”
“呼呼!”
秦佳麗喘著粗氣,說道︰“我......我來打發他們!”
噠。
噠,噠。
樓梯口響起腳步聲的同時,秦佳麗十分夸張的喊了起來︰“嗯!”
“啊!”
“黃老板,你好厲害!”
“黃老板......”
伴隨著秦佳麗的夸張的喊聲,還有劇烈的拍桌子,拍床的聲音。
兩個保鏢站在樓梯口,不敢往前了!
他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打擾黃老板的雅興啊!
原來剛剛三樓的動靜是這麼來的啊!
他們這是虛驚一場啊!
“黃老板真是寶刀不老啊!”一個保鏢感嘆道。
另一個保鏢說道︰“每天虎鞭酒喝著,鹿茸茶泡著,換你你也能寶刀不老。”
兩人聊著天,正要走,一開始說話的保鏢一愣,“等等!”
“我怎麼聞著有股子血腥味。”
另一個保鏢提醒道︰“今個的舞女是新來的,就在百樂門上了三天班,估摸著還是個雛兒。”
“雛兒,見血不是很正常嗎?”
“估摸著就是見血了,黃老板才這麼來勁。”
消除了心中疑惑之後,倆人退回二樓。
保鏢走了之後,王崖橋第一時間割下黃金嶸的腦袋,找了件衣服包起來。
“小麗,你和我們一起走!”
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跡之後,王崖橋對秦佳麗說道。
剛剛殺黃金嶸的時候,秦佳麗也參與了。
不帶她走,她只有死路一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