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市。
馮府。
“三哥,恭喜,恭喜!”
“三哥,你這次可發達了!”
“老三,你這老小子生了個好兒子啊!”
......
......
馮德林帶著馮永在府門口迎客,馮德林這幾個把兄弟很快就都到了。
眾人對馮永可謂是贊不絕口,顯然,他們都沒想到,馮永不聲不響的干了這麼件大事。
“大哥,請坐!”
進屋之後,馮德林想把大哥馬龍檀請到主位上去。
馬龍檀連連擺手,說道︰“要是咱們弟兄幾個喝點小酒,聊閑篇,我這個大哥能坐在主位上。”
“但是,今天不行,老三,你叫大家過來,肯定不是私事。”
“這個主位,還得你這個東四省巡閱使來坐。”
老二吳俊生按著馮德林坐在主位上,說道︰“老三,今個你就踏實的坐在這里,有什麼話,盡管說。”
“你發達了,就是弟兄幾個發達了,咱們弟兄是只有捧場的,沒有拆台的。”
在眾人的生拉硬拽之下,馮德林只好坐在主位上了。
坐下之後,馮德林指了指坐在對面的馮永,笑道︰“把兄弟們都叫來,是想開個閉門會議。”
“我笨嘴拙舌的,也說不明白!”
“讓這小子說!”
馮永起身,先給諸位叔伯把酒倒滿,這才開口說道︰“我這次去北平,和袁大總統相談甚歡。”
“袁大總統已經答應,把吉林和熱河兩省的鎮守使撤了,由咱們提名兩位督軍上去。”
“咱們商議商議,看看,誰當這個督軍合適。”
奉系並非是袁大總統的嫡系,屬于是半路投靠。
盡管馮德林哥幾個實際掌控了東四省,可真正得到袁大總統委任的,也只有奉天督軍張作林和黑龍江督軍馮德林。
熱河和吉林兩省的督軍一直沒給正式任命不說,袁大總統還派了兩個鎮守使,坐鎮吉林和熱河。
這兩位鎮守使雖然沒實權,卻也能起到監視的作用。
如今,袁大總統願意撤掉熱河和吉林的鎮守使,正式任命他們兄弟中的其中兩位擔任熱河,吉林的督軍。
這就說明,馮永這次前往北平取得了袁大總統的信任。
馮永說完之後,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老二吳俊生的身上。
他雖然不是吉林督軍,但是,吉林實際在他的掌控當中。
“都看我干嘛?”
“吉林,熱河督軍是馮永這小子爭取來的,他說讓誰當,那就讓誰當!”吳俊生豪氣的說道。
要論講義氣,吳二爺在八兄弟當中,那也是頭一個。
馮永是個小輩,縱然吳俊生這麼說了,他也不可能搞一言堂。
馮永看向大伯馬龍檀說道︰“大伯,要不誰當這個督軍,你來定吧!”
馬龍檀年輕的時候,那也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儒將。
現在歲數大了,已經告別軍界,政界了。
雖然不在道上混了,道上卻始終流傳著馬龍檀的傳說。
馬龍檀的威望是眾兄弟當中最高的,在場的這幾位,誰見了他不像耗子見了貓一樣?
馬龍檀斟酌片刻,說道︰“吉林督軍就給老二吧!”
“畢竟,吉林這一攤子事情一直是老二在管,根基深厚,能穩得住局面。”
“至于熱河,情況有些特殊,我也不好講。”
“你小子鬼機靈,一定有打算了吧?”
熱河的情況的確很特殊,他有三分之一的地盤,在山海關內。
剩下的三分之二,在山海關外。
老六孫烈臣駐扎在山海關,管著山海關內的這部分地盤。
至于山海關外的那些地盤,並沒有駐軍,只是派了些文官過去管理。
“哎!”
張作林嘆了口氣,說道︰“熱河的事情不好整啊!”
“咱們奉軍一旦出山海關,直軍肯定不樂意。”
“尤其是那個薊榆鎮守使曹瑛,這家伙脾氣暴躁,不好打交道。”
熱河與直隸相鄰,直隸是曹三的地盤。
薊榆鎮守使曹瑛是曹三的七弟,他這個薊榆鎮守使管的就是薊榆鐵路。
薊榆鐵路有一大段都在熱河省內,這就導致了雙方都有權利在熱河駐軍。
之前,奉軍和直軍的默契就是,奉軍不出山海關,熱河在山海關外的地盤,奉軍派文官管理,但是,不能駐軍。
自個的地盤,不能駐軍,這對于奉軍來說,肯定是吃虧了的。
不過,誰讓人家直系是袁大總統的嫡系呢?
他們這些半路投靠的,也就只能吃點虧了。
張作林可是眾人當中最懂得人情世故的,連他都覺得這件事難辦。
由此可見,想要全面接管熱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老五張井會說道︰“要不,維持現狀,咱們派人掛個熱河督軍的名得了!”
“眼下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和曹三起沖突為好。”
“畢竟,人家是嫡系,咱們是半路出家的和尚。”
眾兄弟當中,張井會脾氣最軟,也最膽小怕事。
“啪!”
老四湯玉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嚷嚷道︰“袁大總統都把熱河給咱了,咱不敢實際接收,這外頭的人怎麼看咱們?”
“旁人,不得罵咱們是軟蛋?”
“你們要是不敢去,我帶兵去!”
“他曹瑛敢說半個不字,我帶兵端了他的薊榆鐵路警備司令部!”
湯玉林外號湯二虎,他並不是排行老二,為啥叫二虎?
因為這家伙,又二又虎。
老大馬龍檀瞪了湯玉林一眼,厲聲呵斥道︰“你坐下,嚷嚷什麼?”
張作林笑吟吟的看向馮永,笑罵道︰“媽了個巴子的,這個臭小子早有打算。”
“他這是給咱們賣關子呢!”
被張作林看穿了,馮永不在賣關子,如實說道︰“曹三欠我一個人情,我打個電話,看看他願不願意賣這個面子。”
“如果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
“總而言之,熱河必須實際掌控在咱們手里。”
馮永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軍事地圖,指著熱河的位置說道︰“熱河是咱們奉軍出關的跳板。”
“現在不能佔據熱河,萬一那天袁大總統沒了,天下大亂。”
“人家把熱河一佔,咱們就被堵在山海關了,想打出去,不付出個幾萬條人命,根本不可能。”
“現在是佔據熱河最好的機會,名正言順,袁大總統也站在咱們這邊。”
“佔據了熱河,將來咱們進可攻,退可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