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撒在穿著白色T恤的男孩身上,讓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阿鳶,來……咬一口……”
司鳶看著向明徹,曾經那個陽光的少年,經過歲月的洗禮,五官越發精致帥氣。
眼里也不再全是赤誠,多了很多算計。
胸口悶得難受,司鳶沒有像往常那般吃糖葫蘆,“放著吧,我待會兒吃。”
向明徹見司鳶臉色很差,心情也很差的樣子,也沒強求。
放下糖葫蘆,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笑著讓司鳶說︰“猜猜這里面是什麼,答對了有獎哦∼”
司鳶不用猜也知道,是冰箱貼。
她喜歡手機冰箱貼,向明徹每次出差,無論多忙,都會給她買當地的冰箱貼。
可為什麼呢?
不是想退婚,娶司盈盈嗎?
不是將她送給李嘉樂,企圖毀了她嗎?
出差回來,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去找司盈盈嗎?
為什麼還要守她一天一夜?
為什麼要在早高峰開二十公里車買她喜歡的糖葫蘆?
為什麼還要記得兩人的約定,給她買冰箱貼?
壓抑多日的痛恨與委屈終于在此時噴涌而出。
司鳶胸口劇烈起伏,很想大聲質問向明徹——
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要那麼對她?司家比她還重要嗎?
一夜之間被最依賴最信任的人算計背叛,跌落谷底。
如果不愛,當初跟她在一起,對她那麼好只是為了得到司家——
那干脆絕情一點好了,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
讓她想起以前那些快樂甜蜜的日子,再被現實一次次推入深淵嗎?
向明徹見司鳶沒有像以前那樣配合自己,以為她生病不舒服,心情不好,笑著打開盒子公布答案,“是冰箱貼哦∼”
不明真相的沈星竹,捧場地笑道︰“哇,這個冰箱貼好好看啊。”
向明徹輕哼,“再好看也是我家阿鳶的,你只能看,不許摸——”
“切,小氣……”
向明徹開心地將冰箱貼拿到司鳶面前,“阿鳶,喜歡嗎?”
驚濤駭浪的心,終于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即便知道向明徹的目的,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和處境,沒辦法直接和向明徹撕破臉皮。
“喜歡,謝謝……”
向明徹剛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後,臉色有些凝重。
“阿鳶,公司有緊急事情讓我去處理,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不用了,我下午就出院。”
“那怎麼行……你雖然退燒了,身體還很虛弱……”
“我不喜歡醫院,回家休養就行。”
“可你下午出院,我恐怕沒法來接你。”
“沒關系,我會聯系張叔來接我。”
張叔是司家的司機,司鳶上學的時候,多數都是他接送。
司鳶向來情感不外露,向明徹並沒有想太多。
沈星竹的眼楮滴溜溜在司鳶和向明徹之間來回轉。
等向明徹離開後,沈星竹從椅子上挪到床上。
她用肩膀踫了踫司鳶的肩膀,“誒,什麼情況啊?以前你們倆不是膩膩歪歪的跟一個人似的嗎?怎麼這次氣氛這麼怪啊?”
不等司鳶回答,沈星竹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楮。
“不會是司家真千金回來,你那位霸道強勢的母親想讓她嫁給向明徹吧?”
沈星竹是個急性子,一想到是這個可能,差點沒氣到跳起來。
“雖然你不是她親生女兒,可也給她當了二十年的女兒,你和向明徹這麼恩愛,天造地設的一對,她棒打鴛鴦就是她不對了。”
“不是。”
司鳶解釋,“母親並沒有那個意思。”
“�砥@悄慍釷裁窗。亢Φ夢業P陌 br />
“是向明徹……”
“什麼?”
沈星竹一下子沒明白司鳶的意思。
“向明徹想娶司盈盈。”
沈星竹露出了特別夸張的表情,“怎麼可能?向明徹那麼愛你,你們倆的感情那麼深,他怎麼會……”
司鳶自嘲一笑,她之前也以為向明徹非常愛她。
所以當真相毫無征兆地暴露在眼前的時候,她才會那麼痛苦那麼絕望。
“是真的……”
司鳶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沈星竹。
連司鳶自己都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的,將向明徹算計背叛她的事說出來。
及時止損。
是母親教她的第一課,她永遠都記得。
所以,即便再難過,她也要立刻斬斷和向明徹之間的感情。
她要向前看,往上爬,站在讓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而不是被人當成棄子,隨意拋棄利用。
沈星竹听完後,直接氣炸了。
將地面當成向明徹,憤怒地用拐杖戳著。
嘴里將向明徹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特麼還是人嗎?真想娶司盈盈,可以直接向司家提,為什麼要找人毀了你?”
“各大家族把面子和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向明徹不想被人詬病,又沒由頭跟我退婚……”
“那他就找人毀你清白,毀你名聲?他就沒想過你以後怎麼辦嗎?”
司鳶攥著拳頭冷笑,“他要是想了,就不會那麼做了。”
“媽的,虧我還以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還為你們的愛情感動了許久,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司鳶拍了拍沈星竹的肩膀,安慰她,“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也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沈星竹看著司鳶,別提有多難受,她一把抱住司鳶。
“明明你才是最該被安慰的人,我還沒安慰你,你怎麼反過來安慰我啊。”
沈星竹知道,司鳶嘴上說沒事。
但怎麼可能沒事!
她可是將向明徹當成了相伴一生的人啊!
“阿鳶,你該早點告訴我的。”
“告訴你干嘛,你去打向明徹一頓?”
沈星竹握拳,“那是必須的,以後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司鳶笑了笑,沈星竹的維護讓她心里暖暖的。
“好啦……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報仇,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和他已經沒可能了。”
仇,她要自己報。
沈星竹摸著司鳶的臉,“可是我心疼你啊。”
“真心疼我,就告訴我,薄嶼森送我來醫院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