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如風般掠過,很快消失在沈梨的視線中。
“爺爺,剛才那是誰啊?”沈梨好奇地問。
“不知道呀。”老爺子搖了搖頭,“也沒听說誰家搬來了這樣的年輕人。不過人倒是挺好的,剛才還幫了我一把。”
從爺爺的敘述中,沈梨得知他剛才上樓時險些摔倒。
多虧那個年輕人及時扶住了他。
沈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忘叮囑︰“爺爺,您以後上下樓可要當心些。”
老爺子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他回到屋里坐下,望了眼窗外,輕輕嘆了口氣︰“又下雨了。”
他下意識揉了揉膝蓋。
這雙腿年輕時沒保養好,一到雨天就隱隱作痛。
但老爺子不想讓沈梨擔心。
只揉了兩下便放下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起身︰“累了,我先回房歇會兒。”
“好。”沈梨應道。
等爺爺回房後,沈梨小口喝起自己熬的湯藥。
味道中規中矩,不算特別苦澀,但也絕稱不上好喝。
這是調理身體的方子。
連續服用一周左右,臉上的痘痘就算不能完全消退,至少不會再反復發作。
沈梨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喝完藥,她也回了自己房間。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
吃過晚飯後,沈梨躺在床上玩手機,沒過多久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她晚上吃得不多,餓得很快。
這在減肥期間是常事。
前幾次她都靠意志力扛過去了,但今天卻餓得胃都有些疼了。
胃里一陣陣抽搐。
沈梨正思考家里有什麼可以墊墊肚子,腦海中忽然冒出小區門口那家餛飩店。
那是家開了十多年的老店,生意一直很好,來的多是熟客。
原主能吃這麼胖,說明本就是個嘴饞的人。
自從搬來和爺爺同住後,原主幾乎每天都要去餛飩店打卡,連老板娘都認得她了。
沈梨眼前一黑。
壞了,這該不會是原主身體對餛飩的執念在作祟吧?
她翻了個身,閉上眼楮。
不能吃。
餓了也不能吃。
減肥重在堅持!
而她,必須堅持住!
睡著就好了。
沈梨在心中催眠自己。
然而胃里的抽搐越來越強烈。
沈梨忍了又忍。
可胃部越來越疼。
沈梨知道自己必須去一趟了。
就吃這一頓。
她穿上外套,拿起手機下了樓。
老爺子睡得早,這個點已經歇下了。
沈梨看了眼時間。
不過九點左右。
還好,不算特別晚。
這家店通常會營業到晚上十二點。
現在應該還開著。
她踩著拖鞋加快腳步,來到小區門口的餛飩店。
此時店里客人不多,老板娘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見沈梨進來便抬起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驚訝道︰“沈梨?”
沈梨點點頭。
老板娘很是熱情,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最近在減肥嗎?好像有一陣子沒見你了。”
確實,沈梨瘦了不少。
整個人看起來清爽許多,老板娘一時沒認出來。
“嗯,在減肥。”沈梨輕聲應道。
老板娘笑了︰“那你這次不是老樣子了吧?”
沈梨看了眼菜單︰“一份小份餛飩吧。”
“好 !”老板娘應聲,心里暗道果然是在減肥。
從前沈梨來這兒點的可都是超大份,甚至要加兩碗。
“在這吃嗎?”
“不了,打包。”
老板娘走進廚房,下起了餛飩。
濃香從廚房里飄出,鑽進沈梨的鼻子,她咽了咽口水。
好香。
饞了。
她現在就好想吃!
不過太晚了,還是打包回去吧。
也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等待之後會更加美味。
沈梨強忍欲望,耐心地坐在位置上。
很快,老板娘就端著餛飩從廚房里出來。
一邊打包,一邊詢問沈梨︰
“回來住幾天啊?听說你去上班了。
沈梨︰“嗯,回來住兩天。”
老板娘點點頭︰“那挺好。”
付了錢,沈梨接過餛飩。
余光留意到了老板娘手上新買的,金燦燦的鐲子。
沈梨沒有多問,朝家走去。
腳步匆匆,恨不得立刻沖回家中將那碗餛飩吞下肚。
她要饞死了。
轉眼已到樓道口。
小區畢竟有些年頭了。
樓道里的燈泡泛著昏黃的光,有幾盞接觸不良,明明滅滅地閃爍。
這些燈似乎是最近才壞的。
這里住的多是退役老人,基礎設施一向維護得不錯。
一樓的燈還亮著,二樓的卻忽明忽暗。
沈梨家就在三樓,她也懶得掏手機照明了。
她走的很著急。
一步三個台階。
就在她走到一樓與二樓之間的平台,正要繼續往上邁步時,迎面和一道黑影相撞。
以沈梨的體格,本以為相撞後失去平衡的該是對方。
萬萬沒想到,踉蹌後退的竟是她自己,而那男人卻穩如磐石。
她腳下不穩,身體向後傾倒,眼看就要滾下樓梯。
完了!
沈梨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這一摔不僅會受傷,連手里寶貴的餛飩也保不住了。
就在沈梨絕望之際,對方的反應卻極快。
察覺到她身形不穩,男人立即伸手攥住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方向一帶。
更讓沈梨驚訝的是,對方竟能拉得住她。
原本即將後仰的身體被這一拽,猛地向前撲去。
這一下力道不小,沈梨的重心完全前傾,結結實實地撞進了男人懷中。
對方甚至紋絲未動。
屬于男性的干淨清冽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那是一種成熟穩重的荷爾蒙味道,光是聞著就讓人有些暈眩。
“你還好嗎?”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
沈梨抬頭,對上了一雙冷峻的眼眸。
對方眼中帶著一絲歉意。
“還……還好,沒什麼事。”沈梨磕巴地回答著。
視線飛快掃過男人的臉,隨即垂下。
男人生得極為英俊。
五官硬朗如刀削斧鑿,黑色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
古銅色的肌膚彰顯著常年訓練留下的痕跡。
他很高。
即便沈梨站在台階上,也才堪堪到他胸口的位置。
只瞥了一眼,沈梨便不敢再看。
這男人身上的上位者氣息太重。
光是站在他身邊,就讓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