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不明白，完全看不透！”
十億光年的小型宇宙本源位面，于端眉心豎瞳開闔，無量之眸浮現而出，目光鎖定身前的因果之書。
無量之眸作為奇珍，強悍非凡，恍若一道漆黑的二維時空裂縫般的瞳孔，無盡深邃。
可即便是有無量之眸的加持，于端也絲毫看不出這因果之書的內部，無法洞察那玄妙的因果之力的結構。
因果本源大道，作為起源大陸九條大道之一，修行者極少。
即便是吳國傳承中，也只有一門混沌層次的傳承，是在講解因果的奧妙。
至于那些永恆真神層次的傳承，沒有一個是領悟因果之源的。
“無量之眸，已經是奇珍，能夠讓帝君層次的人物眼紅。我的因果之書，也不知道比無量之眸強多少，是何等層次的瑰寶。”
能夠直接預支未來的感悟，這等能耐簡直夸張，就是不知道上限是什麼級別。
于端也沒指望能夠通過因果之書，直接預支出渾源大道。
但預支究極層次的大道，應該屬于手拿把掐，小菜一碟。
“等日後成就神王、神帝之後，再來研究這因果之書吧。”
無量之眸都看不穿，于端估計沒有神王究極境的境界，完全鑽研不出什麼玄妙。
于端心念一動，眉心處的無量之眸隱去，重新化作于端自己的豎瞳。
“生命本源、毀滅本源的感悟，盡皆都能作為我日後研究無量本源大道和世界本源大道的底蘊。”
“以我如今的境界，遠遠望一眼生命本源大道應該不是問題。”
于端心念一動，在原始宇宙本源位面中的神力化身復甦，意志從整個原始宇宙中內斂。
嗡——
一陣無形的意念波動從于端的神力化身中擴散而出，溝通宇宙本源意志。
“按照約定，我將開放核心，讓你參悟。”
彩色混沌光涌動，原始宇宙的意志傳達而出。
這一刻，在宇宙本源之地的核心，籠罩在那里的迷霧散去。
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和宏大感蕩漾開來。
于端沒有直接靠近，更沒有進行探查，只是一道目光遠遠望去。
無盡燦爛的銀色輝光在那里蕩漾，每一縷輝光都是道的實質化。
在那無盡輝光中，有著一條無盡蜿蜒巨龍，生有二十四爪，每一爪都蘊含著遠超混沌法則的恐怖信息。
它的浩瀚厚重，語言都無法定義了，龐大的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大小在這里都失去了概念。
如果說原始宇宙是一個生命，那宇宙就是它的身軀，這本源之龍便是它的靈魂。
這和無量之眸觀看無量本源大道有本質的不同。
于端通過無量之眸，可以主動調節觀看本源大道的清晰度，不會出現什麼副作用。
而直面原始宇宙的本源核心，這一刻于端仿佛看到亙古來今的無盡生命長河，時空滅而它不滅，萬物崩而它不損。
界獸吞吃小型宇宙的本源，也只是吞噬一些本源力量，不可能損傷到這生命之龍分毫。
“轟隆！”
一剎那，無盡信息轟鳴砸入于端的心頭。
這一刻，于端自身的種種感悟，仿佛都模糊了起來，要被這無盡的信息改寫，收攏。
“嗡！”
倏然間，一股特殊的波動從于端的體內蕩漾開來。
隱約間能夠看到一顆深邃的眼眸虛影，在于端的神力化身的後面浮現而出，散發出一股力量，庇護著于端的意志。
前後不過兩三秒，于端就收回了目光，不再去觀看這生命本源大道。
稱聖存在的意志，是有希望奪舍原始宇宙的，不至于直面本源大道就徹底道化、意志潰散，化為瘋魔。
但這不代表著不會被‘污染’。
就算是神王層次的意志，長時間直面本源大道，也存在被污染的可能，自身的感悟被扭曲，看似感悟大漲，實則並非是自身真正的理解。
“漠河作為界獸王者，應該也能具現出部分毀滅本源的玄妙，去看一看，對沖一下。”
……
宇宙舟核心大殿，于端心念一動。
以無量之眸的玄妙，將自身徹底轉化成一頭界獸之力匯聚成的特殊生命。
“嗡！”
一縷黑色能量蕩漾開來，而後凝聚出一個漆黑于端出來。
這是界獸分體的能力，比神力化身稍微強一些，但也不是真正的分身術，一旦本尊的真神之心被破壞，還是會隕落的。
“咻！”
一道時空漩渦浮現而出，直接將于端的這一界獸化身淹沒。
短短一分鐘時間不到，于端就跨越十幾億光年，抵達那晉之世界的入口。
漠河還趴在這巨大的傷口上，使勁吞吸著那一滴已經冒頭出來的血液。
那一滴血液，比星辰大得多，嫣紅璀璨，耀眼異常。
雖然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于端估計這一滴血，都得有上萬光年的直徑。
其上散發出的壓迫感異常可怖，只不過失去了某種活性，那恐怖的能量近乎完全沉寂，沒有什麼波動擴散。
“主人！”
漠河察覺到于端到來，連忙分出一道化身，向著于端行禮。
于端頷首道︰“我欲參悟你體內世界中的毀滅大道本源，你將我這一化身，直接收入體內世界。”
“是，主人！”
漠河連忙按照于端的吩咐，將于端吞吃在體內世界中。
漠河的體內世界很大，直徑約莫在上億光年左右，媲美真神的小型宇宙。
一般來說，只有混沌主宰才能夠在體內開闢出一方浩瀚世界。
但界獸這一族特殊，沒有小型宇宙，但卻生來就有自身的體內之界，但規模上就無法媲美同層次真神的小型宇宙了。
“主人，我這就將自身的本源具現出來，主人可以隨意參悟。”
“但我的本源很脆弱，主人如果攻擊的話，我也會隕落。”
說話間，漠河心念一動，無盡漆黑的本源之力涌現而出，最終化作一暗紅色事物，乍一看仿佛是吞吃萬物的恐怖巨獸。
雖然說界獸王者的本源用，天生就擁有完整的毀滅本源大道玄妙。
但漠河的境界太低，只能展現出些許奧妙，讓于端進行參悟。
不過，這對還是真神境界的于端來講，反倒是最為方便。
“暴虐、極致……和生命本源給人的感受完全相反。”
于端的心念一動，隱隱有微弱的輝光在身後凝聚出無量之眸的虛影，直接就看到了這一團暗紅色本源內部的運轉。
“無量之眸果然逆天，這能量視野對我研究種種玄妙，都有莫大的增幅。”
……
無量、生命、毀滅，這三種本源大道于端盡皆可以去研究。
正常來說，只有神王層次的存在，才能夠展現出一部分本源大道，讓後人進行參悟。
而于端卻能夠直接參悟三種，更是有直面兩種完整本源大道的機緣。
此前的于端，還想著7萬紀元的時間，難以創出真正的十四階秘法。
而現在……
十四階秘法？于端打算等漠河‘吃撐’之後再突破。
到時候少說也得幾十萬紀元，于端甚至打算沖一沖十五階的境界。
十四階層次，屬于初入永恆真神，屬于弱小永恆真神。
只要不是憑借血脈突破的永恆真神，沉澱漫長歲月，基本上都能脫離這一層次。
再往後的十五階，才算是永恆真神的普通水準。
十六階層次，則是永恆真神頂尖。
而後的十七階，就是永恆真神巔峰。
至于那些創出十八階秘法——也就是混沌境招數的存在，在永恆真神中也極為罕見。
因為只有極少數絕世天才，才能在悟透混沌法則之前，憑借著對于法則之源的深厚理解，創出混沌境招數。
……
星河位移，宇宙衍變。
在宇宙海之內，一切看似永恆的存在，都是虛假的，即便是宇宙也一樣。
一萬年，對于行星級乃至于學徒級生命來說，確實是漫長的歲月了。
而在強者眼中，這不過是1個紀元罷了。
在人類族群的舊時代，數十萬紀元也難以誕生出一位宇宙尊者。
而在如今的黃金盛世，數十億年的歲月，涌現出了太多強者。
于端的老師黑暗之主、彭工之主這兩位，也相繼突破至真神境界。
至于宇宙之主的數量，更是在短短數十億紀元的歲月內直接翻倍。
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是常態。
無盡歲月來，人類族群卡在尊者極致層次感悟的強者數量有很多，尤其是早年的1008大古老國主，幾乎一個個都是只差一步，就成就宇宙之主的存在。
而在于端所得的傳承中，有詳細的法則路線的宇宙尊者突破至宇宙之主的指引，這才有了這一盛況。
當然，進步最大的肯定是擁有完整傳承，並且不受到信息限制的于端。
每一個紀元，于端都會通過原始宇宙和無量之眸，直面一次本源大道。
至于毀滅本源大道，以漠河的能力只能具現出一部分玄妙，于端可以一直參悟，不會出現污染自身感悟的狀況。
除了于端之外，進步最大的就是羅峰、混沌城主、黑暗之主等人。
作為曾經的宇宙海第一強者，原祖的進步相對而言就略慢了一些。
因為原祖的境界已經抵達十一階的層次。
十階極限的傳承，還不受到原始宇宙的限制。
但是十一階，就已經算是正經的虛空真神層次，根本不是原祖所能夠研究的。
……
漠河的體內之界中，一位頭角崢嶸，兩額生角的英武青年浮現而出。
此時，漠河的體內世界已經抵達十億光年，成就永恆真神的階段，比當初的直徑大了十倍。
在體內之界的上空，一顆顆直徑上萬光年血色星辰高懸，異常璀璨，比超新星爆發還要耀眼億萬倍。
隱約間能夠看到那一顆顆血色星辰內部，有著無盡玄妙而復雜的結構，仿佛蘊含著一切物質的衍變特征，異常復雜。
這一百多顆血色星辰，環繞著一團暗紅色的本源在運轉。
隱約間有微不可查的血色絲線，自那一滴滴血色恆星中蔓延出來，被那一團暗紅色的本源吞噬。
在這暗紅色本源之下，于端的神力化身盤膝而坐，一直在研究這暗紅色本源的玄妙。
“主人！”
那英武青年連忙向著于端的化身躬身行禮。
這英武青年正是漠河的常規生命形態。
界獸王者的本相過于惹眼，因此早在很久之前，于端就讓漠河模擬出宇宙海生命的外貌。
“主人，我的體內世界已經無法再吞吸第113滴神王之血了，特來向主人請示！”
界獸王者和于端，都不受到信息的限制，混沌主宰、神王這種境界稱呼可以隨便說。
“一百多滴神王之血，若是能徹底消化，足夠你突破至混沌境巔峰的層次了。”
坐山客的神體雖然強大非凡，但還沒有到一滴血蘊含的能量，就媲美混沌境的地步。
不過這一百多滴血，若是讓漠河徹底消化，還是有一定把握突破到混沌境階段。
“主人的預測應該差不多，不過想要將所有神王之血都徹底消化，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漠河十分感恩的看向于端。
若非自己踫上主人，想要擁有直升混沌境巔峰的資源，恐怕不知道經歷多少次死劫才能做到。
“那就突破吧，我和原祖先溝通一下。”
于端連續突破兩個境界，小型宇宙的衍變所需的時間，肯定會更多。
等自己突破的差不多之後，再讓原祖進行突破。
……
虛擬宇宙，最高神殿。
“要突破了？”
巨斧、混沌以及黑暗等人，盡皆激動的從王座上站起來。
鴻盟其他真神，也一個個興奮起來。
尤其是那些第一輪回時代的真神們，他們的未來就寄托在于端和原祖的身上。
即便是神眼族的第一真主，如今也卡在九階頂尖的層次。
創造十階秘法實在是太難，即便是在晉之世界獲得了傳承，也不一定能在這一輪回時代突破至虛空真神的境界。
至于其他人，包括巨斧創始者在內，還都沒有創出真正的九階秘法，更沒什麼希望了。
“原祖，我將連續突破兩個境界。”
于端看向身旁的原祖，開口解釋道︰“突破真神境界之上，就需要在一年內超脫輪回。”
原祖哈哈一笑，沒等于端說完，就說道︰“我理解，等于端你突破的差不多之後，我在突破也不遲。”
而後于端轉頭，看向鴻盟其他異族真神，道︰“諸位未來都可以寄托在我的小型宇宙內，只要是我鴻盟的成員，盡皆都有這個資格。”
“謝盟主！”
神眼真主、貝敕星主等諸多第一輪回時代的強者們異常激動的向著于端叩拜行禮。
于端頷首笑道︰“我已經抵達小型宇宙，突破即將開始，諸位都可以過來觀禮。”
……
宇宙海，距離原始宇宙不遠的一片區域中，人類族群數位真神的小型宇宙都分布在這一片區域內。
其中，最為引人矚目的碩大宇宙，就是于端的小型宇宙。
“嗡！”
宇宙本源之地，一道漣漪蕩漾開來，于端的身影直接浮現而出。
“破！”
于端心念一動，整個本源位面驟然震動！
轟隆！
十大本源法則凝聚成虛空，在規則的自然衍變之下，一個虛空通道驟然浮現而出。
而後仿佛引發了連鎖效應一般，一個個虛空通道先後浮現，連接十萬諸天、無盡空間。
無盡的混沌氣流自諸多虛空通道中涌現而出，頓時于端的小型宇宙的膜壁開始擴張。
在外界，直徑十億光年的小型宇宙，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膨脹的。
十一億光年、十二億光年……
宇宙膜壁在暴漲，吞噬所過之處的一切物質、能量，吸引無數強者的目光。
沒過多長時間，于端的小型宇宙就膨脹到三十億光年以上，輕松超越東帝始祖的小型宇宙。
三十億光年、四十億光年……
在無數強者目光的注視下，于端的小型宇宙很快就膨脹到百億光年的規模。
“這也太大了！”
“百億光年，比東帝始祖的小型宇宙還要大了近三倍。”
“你們看，永恆始祖的小型宇宙又開始膨脹了！”
無數強者一個個震撼的望著這一幕，絲毫沒有真神的風範。
就連坐山客，眼底都浮現一絲驚嘆之色。
果然和他推測的一般，虛空真神就能夠擁有上百億光年直徑的小型宇宙，在起源大陸上都是一個理論上存在的極限。
再一次突破，更多的虛空通道浮現而出，混沌氣流涌現而來的效率提升了整整百倍。
于端的小型宇宙膨脹速度也隨之暴漲一個層次。
一百零一億光年……兩百億光年、三百億光年……
隨著時間流逝，于端的小型宇宙越來越大。
直到最後膨脹到千億光年之後，這一次突破才終于結束。
“千億光年的直徑……這還是小型宇宙嗎？”
“永恆始祖的小型宇宙，能裝下多少顆東帝始祖的小型宇宙？”
按照體積來算，于端的小型宇宙體積，是東帝聖地宇宙的3.7萬倍左右。
但宇宙內部的時空架構不同，具體能裝下多少顆小型宇宙，其他真神肯定是不知道的。
……
于端的宇宙本源位面內，無盡神力海洋沸騰。
這便是于端這麼多年所積攢的神力，不僅僅只有小型宇宙吞吸轉化的神力，還有消化宇宙沙轉化而來的大量神力。
如果按照12光年的神體來計算，就算是神力密度暴漲萬倍，這神力儲存也是足夠的。
只不過永恆真神的神體極限，已經不是12光年了。
但這也是暫時的，等去了起源大陸之後，神體高度將會被壓制縮小100萬倍。
“嗡……”
一道信息自原始宇宙中蕩漾開來。
按照規則限制，宇宙海生命突破至真神之上後，當在1年內超脫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