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星系，太空深處一艘淡金色的三角狀飛船靜靜懸浮。
在飛船內的修煉室內，高約兩米的銀瞳蕩漾開一層層夢幻般的清暉，氤氳繚繞在整個修煉室內。
于端則盤膝端坐在銀瞳之前，一道虛擬投影打在于端的兩側，分別是兩部秘典的注釋。
“穹濤王前輩，您覺得我該選擇哪一套秘典，作為日後的修行路線？”
于端看向身側的蛇頭人身的魁梧身影。
穹濤王那猙獰的蛇頭咧嘴︰“要我選擇，肯定選擇《時間九解》。雖然前期會慢十倍、百倍，但法則感悟越高深，剖析本質路線的進步就越快。”
“殿下如今的時間法則感悟，還處于基礎階段，就算慢個十倍、百倍，無非是多修煉幾萬年、十幾萬年。”
“可等到開始鑽研時間法則的變化奧妙的時候，動輒千萬年、上億年的參悟時間，那節省的時間可就不止是幾萬年、十幾萬年了。”
于端聞言，點了點頭。
實際上于端已經做出了決定，只不過是習慣性的問一句而已。
自己的因果之書的預支，也是根據自身實際感悟速度來的。
後期節省的時間越多，對于端而言，後期肝進度的效率也會大大提升。
另外，剖析法則本質的路線，對于悟性的要求遠高于法則天賦。
于端的悟性，比他自己的法則天賦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走更看重悟性的剖析法則路線，相對而言能夠做到揚長避短。
剖析法則本質路線，最難的不是感悟，而是剖析。
剖析過程需要的時間，可能是感悟過程的十倍乃至百倍，具體多少時間，全看悟性。
听起來有些抽象，舉個例子。
求一個圓的周長。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拿一根繩子沿著圓‘描’一圈。
圓的周長就是繩子的長度，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鐘甚至更短。
這就是常規感悟法則的路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而剖析法則本質路線，就如同數學家鑽研圓形的周長公式一般，用了整整上千年。
得到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是這個答案，其中的規律是什麼？這就是剖析法則本質。
例子雖然有些荒謬，但邏輯是一樣的。
不僅僅需要悟出來答案（法則奧妙），更要鑽研明白‘答案’背後更深層次的邏輯（法則本質）。
“實際上，兩部秘典並不沖突，殿下感悟光線本源法則的時候，以《淨化秘典》為主，感悟時間本源法則的時候，則專注于剖析本源法則本質。”
穹濤王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于端聞言，客氣回應︰“多謝穹濤王前輩指點。”
……
虛擬宇宙，擎幻王的宮殿。
看著于端的身影再次出現，擎幻王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徒兒，做出抉擇了？”
于端鄭重點頭︰“老師，弟子想要走剖析時間法則本質的路線，請老師指點！”
“哈哈哈……”
擎幻王哈哈一笑，道︰“以你如今的時間法則造詣，也有資格試著去參悟時間法則的第一種本質。”
“等你掌握時間法則第一種本質之後，那光陰劍法的第三重，就能夠大成。”
“看好了，為師這就給你演示時間法則的第一種本質的運轉……”
擎幻王抬手，絢爛的星輝在他的掌心交織，化作絲絲縷縷晶瑩的紋路絲線，彼此交織，按照一個玄妙的軌跡在運轉，在涌動。
“時間法則的第一種本質，就是‘運動’玄妙！”
“時間是人們衡量萬物運動的標尺，但時間本身也是流動的、運動的，這是一切時間法則奧妙的絕對基礎。”
“你對于時間法則的感悟，還處于最基礎的階段，實際上你所感悟奧妙，本身就是時間法則的‘運動’本質玄妙，只不過你的感悟不成體系，很籠統。”
“以徒兒你能夠施展光陰劍法第三重的能耐，只要將自身已有的感悟進行剖析、重構之後，對于第一種本質，就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按照為師估計，在恆星級時期，快則幾十年，慢則幾百年，你就能將自身的時間法則感悟重構，掌握第一種本質。”
“屆時，即便是法則感悟的進度，沒有明顯的提升，但法則運用的威力也能暴漲十倍，光陰劍第三重能夠臻至大成圓滿。”
“看好，為師再給你演示第一種本質的玄妙，仔細感悟，而後說出來自己的疑惑。”
聞言，于端神色一肅︰“是，老師。”
……
轉眼間，一天時間過去。
虛擬宇宙網絡，擎幻王的宮殿內。
“老師您看，這部分的運轉，我感覺還是不太對。”
“還有我將時間本源力量按照第3451種方式運轉，嘗試印證第一種本質玄妙的時候，卻發現這里也不對勁……”
“對了，在光陰劍法第三重中，曾經提到了晝夜運轉和時間流動的關系。老師您看我施展出的方式是對的嘛？”
“……”
于端仿佛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問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淨琉璃光劍在他的掌心揮動。
劍尖處，黑白幽光蕩開，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復雜的痕跡，勾動時間本源力量蕩漾和波動。
擎幻王則是一臉驚疑不定的盯著于端。
最近幾年內，伴隨著第二次聖地恆星級學員排名戰結束，于端每天上午都找擎幻王指點身法和法則感悟上的疑惑。
所以擎幻王很清楚，自己這位小弟子的悟性在什麼水平。
于端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悟性層次。
這麼說吧，從跨入法則本源門檻，到施展出光陰劍第一重，暗耀這個全宇宙恆星級前1萬名水平的天才，用了幾十年。
而于端，借助因果之書預支了光線本源法則勉強跨入門檻的感悟，而後憑借自己的鑽研，施展出光陰劍第一重，只用了兩個月。
這個速度，堪比有宇宙級金角巨獸加持的羅峰。
拋開法則天賦，只看悟性的話，于端的悟性在擎幻王門下十余位弟子中，恆星級時期的悟性是最高的。
悟性這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
隨著意志的提升、經歷的事情更多、靈魂本質（思維運轉速度）的提升，都會影響悟性。
所以只看恆星級時期，于端的悟性明顯比其他的弟子強不少，但也只是強不少而已，沒有太大差距。
可如今短短一天時間，擎幻王明顯察覺到于端的悟性比此前提升了很多。
很難形容，就仿佛是多了一股靈性，經常有一些連擎幻王都感覺算是‘奇思妙想’的觀點蹦出來。
“按照這個進度，或許快則數年，多則十幾年，自己這個小弟子，就能重構、剖析自身已經掌握的法則感悟，悟透第一種時間本質。”
擎幻王心中稍微估計了一下，愈發覺得不可思議。
“徒兒。”
“啊？老師，我的理解有什麼問題嗎？”于端一怔，而後連忙虛心詢問。
擎幻王笑著道︰“沒什麼，為師很滿意，只不過為師想再看看你闖一次生死十八重幻境。”
“是，弟子這就去闖幻境。”
于端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為什麼擎幻王會有這種反應了。
必然是察覺到自身的變化了，尤其是赤子之心對于思維方式的增幅。
……
半個小時之後，被第十一重幻境瞬間秒掉的于端，直接傳送到了擎幻王的宮殿內。
生死十八重幻境前九重，對應宇宙級、域主級以及界主級。
能夠闖過第十重幻境，代表著自己的小弟子，意志強度已經能夠媲美最普通的不朽。
“徒兒，你……”
擎幻王猶豫了一下，而後道︰“闖幻境對于精神意志的負擔太大，先離開虛擬宇宙養一養精神，明日再繼續。”
“是，老師。”于端點了點頭，而後向著擎幻王恭敬告辭，旋即離開虛擬宇宙。
待于端離開之後，擎幻王直接撥通了穹濤王的視頻通訊。
幾乎是在撥出去的第一時間，視頻通訊就接通了。
“穹濤，告訴我，這一次于端返回故鄉，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或者……有沒有接觸一些特殊的恆星級生命。”
面對擎幻王的質問，穹濤王連忙道︰“主人，從小殿下走出北螟聖地開始，沒有一秒鐘離開我的視線。”
“並且，從小殿下離開聖地之後，接觸到的最強者，除了我和護衛隊之外，就只有幾個行星級的小家伙。”
“我知道了。”
擎幻王掛斷通訊，而後又撥通了庫彌修的通訊。
片刻之後，擎幻王從庫彌修那里，得知了于端在雪山之巔枯坐半年，發生頓悟的情況。
“頓悟，這就說的通了。”
擎幻王從庫彌修那里得到了于端枯坐了半年的監控視頻，心底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再具體的情況，擎幻王就沒有再問了。因為沒有問的必要。
擎幻王清楚，自己這個小弟子，必然有著自己的際遇。
或者說，但凡是那些漫長歲月才誕生一位的天才，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