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的日子，對莫小白來說，簡直像耗子掉進了米缸——爽歪歪了！
沒有煩人的雜役，沒有虎視眈眈的仇家，更沒有道種那沒日沒夜的“電擊療法”（主要是祖宗能量充足了，改成了“精神鞭策”）。每天就是喝喝靈泉，啃啃苔蘚（現在覺得是美味），然後被道種逼著修煉、修煉、再修煉。
練氣四層的境界穩固得跟王八殼似的，體內靈氣充沛，運轉流暢，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那道種塞給他的《基礎御物術（殘篇）》和《斂息訣（入門）》，他也勉強摸到點門道。御物術還差點火候，頂多能讓石彈在空中拐個彎，但斂息訣可是保命神技！他現在往角落里一蹲，收斂氣息，要是不動彈，連路過的小強都發現不了他！
當然，最讓他得意的，還是那手“飛石絕技”！在道種的“精確制導”輔助下（其實就是幫他算拋物線），他現在扔石頭，那叫一個指哪打哪，百步穿楊不敢說，五十步內打蒼蠅屁股……呃，打碗口大的靶子，那是十拿九穩！他甚至偷偷用廢礦石練了一手“三星連珠”，雖然成功率不到三成，但架勢唬人啊！
一個月禁閉期，嗖的一下就過去了。當厚重的石門再次打開時，莫小白眯著眼，迎著久違的陽光，竟然有點……不舍得走？
“莫小白，禁閉期滿，出來吧。”執法弟子面無表情地喊道。
莫小白收拾好他那點家當（主要是沒吃完的苔蘚和那塊當寶貝似的石髓蜜殘渣），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嗯，氣質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就是身上的衣服更破了，跟丐幫八袋長老似的。
他這剛一露面，就被蹲守在外面的王胖子逮了個正著。
“小白！你可算出來了！想死胖哥我了！”王胖子一個熊抱撲上來，差點把剛剛晉級、自覺“身輕如燕”的莫小白撞個趔趄。
“胖……胖哥，輕點！我現在可是練氣四層的高手了！”莫小白好不容易掙脫，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嗯，感覺不錯，終于能在王胖子面前裝一回高手了！
“啥？四層了？”王胖子小眼楮瞪得溜圓，上下打量著他，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行啊你小子！因禍得福啊！關個禁閉還能升級？這思過崖是給你開的修煉秘境吧？”
莫小白嘿嘿直笑，心里美滋滋。可不就是秘境嘛！
兩人正說著，一個執事弟子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通知︰“莫小白，明日辰時，外門演武場，進行晉升考核。考核通過，方可錄入練氣四層弟子名冊，享受相應待遇。缺席或失敗，待遇不變。”
晉升考核？莫小白接過通知，心里咯 一下。還有這流程？他以為升上來就完事了呢！
王胖子湊過來一看，咂咂嘴︰“正常流程！就是走個過場，測試一下靈力強度和基本術法掌握，免得有人濫竽充數。以你小子的實力……嗯，扔石頭應該算基本術法吧？”
莫小白︰“……” 我怎麼感覺你在罵我？
不過，听說只是走個過場，莫小白松了口氣。他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練氣四層，怕啥？
第二天辰時，外門演武場。來參加晉升考核的人還不少，有二三十個，都是最近僥幸突破的弟子。莫小白縮在人群里，盡量降低存在感。他可不想太出風頭，萬一被三角眼那伙人盯上就麻煩了。
考核官是位面色嚴肅的內門師兄，修為深不可測。考核內容很簡單︰第一項，用盡全力攻擊測靈石碑，看靈力強度；第二項，展示一門最熟練的術法。
前面幾個弟子依次上場。有的對著測靈石碑拳打腳踢，光芒閃爍，勉強合格；有的施展個火球術、風刃術，雖然歪歪扭扭，也算過關。氣氛還算輕松。
輪到莫小白了。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場中。能感覺到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鄙夷，估計都是听說了他“扔石頭進十六強”的光輝事跡。
“開始吧。”考核官淡淡說道。
莫小白走到那塊一人多高的黑色測靈石碑前，扎好馬步（跟道種學的，雖然不標準），氣沉丹田，將練氣四層的靈力凝聚在右拳之上，然後……嘿！一拳搗出！
“ ！”
一聲悶響！測靈石碑上泛起一陣明亮的白光，穩定下來後，上面顯示出幾個字︰“練氣四層，初階，靈力凝實度︰良。”
考核官微微點頭，還算滿意。台下卻響起幾聲嗤笑。
“切，才初階？靈力倒還湊合。”
“估計是走了狗屎運才突破的吧？”
“下一個術法估計要現原形了！”
莫小白老臉一紅，有點尷尬。他這晉級確實有點水分，全靠資源堆上來的。
“展示你的術法。”考核官提醒道。
莫小白定了定神，從懷里掏出三顆打磨光滑的石彈。這是他閉關一個月的成果之一，圓潤趁手。
看到他掏出石頭，台下頓時爆發出一陣更大的哄笑聲。
“哈哈哈！果然！又是石頭！”
“這哥們兒是跟石頭杠上了嗎？”
“這也算術法？我撒豆成兵是不是也能考核？”
連考核官的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莫小白卻不管不顧，他屏息凝神，回憶著道種灌輸的發力技巧和那玄乎的“意念修正”。他目光鎖定五十步外，臨時立起的一個木人靶子。
“第一顆！”他低喝一聲，手腕一抖，石彈彈射而出！速度快得帶起破空聲！
“啪！”木人靶子的左肩應聲而碎！
哄笑聲小了一些。
“第二顆！”莫小白動作不停，另一顆石彈以更刁鑽的角度飛出！
“啪！”右肩也被擊碎！
台下變得安靜了。這準頭……有點離譜啊！
莫小白深吸一口氣，眼神一凝！最後兩顆石彈幾乎同時出現在他手中！只見他雙臂交錯，以一種極其別扭卻異常迅猛的手法，將兩顆石彈先後擲出！
“三星連珠！”他心里默念道種起的這破名字。
第一顆，直取靶心！
第二顆，後發先至，竟然在空中劃過一道微弧，撞擊在前一顆石彈的尾部！
“砰！”前一顆石彈如同被加了助推器，速度陡然暴增，帶著淒厲的尖嘯，精準無比地轟在了木人靶子的頭顱位置！
“轟！”整個木人靶子的上半身，直接被炸得粉碎！木屑紛飛！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散架的木人靶，又看了看場中那個喘著粗氣、臉色有些發白（靈力消耗大了點）的“石頭狂魔”。
這……這他媽是扔石頭？這是弩炮吧？！練氣四層有這威力？這準頭？這手法？！
考核官也愣住了，仔細看了看那破碎的靶子，又深深看了莫小白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驚異。他沉默片刻，在考核冊上劃了一下。
“莫小白，晉升考核通過。靈力強度︰良。術法……嗯，‘飛石術’……掌握度︰優。”
“優”字一出，台下更是鴉雀無聲。一個個看向莫小白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之前的鄙夷、嘲笑，變成了震驚、難以置信，甚至……帶著一絲忌憚。
這廢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關個禁閉，脫胎換骨了？
莫小白听著那聲“優”，看著周圍人的表情，心里那點小得意終于壓不住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嘿嘿，沒想到吧？哥們兒現在也是有兩把刷子……啊不，是兩口袋石頭的人了！
他美滋滋地走下台，感覺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原來，靠實力打臉的感覺，這麼爽！
王胖子沖過來，激動地摟住他︰“牛逼啊小白！你這手石頭玩的，出神入化了！以後胖哥我跟你混了！”
莫小白嘿嘿傻笑，正準備謙虛兩句，道種那冷靜的聲音適時響起︰
【考核表現評分︰A。戰術目的達成︰震懾潛在敵人，提升宗門內生存地位。但靈力運用效率偏低，‘三星連珠’成功率僅28%，存在僥幸成分。不可驕傲自滿，需繼續加強基礎訓練。】
莫小白︰“……” 得，又來了。這祖宗，就不能讓我多高興一會兒嗎？
不過，看著那些之前嘲笑他的弟子們復雜的神色，莫小白還是覺得，這臉打得，真痛快！
這晉升考核，哪里是考核？分明是給他搭建的裝逼打臉舞台啊！
就是……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他好準備點更帥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