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寂就叫人把她打死了,還來找她干什麼?再說了,他怎麼知道自己在裴相府?
“小唯,可否給我一張新的臉?”蕭明月道。
【可以的宿主,只是這新面孔只能維持一個時辰哦。】
“一個時辰便夠了。”
裴厭禮看著蕭明月新的臉,很是驚詫,不過想到她竟然能裝死裝的那麼像,換張人皮臉好像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我待會兒跟你一起出去,我們暫且保持神秘,等封不寂親手掀開面紗,卻發現不是我,那樣他才會打消疑慮。”蕭明月說著,將斗笠戴上,斗笠面紗也被放了下來。
“看來你很了解他。”裴厭禮語氣有些酸酸的,蕭明月頭戴斗笠,身著緋紅色衣裙,既神秘又瀟灑,像行走江湖的俠女。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兩人來到相府門口,看見周圍的官兵時,皆是一愣,這封不寂怕不是把軍隊都給召來了,天子腳下此等行徑,而且不是第一次,打了一次勝仗回來就這般無法無天。
封不寂坐在高大的馬上,一身玄色錦袍,金絲線勾勒出一條栩栩如生的四爪蟒,尤有天子威嚴。
“王爺真是好大的官威!”裴厭禮不屑地冷哼,面對這樣的場景卻絲毫不怯,往蕭明月身前一站,跟個亙古巨樹一樣,為她擋去風雨,倒也挺有安全感的。
封不寂聞言也不惱,人前人後皆是那個囂張跋扈的攝政王︰“不然怎麼擔得起攝政二字?”
是了,封不寂並非普通異姓王,加有“攝政”二字,代表哪怕當今皇帝的指令,他也有糾正和反駁的權力,權傾朝野並非說說而已。
“就算你是攝政王,也不該無理無據帶病包圍我的府邸,這與造反何異?”裴厭禮眸若寒光,直視封不寂。
“本王來找人。”
“王爺要找的人並不在我這,請回吧。”
“你怎知本王要找的是何人。”
“不管何人,都沒道理來我這找,又不是我把人綁了來。”
“是嗎?那你身旁的人是誰?”封不寂果然盯上了自己。
看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蕭明月早已不會再心痛,也許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愛他,只是心有不甘罷了。
“奴婢……”蕭明月本想自稱裴厭禮的奴婢,手卻被人緊緊握住。
不同于對封不寂的劍拔弩張,裴厭禮對她很是溫柔。
“你不是奴婢,所以不必自稱奴婢。”
蕭明月心下一愣,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她竟有些感動,雖然不知道感動些什麼。
“是。”蕭明月表現得畢恭畢敬,親疏分明。
封不寂眉頭緊蹙,神情有些惱怒,“蕭明月,別裝了,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會認得你,自己乖乖過來,別逼我出手。”
裴厭禮擋在蕭明月身前,態度強硬︰“你認錯人了,況且你早已向陛下求娶他人,蕭明月早已不是你的什麼人,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蕭明月身前交握的手猛然收緊,已經跟陛下求娶𨳊𦛚@寺穡空婧茫 荒芨 約旱模 站炕故歉 吮鶉耍 埠茫 彩〉淖約翰桓市摹 br />
“呵,我向陛下求娶的是平妻,于你何干?”
“哦?原來攝政王是想享齊人之福啊。”裴厭禮語氣嘲諷,看向封不寂的眼神滿是厭惡,他真恨,這樣三心二意的人憑什麼可以得到蕭明月的愛。
周圍百姓聞言,忽然都笑了,不知是嘲諷還是羨慕︰
“哈哈哈原來攝政王還想享齊人之福啊,難怪沒退親就去求旨娶平妻了。”
“話說蕭家大小姐等了他三年,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也是命苦啊。”
“咦惹,還是青梅竹馬,曾經還算得上是一對佳話,現在看來……嘖嘖嘖。”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男人心,海底針,前一秒還說愛你,下一秒出現了更好的人哪還記得你啊。”
“本以為蕭明月這樣的出身樣貌,已是板上釘釘的攝政王妃了,誰曾想攝政王打仗歸來還得抱個美人回來做平妻呀哎呀還是這攝政王會享受,我要是有權有勢我也這樣,簡直是咱們大齊男人的榜樣!”
本以為心若頑石,其實人非早木,蕭明月听到這些還是忍不住會難過。
可是連這些人都看得清的事,他會不明白嗎?說到底還是喜新厭舊,誰又能想到曾經許她海誓山盟的少年如今會變成這模樣呢?
“廢話少說,你不放人,那本王只好強取了。”封不寂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這些議論的人看似在奉承他,實則卻在暗喻他喜新厭舊枉為君子。
魏林識趣地驅散了大街上的百姓,搞得好幾個小攤遭了殃,雞飛狗跳的甚是喜感。
封不寂提著劍,腳下一用力,身子如天上禿鷹般飛躍而來,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裴厭禮看著文質彬彬的,沒想到兩指竟生生夾住了劍鋒。
“滾開!”
封不寂抽出劍,正欲挑下蕭明月的斗笠,卻被裴厭禮從中截斷。
裴厭禮從腰間拔出軟劍,與封不寂交戰在一起。
二人打得難舍難分,最後還是蕭明月看不下去,估摸著一個時辰快過去了,自己取下了斗笠。
“你是誰?”封不寂看見熟悉的身影變成另一張臉,眼神震驚,結果一個不慎被裴厭禮的軟劍狠狠劃破了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