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封不寂從邊關帶回來一個女子,傳聞那女子貌美如花,身姿窈窕,攝政王視她如珍寶。
當消息傳回京城時,蕭明月還在歡天喜地地繡蓋頭,幻想嫁給心愛之人的那天。
婢女小春卻不淡定,讓蕭明月未雨綢繆,可是蕭明月始終相信封不寂,對此也是一笑了之。
直到封不寂回來,從他的馬車上下來一個身著青衣紗裙的柔弱女子。
封不寂生怕她摔著,在那名女子還未下馬車便將人打橫抱起。
蕭明月心下一沉,說不出心里是何等滋味。
封不寂有潔癖,從不與任何人同乘一輛馬車,連她也不例外。可是今天,不僅有這麼一個女子從他馬車上下來,還被他如此珍視地抱在懷里……
“小姐,我早就說了,此女必定不簡單,現在好了,大庭廣眾之下竟抱著一名陌生女子回來,這讓您這個未婚妻的臉往哪擱啊?”小春憤憤不平地說道。
蕭明月仿佛失了魂一般,呆呆地看著封不寂抱著那女子朝自己走來,準確來說是朝她身後的王府大門走來。
看見蕭明月的時候,封不寂明顯愣了一下。
他清瘦了不少,那張俊美的臉上卻多了幾分風骨,許是打仗艱辛的緣故。
走近了,蕭明月也看見了那女子的臉,當真是面若桃花,顧盼若春。
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蕭明月暗暗想。
“你回來了。”蕭明月語氣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平淡了許多,她承認自己有些醋味在身上。
封不寂淡淡應了聲,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冷漠,故而強撐起笑容道︰“辛苦你等我這麼久了,這次不會再讓你等了。”
這次換蕭明月冷淡應聲,目光落在他懷里的女人身上。
像是這時候才察覺到不妥,女子掙扎著要下來。
王府門前的大街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看好戲的百姓,此刻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進去再說吧。”三人的沉默終究還是讓封不寂打破,只見他面露難色。
他身旁的女子見到蕭明月時唯唯諾諾的,此刻像是怕蕭明月這個未婚妻為難她,抓著封不寂的手臂不放,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兒一樣。
蕭明月微微嘆氣,隨後點了點頭。
她盼了今日很久,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夢到封不寂回來後娶她這一天。
只是此刻封不寂回來了,卻是帶著一個女人。
蕭明月給他們讓了路,然後封不寂便先一步走了進去,女子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卻反被他大掌握住。
蕭明月跟在他們身後,忽然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心髒像被一只大手無情地蹂躪,疼得她忍不住發顫,連腳步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幾分。
小春面色不忍︰“小姐,沒事的,說不定那女子對王爺有恩,王爺這才對她好。”
蕭明月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她感覺臉上一片清冷,一抹,全是不知不覺流的眼淚。
其實她早有預感,只是她不願意相信,甚至心存幻想。
他們是青梅竹馬,三年前封不寂應詔去了邊關打仗,那年她不過及笄,他也不過弱冠之年。
走之前他曾向蕭家下了聘禮,承諾回來後娶她,于是便有了那一封封充滿期盼與愛意的書信。
剛開始那兩年還好,只是後來他在信中說自己遇到了一個受傷的女子,那女子非要對他以身相許。
封不寂一開始在信中還說她煩人不堪,說她厚臉皮趕不走,加上邊關戰亂,只能暫時讓她待在身邊,等戰亂平息便讓她收拾包袱走人。
再後來的書信來往中,他不再對她問好,多了些吐槽那名女子的話,只是那字里行間,蕭明月總能看出那一絲絲甜蜜與溫柔,比如她今日又做了怎麼怎麼樣的參湯,十分難喝,還要逼著他喝,不喝她又哭鼻子,真是煩人精。末了,還要添一句︰還是你更好,溫柔又善解人意。
以往幾天一封的書信,在遇到那名女子後就變成了十天半個月,直到再也沒有。
說好的平息那邊的戰亂便讓她離開,如今卻將人帶了回來,甚至當著眾人的面抱她,那視若珍寶的模樣,是連她都不曾有的溫柔。
女人的直覺很準,所以她幾乎可以預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果不其然,那名女子說要給她奉茶,然後不慎跌倒,將滾燙的茶水全部澆在了她的身上。
蕭明月被燙得猛地站了起來,此時的她早已沉下了臉。
封不寂看出不對,忙上來打圓場。
“你看你,笨死啦,她又不是這里主母,你非要給她敬什麼茶。”
雖是在罵她,語氣卻是寵溺的,像是對待闖了禍的孩子那般,無聲地縱容著。
蕭明月卻只听到一句話,她又不是這里的主母……
是了,他打了勝仗自有皇上為他接風洗塵,哪里輪得到她在這里討人嫌。
她又不是這里的主母……
封不寂,你是否忘了你的承諾,連對我的愛,也給了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