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北沒有回宴會廳,而是直接走向酒店的監控中心。負責人聞訊趕來,看到墨夜北一身寒氣,連個屁都不敢放。
    “把剛才那條走廊的監控調出來。”
    “墨總,這……不合規矩……”
    墨夜北一個冷眼掃過去,“或者我讓你們君悅酒店,明天就從這個城市消失。”
    負責人冷汗直流,立刻照辦。
    而就在工作人員剛調出監控,鎖定到那個丑萌的“服務生”時,所有屏幕瞬間黑屏。
    再打開時,今晚的監控影像不翼而飛。
    墨夜北冷著臉,果然如此。
    他不容分說拿過負責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林舟,我的手機可能被監听了,立刻反追蹤。另外,給我黑進君悅酒店的後台,我要修復十分鐘前3號走廊的所有監控備份。”
    吩咐完一切,拍賣會早已結束,他拿到晚上拍下的紅寶石項鏈,直接去車庫開車。
    林薇薇從車上下來,“夜北,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
    墨夜北頓住腳步,再次確認︰“你今晚,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沒有啊,我換完衣服就回來了。”林薇薇不明所以,語氣溫柔地笑著答道。
    墨夜北點了下頭,毫無交談的興趣,“不早了,你回去吧。”
    說罷抬腿往自己車的方向走。
    “夜北。”林薇薇趕忙攔住他,實現看向男人手里的紅盒子。
    “你是不是有東西忘了給我?”
    “這不是給你的。”
    林薇薇臉上笑容僵了一瞬,“這樣啊,我以為你請我陪你參加拍賣會,是為了感謝我幫你引薦客戶呢。”
    墨夜北動作一頓,我約你?
    “對啊。”女人拿出手機調出那條信息,核然是墨夜北發給她的。
    墨夜北︰“......”
    今晚的以前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很好,黑客A!
    他只丟下句“改天請你吃飯”,就打開車門上了車。
    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林舟進來匯報︰“墨總,手機確實被短暫入侵,手法很高明……像是‘A’,我會繼續對您的手機進行反追蹤。至于君悅的監控記錄......已經徹底粉碎,已經恢復不了了。”
    墨夜北“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便讓林舟出去。
    他從口袋里拿出那個裝著“火焰之心”的紅色錦盒。
    打開,瑰麗的紅寶石在他淌血的掌心上,妖異地燃燒。
    黑客A,還有那個酷似沈芝微的縴細身影。
    墨太太,是你嗎?
    ......
    秦肆的車上,沈芝微摘下假發和眼鏡,整個人癱在座椅上,胸口劇烈起伏。
    秦肆猛地一拍方向盤,沖她豎起大拇指︰“大微,你剛才那個過肩摔,太他媽帥了!”
    沈芝微拍著胸口順氣,“差點沒跑掉。”
    手機震動,一封加密郵件。
    發件人︰A。
    【已清掃痕跡。對方正在反追蹤,小心。】
    秦肆瞟了一眼,壓低聲音︰“拍到什麼了嗎?”
    沈芝微攤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行吧,白折騰一晚。坐穩了,撤。”
    秦肆一腳油門,車子匯入夜色。
    第二天清晨,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一個陌生的號碼。
    沈芝微的新號碼,除了秦肆和醫院,就只有墨夜北知道。
    她坐起身,蹙眉接起。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女人畢恭畢敬的聲音︰“太太,我是墨總新請的家政,姓王。墨總今天要戴那條藍色底銀色條紋的領帶,請問在哪里?”
    沈芝微握著手機的手一頓。
    這些她親手為墨夜北置辦的東西,每一件的位置都刻在她腦子里,像一道永遠無法刪除的程序。
    “衣帽間,右側櫃體,從下往上數第二個抽屜。”她語速極快,只想立刻結束通話。
    “謝謝太太!”家政王姐如蒙大赦,卻不敢掛斷,“墨總還想穿一件有暗紋的白色襯衣。”
    沈芝微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煩躁︰“掛著的那排,從左數第四件。”
    她說完便要掛斷。
    電話那頭卻傳來王姐壓抑的哀求,“太太,墨總的藍寶石袖扣……他說如果今天早上找不到,就讓我滾蛋……”
    沈芝微徹底沒了耐心。
    這種拙劣的把戲,又是墨夜北的手筆。他不是找不到,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她,那個家里,她跟家政的工作是一樣的,哦,不,她還多一項工作,床伴。
    “你把電話給他。”沈芝微的聲音冷得像冰。
    “墨總他……他在洗漱……”
    “墨夜北。”沈芝微打斷她,一字一頓,“我知道你在听。三秒鐘,你不說話,我就把你新家政的電話也一起拉黑。你可以試試,是你找東西快,還是我拉黑快。”
    听筒里傳來一陣電流的雜音。
    隨即,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不耐︰“家里的東西,她不熟。你回來一趟,做個交接。”
    不是商量,是命令。
    沈芝微氣笑了,笑聲里滿是譏諷。
    她身體向後靠在床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墨總,你是手斷了,還是腦子不好使了?找條領帶都要打電話搖人?我記得墨氏集團的財報挺亮眼的,怎麼,舍不得花錢請個生活助理?”
    電話那頭,呼吸聲驟然一沉。
    沈芝微仿佛能想象出他陰沉的臉,嘴角的笑意更深,話語卻愈發刻薄︰“哦,也對,畢竟墨總這種離開別人就活不下去的‘巨嬰’,自理能力差一點也正常。以前有我這個免費保姆,現在使喚不動了,是不是很不習慣?”
    “沈芝微!”男人的怒吼幾乎要刺穿耳膜。
    “別急著生氣啊。”沈芝微慢悠悠地補刀,“讓我回去給你交接工作?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你可沒付給我一分錢的工錢。至于怎麼伺候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障人士,我想,林薇薇小姐應該比我有經驗多了,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她。”
    說完,她正要掛斷電話,享受這勝利的滋味。
    對方卻用平靜聲音說道︰“今天家里收到一封從國外寄來的加急信件,是關于你弟弟沈思遠的。Dr.Wilson團隊的初步診斷報告,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把它扔進碎紙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