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守門人為我破戒

第127章︰破碎的守護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空山居士 本章︰第127章︰破碎的守護

    銅錢在掌心炸開的灼痛讓鐘晚猛地剎住腳步。

    不是溫熱的共鳴,是冰冷的刺痛,像有根針狠狠扎進指尖,順著血脈爬向胸口的空洞,激起一陣痙攣。她站在出租車旁,看著頸間紅繩系著的銅錢——背面的符文原本泛著極淡的金光,此刻卻像被墨染過,迅速黯淡下去,邊緣甚至泛起細微的裂痕。

    “張深!”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情緒鏡像不受控地炸開,卻只捕捉到一片混亂的碎片︰木頭燃燒的 啪聲、金屬踫撞的銳響、玄清弟子的獰笑,還有……張深壓抑的喘息,像破舊的風箱,每一次起伏都帶著破碎的痛感。

    【不行,我得回去!】鐘晚轉身就往巷口跑,指甲死死摳著掌心的銅錢,符文的裂痕越來越大,“張深你撐住!我馬上到!”

    出租車司機探出頭喊︰“姑娘!還走不走啊?”

    “不去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腳步沒停,“錢我稍後轉你!”

    風灌進衣領,帶著深秋的寒意,卻吹不散她心頭的恐慌。銅錢的刺痛越來越劇烈,她能“看”到模糊的畫面︰歸塵閣的大門被黑氣撞碎,木屑飛濺;青禾舉著長劍擋在張深身前,卻被玄清弟子的術法掀飛,嘴角溢出血;張深靠在殘破的書架上,桃木劍插在身邊的地板里,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月白襯衫被血浸透,貼在蒼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他的氣息弱得像風中殘燭。之前中隱巔峰的威壓蕩然無存,只剩下小隱初期的微弱波動,甚至比剛入門的弟子還要虛浮——剝離塵念的禁術耗盡了他的靈力,境界跌落到了谷底。

    “張深!你把塵念交出來!”玄清弟子舉著長劍逼近,劍尖直指他懷里的玉佩——那里面封著剝離出的塵念,“玄清師伯說了,只要你乖乖獻上,就饒你不死!”

    張深沒有動,只是緩緩抬起眼。他的眼底沒有了猩紅的瘋狂,也沒有了往日的清冽,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疲憊,卻在听到“玄清”二字時,閃過一絲極淡的嘲諷。他抬手按住胸口,咳了幾聲,每一聲都帶著濃重的血沫,卻依舊死死護著懷里的玉佩︰“……師兄……就這點……手段?”

    潛台詞里的蔑視像針,精準刺中弟子的痛處。那弟子怒吼一聲,長劍帶著黑氣直刺張深的心口︰“強弩之末還敢嘴硬!給我死!”

    “別踫我師兄!”

    青禾掙扎著爬起來,舉劍擋住攻擊,卻因靈力耗盡,被反震得連連後退,撞在殘破的書架上,書架轟然倒塌,古籍散落一地,被火焰點燃,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玄清弟子們趁機一擁而上,術法像雨點般砸向張深,金光與黑氣在狹小的空間里炸開,檀香混著焦糊味,嗆得人呼吸困難。

    鐘晚的心髒像被一只手攥緊,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她能“感知”到張深的每一次抵擋都耗盡了力氣,他甚至無法凝聚完整的術法,只能靠身體硬扛,每一次被擊中,都能清晰地傳來骨骼震顫的痛感,還有他強忍著不發出痛哼的隱忍。

    “你們看!他懷里的玉佩!”有弟子突然大喊,“那肯定是塵念!快搶!”

    人群瞬間躁動起來。之前還猶豫不決的“正道人士”看著玉佩泛著的金光,眼底也染上貪婪——他們或許不在乎張深是否入魔,不在乎鐘晚是否是“妖女”,但塵念的力量,足以讓他們鋌而走險。

    “一起上!拿下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原本松散的圍攻瞬間變得密集,術法、法器、長劍,從四面八方涌向張深,根本不給青禾救援的機會。

    張深的身體晃了晃,靠在書架上才勉強站穩。他低頭看了眼懷里的玉佩,又抬頭看向鐘晚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笑,帶著決絕與釋然。他突然抓起身邊的幾張符紙——不是破煞符,是他之前畫的爆破符,足以摧毀半個歸塵閣。

    “想拿……先問過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厲。指尖凝聚起最後一絲靈力,點燃了爆破符。符紙瞬間炸開金光,形成一道巨大的氣浪,將沖上來的弟子掀飛出去,書架、桌椅、古籍,全都被氣浪卷得在空中亂撞,歸塵閣內一片狼藉。

    “瘋子!他是瘋子!”玄清弟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少人被掉落的木頭砸中,哀嚎不止。

    那些“正道人士”也被氣浪震得後退,看著張深決絕的模樣,眼底閃過懼意——一個不惜同歸于盡的人,遠比入魔的人更可怕。

    “撤!先撤出去!”有人大喊,率先轉身跑出歸塵閣。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著撤離,剛才還囂張的圍攻,瞬間潰散了大半,只剩下幾個玄清的核心弟子,還在氣浪外圍徘徊,不敢靠近。

    張深靠在殘垣斷壁上,再也支撐不住,緩緩滑坐在地上。爆破符耗盡了他最後一絲靈力,他的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染紅白襯衫,懷里的玉佩也因氣浪的沖擊,表面出現了細密的裂痕,里面的塵念開始躁動,泛著不穩定的金光。

    “師兄!”青禾掙扎著爬過來,擋在他身前,舉著長劍警惕地看著剩下的弟子,“你們別過來!”

    玄清弟子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貪婪與猶豫。張深已經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玉佩就在他懷里,可剛才的爆破符讓他們心有余悸,不敢貿然上前。就在這時,玄清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拿下他!玉佩必須拿到!”

    弟子們像是得到了鼓舞,再次發起沖鋒。青禾雖然拼命抵抗,卻終究寡不敵眾,被一名弟子的術法擊中後背,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長劍脫手飛出。

    最後一名弟子舉著長劍,一步步走向張深,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張深,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固執。” 長劍直指他懷里的玉佩,“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張深緩緩抬起眼,眼底沒有絲毫懼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靜。他看著逼近的長劍,突然抓起懷里的玉佩,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窗外擲了出去——玉佩劃過一道金光,穿透殘破的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你找死!”弟子怒吼,長劍猛地刺向張深的心口。

    鐘晚的瞳孔驟然收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銅錢在她手中徹底碎裂,刺痛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空——她再也感知不到張深的氣息了。

    “不——!”

    她瘋了似的沖進巷口,淚水模糊了視線,只能憑著記憶往歸塵閣的方向跑。風在耳邊呼嘯,她能听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能听到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大概是爆破符引發的騷動驚動了路人),卻再也听不到張深的喘息,再也感知不到他的情緒。

    【張深你不能死!】她的腳步越來越快,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你說過要教我畫符的!你說過要帶我回歸塵閣的!你說過要等我的!你不能食言!”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歸塵閣的輪廓出現在眼前。不是記憶中古雅的書店,是一片殘破的廢墟,木頭燃燒的焦糊味撲面而來,黑煙滾滾,遮住了夜空。消防員已經趕到,正拿著水槍滅火,警戒線外圍滿了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書店怎麼炸了?”

    “不知道,剛才一聲巨響,嚇死人了!”

    “听說里面有人受傷了,好像還挺嚴重……”

    鐘晚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她扶著牆壁,看著眼前的廢墟,心髒像被生生剜走,疼得無法呼吸。她想沖進去,卻被消防員攔住︰“姑娘,里面還在著火,危險!不能進!”

    “里面有人!我的朋友在里面!”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指著廢墟的方向,“他叫張深!你們快救他!”

    消防員皺起眉︰“我們已經派人進去搜救了,你別急,有消息會通知你。”

    鐘晚站在警戒線外,看著滾滾的黑煙,看著消防員進進出出,卻始終沒有听到“張深”的名字。她攥緊手心的銅錢碎片,指尖的冰涼提醒她剛才感知到的畫面——張深倒在地上,長劍刺向他的心口,玉佩消失在夜色中……

    不,他不會死的。

    鐘晚猛地搖頭,擦掉眼淚。她想起張深擲出玉佩的決絕,想起他最後看向她消失方向的眼神,想起他畫符時的專注、守夜時的沉默、護著她時的堅定——他那麼厲害,那麼固執,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他一定是用了什麼辦法脫身,一定是藏起來了,一定在等著她找到他。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陳經紀打來的。她顫抖著接起,還沒開口,就听見陳經紀急促的聲音︰“晚晚!不好了!李董出事了!有人發現他死在自己的別墅里,身邊還留著一塊破碎的玉佩,上面有奇怪的符文!”

    玉佩?

    鐘晚的心髒猛地一沉。她想起張深擲出的那枚封著塵念的玉佩,想起玄清對塵念的執念,想起李董與玄清的勾結——難道玉佩落在了李董手里?玄清為了奪取玉佩,殺了李董?

    “在哪?李董的別墅在哪?”她的聲音突然冷靜下來,帶著一絲狠厲。

    陳經紀報出地址,還想追問什麼,鐘晚已經掛了電話。她看著眼前的廢墟,又看向李董別墅的方向,眼神從崩潰的悲傷,漸漸變得堅定而銳利。

    張深可能還活著,玉佩落在了玄清手里(或者即將落入),李董死了,線索斷了又重新出現。

    她不能再哭,不能再慌。她要找到張深,要奪回塵念,要讓玄清付出代價。

    鐘晚轉身離開警戒線,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李董別墅的地址。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歸塵閣的廢墟越來越遠,可她知道,她與張深的羈絆,從來沒有被這廢墟隔斷。

    破碎的守護,終有一天,會由她親手重建。而現在,她要順著玉佩的線索,一步步找到真相,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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