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還是不想要?”
軟煙羅帳中,被鉗制的女子雙眸瀲灩如水,眼尾泛著潮濕的嫣紅。
听到他的話,女子哪怕意識不清,也胡亂地搖著頭。
是出于本能的拒絕罷了。
衣袖滑落下的腕子被禁錮著泛起了紅,縴細得仿佛一折就斷。
女子啜泣中透著濃重的戰栗,再害怕,還是說著拒絕的話︰“不…不要…”
“你…很怕我?”
唇角微揚,不理她的口是心非。
冰冷的指腹滑入衣衫下,撫過之處,引起她更加止不住的戰栗。
“不…妾…不敢…”
女子強自咬牙,頭腦不清醒的狀態下,吐出的話也言不由衷。
“說吧,誰派你來的?”
仿佛呼吸停了一瞬,女子縴長的羽睫此刻顫得更加厲害,淚流不止,搖頭求饒︰
“求大人放了我吧,我已經有了夫婿,是京城蕭…”
話未說完,粗糲的大掌便用力掐住腰肢,被迫止住哭求。
俯身看著淚眼婆娑的女子,將她落在素帳外的嫩白胳膊粗暴抓回,羅帳落下遮掩了一室的春色…
******
一聲春雷炸在天際,雨聲急促敲打窗柩 當作響。
榻上淺眠的蕭 昀睜開了眸子,冷峻的眉峰折出深褶,顯示著他此刻心情不愉。
窗子外磅礡的雨勢,也難以壓制心頭的煩悶。
他不是重欲之人,即使有人自薦枕席,也都被扔出去。
一個有夫之婦竟然能勾起他的欲望?
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很不好。
想要仔細拷問一番,那女子卻消失得太快,若不是那淺淡的素荷香與滿地被扯爛的衣裳,他都要以為是一場荒誕的夢。
而這些時日來,並未探查到那女子的半分信息。
讓他越發懷疑,那日就是他人做局。
煩悶地起身推開門,見一隊僕婦跨過庭院緩步而來,後頭女子傘柄傾斜,遮掩了大半身形。
蕭 昀抬步往外走去,侍衛齊山跟在一側撐傘,兩隊人交錯而過,為首的秦嬤嬤對二人屈膝行禮道︰
“給四爺請安,這位是姜姑娘,得了王妃首肯暫住梅 齋。”
在她說話時,蕭 昀看也未看那後頭的女子,只點了點頭,目不斜視跨步而過。
在擦肩之時,竟然又聞到了熟悉的素荷香。
剛要再仔細去尋來源,卻見一行人已經入了院子,只余下一片撫過門檻的茶色裙擺。
“大人,要不要屬下去打探一番?”
齊山跟著出了院子,猶豫後,看了眼自家主子,尋思著要不要去仔細打探一番。
畢竟剛才秦嬤嬤的意思,那姑娘要住在他們隔壁的院子。
這些年來,想要靠近他們主子的女子,多不勝數。
若是個心懷不軌的,那也好早將人收拾了出去。
“既然是二嫂的安排,那便不予理會。備車,去監察司。”
蕭 昀腳下不停,面上情緒不顯。
二嫂顧秋桐向來是個體面人,做事情一直有分寸。
梅 齋
將人安置妥當,秦嬤嬤離開時,特意開口叮囑︰
“剛才那位是府里的四爺,還未成親立府,平日公務繁忙,且性子冷漠,不喜女子近身。”
點到為止的話,姜衿瑤和兩個丫鬟自然應下,丫鬟翠縷送秦嬤嬤出門。
另一個丫鬟紫甦端了熱茶進來,見她眉目懨懨難掩,便尋了個話題道︰
“這梅 齋當真是清幽雅致又寬敞,王妃真是一如既往地用心。”
連日趕路,姑娘纏綿病榻多日。
提起顧秋桐,姜衿瑤唇角總算帶了幾分喜色。
多年未見再次重逢,她心里也是期待的。
“姑娘病了許多日,不若先洗漱了睡一覺,再擺膳食?”
翠縷回來抱了新的被子鋪在床榻上,摸著厚實軟暖心里才踏實。
姜衿瑤確實沒什麼精神頭,便應了提議早早地躺下。
只是她睡得並不踏實,整夜噩夢纏繞。
三年前父親病逝,喪禮結束後母親突然不知所蹤。
姜家各路族親要分刮父親留下的家財,大伯也要帶姜家更上一層樓。
要籠絡人情,自然也要有踏腳石。
那日家宴,她被人灌了藥,扔上了所謂貴人的榻。
那粗糲的大掌撫過身體而引起的戰栗,常常讓她以為是夢。
但是身上斑駁的淤青告訴自己都是真實發生,哪怕過去多日,也讓她在深夜里膽戰心驚。
逃離後,她便寫了求救信給京城蕭家。
父親在病榻時說過,他曾對蕭家有幾分恩情,若是將來她與母親無處可依,可投奔蕭家尋一份安穩。
蕭家如今權勢鼎盛,她與母親勢微無依,族親如豺狼環伺,步步緊逼。
她倒是真希望蕭家能看在父親過去的恩情上,庇護她幾分。
窗外雷雨不知幾時停,姜衿瑤從夢中驚醒時,已經天光雲影。
涼風吹過來,頭腦清醒幾分,也吹散幾分陰霾。
“姑娘,雖然已經初春,晨起露寒,還是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翠縷端了茶水進門,見她只著了單衣在窗前吹風,連忙上前給她披了外衣,隨即開口︰
“府上的老太太禮佛回來了,派人來請姑娘過去。”
姜衿瑤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道︰“梳妝吧,我們去拜見老夫人。”
收拾妥當後,由著丫鬟引路去了松鶴園。
瞧著面前的少女形貌迭麗,一雙瀲灩的眸子幽深而透亮。
大約是病體未愈,眼尾染上了幾分潮紅,但仍難掩芳華容色。
蕭老太是越看越滿意,是個知禮得體的好姑娘,慈愛關懷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