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欽居住的院子地理位置特殊。
居住在這個區域的人群,根本不會去考慮危險和風險。
這里也確實不存在危險。
可如果犯險的是自己人呢?
馮封知道余欽住的這個院子。
因為余欽隔壁的院子就是他的。
只是因為他就算偶爾回來一趟也是去郊外住,根本就沒考慮過在這里住。
屬于他的那個院子就沒有修繕過,他奶奶給到他手里是什麼樣的就依然還是什麼樣的。
他連修繕都沒有修繕,自然他的院子也沒有留人守,院子里雜草叢生,莫說水電,就連孤魂野鬼都找不到一個。
此時,他就翻進了自己院子,然後……翻進了余欽的院子。
夜色下,馮封鬼魅似的身影一閃而過,快到人的眼角余光都掃不到,只會讓人以為是眼花,或者是風動。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悄無聲息的摸進了余欽主院的臥室里。
而此時,余欽正全身心的沉浸在歡喜給予他的極樂世界里無法自拔。
靜謐的臥室里,雕花大床的床幔垂落在地。
因為劇烈運動,幔帷也隨之搖曳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風情。
不用掀開它,馮封單是听余欽的喘息聲和悶哼聲,就知道他有多投入。
雖然他清楚以他的身手,余欽這個院子的專業安防根本就發現不了他,何況余欽這個只會讀書用腦子的文弱書生?
但馮封也知道,說余欽是文弱書生是有點冤枉他。
畢竟他們這樣的家庭出來的人,從小接受基礎訓練是必修的課程。
余欽不是專業的武將,走的也是仕途文臣路線。
可他尋常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當然,這也僅僅是相對對手是普通人來說。
對他這種習慣了槍林彈雨的人來說,是完全不夠看的。
這不,他摸進他房間里,余欽就算不是正在全身心沉浸辦事,他其實也絲毫發現不了他,這就是他的能力。
馮封倚靠在角落里,听著床上的動靜,明艷的眉眼挑起了一抹鋒利的弧度,凶狠的眼神有一剎那的凝固,緩緩浮現出了詫異和不可思議。
就這樣爽?
爽到余欽都快要厥過去還在拼命動?他不要命了?
“歡,歡喜……”余欽低頭難以自制的看著歡喜。
此時的他發絲凌亂,眼神里是渴盼、是掙扎、是激狂。
歡喜自然懂他的意思。
余欽現在是愛上了瀕臨死亡的感覺。
不失控到失去意識他自己還不樂意了。
她心里無奈,可是能怎麼辦呢?
在多次試驗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後,她只能滿足他。
不然,他心眼子比藕孔還多的人,就算是軟磨硬泡的也還是會纏著她來無數回。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今晚這是最後一回折騰了。
也不早了,到她睡覺的時間了。
想到這,歡喜接過了主動權,讓余欽如願以償。
………………
余欽死死咬緊牙關,不叫出聲是他最後的堅持。
可沉沉的悶哼,
以及喉嚨深處不自覺溢出來的嗚咽聲,泄露了他的感受。
馮封神色一變,這是?
他身體瞬間繃緊,殺氣畢露。
他用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可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詭異了。
等到他沖過去撩起了床幔時,余欽已經失去了意識,癱軟倒在了床上。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眼里冰冷的殺氣已經化為了實質利劍,射向了歡喜。
歡喜驚呆了!
她瞪大眼楮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大腦一片空白。
這人的突然出現,讓她這個不是男人的女人,都有一種瞬間萎靡的感覺了。
馮封飛快的伸手在余欽頸側動脈處探測著。
在探測到余欽生命體征正常,只是失去了意識處于暈厥狀態時,他再次看向歡喜。
手一伸,就扣住了歡喜的頸部命脈,聲音又冷又厲,“妖女,你究竟使了什麼妖法?”
歡喜眨了眨眼楮,確定了眼前忽然出現的人,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她還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可頸部受到的壓迫力,讓她汗毛齊齊豎立,本就無一縷遮掩的身體泛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馮封的手,力大無窮,讓她再一次確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她這會已經顧不上震驚眼前荒誕的一幕了,大腦也來不及思考。
求生的本能讓她做出了反應。
不是求饒,而是死死的盯著眼前正掐的她呼吸困難的男人。
她指了指他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床上在她身旁不省人事的余欽。
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你想知道,先放開我,我才能告訴你。
馮封眼尾微微上挑,凶光畢露,散發著讓人不敢對視的駭人氣勢。
他不但沒有放開歡喜,手上的力度還加大加強了。
歡喜喉嚨被扼緊到了呼吸困難的地步,她開始呼吸急促。
馮封是真的動了殺心了。
如果不是顧慮到余欽的安危,歡喜在他手下已經是死人。
歡喜一點都不懷疑,他粗糙似樹皮,鐵鉗般的大掌只需要輕輕一用力,她就會被他扭斷脖子。
她也知道,他不會不敢。
甚至他真殺了她,他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可是她不想這樣死。
這樣死,太難看了!
在床上,淨身果體,還是干這事後……這般死因,絕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必須要自救,也要反擊。
歡喜用腳去踢余欽,可她心里清楚,余欽沒個四五分鐘根本醒不過來。
而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不足一分鐘。
可是她在馮封的手掌下也根本撐不了五分鐘。
她感覺自己已經開始大腦缺氧,眼前一陣陣發黑了。
馮封發現了歡喜的動作,他也看向不省人事的余欽,他不確定余欽要昏迷多久?
但他還是不放心,他想讓余欽盡快清醒過來。
可他在床外,這又是老式的雕花床,余欽倒在了床里側,歡喜在外側。
他想要讓余欽清醒過來,就必須要探身或者跳上床去。
問題來了,
他只有兩只手,一只手正緊扼著歡喜的脖子。
他十分確定歡喜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人。
他松開了扼住歡喜脖子的手,傾身上前想要去動余欽。
在他松開手的剎那間,歡喜就動了,她直接撲了過去。
撲進了馮封懷里。
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嘴堵上他的嘴。
其實在歡喜有所動作的瞬間,馮封的手其實也動了。
可歡喜的舉動超出了他的預料。
即不是逃離,也不是偷襲。
而是……
馮封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猛地睜大了眼楮。
這一刻,他仿佛被歡喜掐住了脖子,可是他也知道,歡喜的雙手只是抱著他的脖子,並沒有掐他。
甚至,他還清楚的知道,此時的他眼里的凶戾一定還停留在他臉上。
為什麼知道?
因為他從歡喜的眼楮里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歡喜看著他,心里的火在熊熊燃燒。
很好,這個瘋子已經徹底惹毛了她。
她和他的血債還沒有算呢,他倒好,還敢找上門驚嚇她,還敢對她動手動殺心。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唇舌毫不意外的順暢無阻的攻佔下了領地。
然後,在唇舌接觸的瞬間,馮封甩開了她。
歡喜被他這股不小的力道甩倒在了床上。
她忍不住吃痛的皺起了眉。
馮封其實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他剛甩她出去,他手就伸了出去,想接住她。
可一則心里太亂!
再則他知道這是在床上,她不會傷著,也就沒真去接她。
可這會見她吃痛的表情,他皺眉了。
他雖然力道不小,可她倒的地方是床上,怎麼可能會傷到?
直到歡喜翻了個身,從背後摸出來個保溫杯。
剛才她的背就膈烙在了余欽的保溫杯上。
馮封看見她從背後摸出來的保溫杯,眼里閃過一絲懊惱,他是真沒看見這個和床單顏色很是接近的保溫杯!
他真不是有意傷她的。
可是眼楮在瞥見歡喜頸部的紅印時,他手腳都僵硬的不知道往哪放了。
歡喜凶狠的瞪著他,也顧不上背上的疼痛,飛快的又爬了起來,沖到馮封面前。
高高仰起頭,露出自己被他掐的紅印一圈的脖子,沙啞著聲音恨恨開口,“今天要不你就掐死我,要不我就弄死你……”
她一把揪住馮封的衣領往下拉。
馮封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低頭?
明明她都沒用力氣,不過是順勢拉了一下,他就低頭了。
甚至在歡喜重新堵住他嘴的瞬間,他就迫不及待的張開了嘴歡迎她的到來。
馮封臉騰的一下紅了,紅的透透的。
是漲紅,也是另一層意義上的紅。
本就不知道往哪兒放的雙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他垂著眼看著睜大眼楮一臉決絕,也一臉倔強,正狠瞪著他的歡喜。
心里是深深的疑惑,如此長相普通的女人。
此時此刻,竟然讓他無法拒絕?更別提殺她了。
她親的他血液沸騰,喉嚨冒煙。
渾身的力量都繃緊,可是這次的繃緊不是要蓄力殺人。
而是……而是集結起來狂奔向一個方向!
馮封站在床下的兩條腿不知不覺就卸了力。
也幾乎是沒有思考,他就開始了反攻。
他再次控制住了歡喜。
只是這次,他不是扣扼歡喜的脖子脅迫她要殺她,而是控制住她白嫩的身體不退開,控制住讓她繼續親他。
他的身體已經著了火,而滅火的人就在他眼前。
親她,抱她,能解渴,能緩解他身體繃緊累積在一個地方的強烈疼痛感。
他甚至覺得,再等下去,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會爆炸。
一切發生的太快,是電光火石的瞬間,也是順理成章的瞬間。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馮封都很清楚自己是清醒的。
不是色令智昏,不是鬼迷心竅。
是真真切切的選擇了順理成章,選擇了忠于自己心里的渴望和yU望。
因為,他在接手主動權反控制歡喜的時候,他還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
他徹底弄暈了本就不省人事的余欽!
他還清楚的知道。
他出手的力道和方式,足以讓余欽昏睡到天亮。
浴室里。
一室的瀲灩春光,也是一地的狼藉不堪。
歡喜這次是發了狠,也是真生氣了,幾乎是火力全開,使出了渾身的精力,累的精疲力盡才堪堪取得了勝利,擺平了瘋馬一樣失控的馮封。
她看著癱坐在地上只剩下喘氣,不再具有攻擊力的男人。
小勝,也是勝!
她戰勝的可是瘋子。
歡喜腿軟的爬進了放好水的浴缸里躺著,因為她也沒力氣了,她撥開了因為流汗而貼在臉上的頭發,微閉上眼楮,平息心情。
很全新的感覺。
今天她感受到的不僅是征服欲,竟然也詭異的感覺到了征服後的刺激。
這讓她自己都很是新奇。
經過今天這一戰。
她算是探索到了自己身體的極限。
不,不算極限。
歡喜又睜開了眼楮,看著半坐半癱在地上的馮封。
馮封此刻的樣子,她曾經見過。
她和孫照第一次在九焱的時候,均受到了外力藥物影響,當時她因為自我逃避,意識離家出走,記得不是很清楚,完全交給了身體本能。
但她睜開眼後,孫照的樣子,她記憶猶新。
這會,馮封也是那般恐怖的樣子。
這樣說來,這是她失控後,才會出現的現象?
而且,
因為是頭一次全身心的投入。
沒有經驗,才會虛脫。
等她總結了這次的實戰經驗,下一次,她不會只是小勝。
今天應該也不是她的極限,因為她全程都是清醒的。
下一次,她一定能游刃有余的碾壓他,就像輕輕松松碾壓余欽一樣。
歡喜心里這樣想的時候,馮封的手動了一下。
歡喜立刻看過去。
馮封眼楮也看向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歡喜扯開了嘴角,露出了一絲勝利者才會有的笑容。
她沙啞出聲,“現在你知道了我會使什麼妖法了吧?”
馮封看著她,聲音也很是沙啞,“你脖子怎麼樣了?”
他不說,歡喜還好。
他一說,歡喜頓時就又來氣了。
她摸著自己頸脖子,感覺了一下,除了喉嚨深處還有些刺癢的感覺,應該已經消腫了,紅印也應該消散了。
這也是她身體的另一個特點。
傷會恢復的非常快。
當初在九焱,她被周星窈打傷,她醒來後,孫照和她說給她上了藥。
他給她用的藥,藥效肯定好,但其實也是她身體恢復的快。
從小就這樣。
一些表面上的小傷口,就算她給她外婆看,外婆都不會理會她,而是告訴她,很快就會好。
“你恢復力氣了沒有?”歡喜問。
馮封狼一樣的眼神盯著她,“恢復了,你還要……”
“打住。”
歡喜冷笑的指了指浴室,“恢復了就趕緊把這里給我收拾干淨,把一切復原到原來的樣子。”
馮封怔住了,他著實沒想到她說的竟然是這個!
“你,你讓我收拾和復原這里?”
“對,你沒听錯,所以別大驚小怪。”
馮封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所以,你非要來浴室,是因為……不讓我在床上?”
他還以為是她的喜好呢,原來竟然……
“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