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霧，我……”江律看著芷霧澄澈的雙眸，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現在就表明心意。
如果芷霧不答應，那麼以後兩人在一起工作時，她一定會感到尷尬和不自在。那如果芷霧答應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在車上芷霧就說過了，從沒有想過要放棄喜歡那個人。
芷霧就這樣安靜的等待著江律繼續說那些未說出口的話。
江律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襟危坐。垂眸後再抬起頭時，眼里滿滿的都是堅定。
如果不讓芷霧知道自己的感情，她就會一直默默喜歡著那個男人，看不到自己。
就算……就算芷霧一時接受不了，自己也有信心慢慢侵入芷霧的生活，總有一天她會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想到這里，江律看向芷霧的眼神變得幽深莫測。
這一瞬間，芷霧以為自己是江律看上的獵物，不管如何都逃脫不掉對方的手掌心。
“江總？”芷霧以為自己看錯了，剛想好好去看一下時，江律已經將眼底的情緒收斂徹底，沒有再暴露一絲端倪。
“芷霧，我喜歡你。”
“之前作為你的上司，我只喜歡你的冷靜穩重和工作能力強。可越接觸你，我越是發現你的優點遠遠不止這些。”只要開了口，江律接下來的話說的就順暢很多。
“你冷靜嚴謹，卻又不失溫柔細心。我知道你靠著自己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你堅強不服輸。還有一點是我最不想承認的，你對待感情認真。”
說到這里江律自嘲的笑笑，“我很嫉妒那個被你喜歡了多年的男人。”
芷霧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第一次她的臉上出現了呆愣。
江律仔細觀察芷霧的表情，隨後暗自松了一口氣，幸好只是有點不可置信沒有厭惡。
芷霧現在很混亂，暗戀多年的人在向自己表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在欣喜之後，芷霧感到一絲恐慌。
芷霧知道，不管自己答應與否，自己和江律之間和諧穩定的關系到他表白的那一秒就戛然而止了。
江律緊張的等待著芷霧對他的宣判，以往讓他感到靜心的茶香，這次沒有辦法撫平他內心的焦躁。
“對不起，江總。我覺得我們並不合適。”
【江律，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們之間的差距太過懸殊。】
“您對我的喜歡，可能只是對于員工的認可，最近咱們接觸的時間很長，讓您模糊了這種感覺。”
【其實能听到你說這些話，我已經很開心了，我已經比大多數人都幸運了不是嗎。】
“如果您想將我調離秘書處，我沒有任何意見。”
江律就這樣听著芷霧如何一句一句的拒絕他，甚至已經做好自己會將她調走的打算，覺得心髒的抽痛好像已經蔓延至全身，但是他沒有一絲後悔。
芷霧的心聲並沒有說不喜歡自己的話不是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芷霧會覺得自己比大多數人都幸運，但江律確定芷霧並不覺得自己的喜歡是一件惡心的事情。
芷霧說完這些，覺得包廂內的氣氛有點奇怪，拎起自己的包對著江律說了一句︰“謝謝江總的款待，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回家休息，我就先走了。”
說完這些，芷霧現在只想離開這里，她實在是看不了江律臉上落寞的表情。
江律只愣了一瞬就迅速起身，在芷霧開門之前，握住她縴細的手臂，控制著自己的力氣，在不弄疼芷霧的同時不容拒絕的將人留下。
寬厚溫熱的手掌搭在芷霧的肩上，讓她轉過來面對自己。
芷霧感受到身後男人的控制，掙扎無果後，順從他的力道。
江律一只手松開她的肩膀。
指尖抬起芷霧的下巴，映入眼簾的是芷霧那雙眼尾微紅霧蒙蒙的雙眼，一眼之後，縴長濃黑的睫毛顫了顫垂下。
“被拒絕的是我，你哭什麼？”江律看著這樣的芷霧覺得心髒的酸澀快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她是在不安嗎？害怕自己真的會為了面子將她調走，將她這麼多年的努力毀之一旦，會讓她獨自面對其他人風言風語。
一向堅強冷靜的芷霧，露出這樣脆弱無助的樣子，讓江律很是自責。
“放心，我不會調走你的。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我都清楚，我怎麼忍心這樣對你呢。”不再強迫芷霧抬頭看向自己，安撫性的拍拍芷霧的小腦袋。
這時，芷霧強忍著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般的簌簌滾落，大顆大顆的淚珠匯聚在尖尖的下巴處，沾濕江律的手指。
江律第一次覺得眼淚竟然是滾燙的。
將人攬入自己懷里，手掌輕輕地拍著芷霧的後背，說話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心疼︰“別哭了，都怪我不好非要說這些事。”
“嗯？別哭了，芷霧。”
听著江律溫柔自責的聲音，芷霧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哭聲，抽泣著說︰“江律，你……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好呀，你別對我這樣好行不行呀？”
芷霧情願江律會為了自己的自尊和面子，將自己調走。
如果是這樣，芷霧覺得自己也不會這樣難過。
可是這是自己喜歡了五年的人啊，他怎麼會不好呢。
江律就這樣安靜的抱著芷霧，等待著她將負面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下巴抵在芷霧的發頂，聞著她身上的茶香，江律的眼神晦暗不明︰傻芷霧，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會放棄。
芷霧哭了很長時間才慢慢停下來，臉上的妝容已經不再精致，眼尾和鼻頭也哭的紅彤彤。
自從上了大學，芷霧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
側身躲避江律的視線，芷霧掏出紙巾和小鏡子，整理自己。
江律只覺得芷霧這樣非常可愛，讓他更想欺負，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阻礙。
之前就讓人去查，芷霧大學期間可能喜歡的人。自己的小姑娘做事太過嚴謹，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江律等得起，人都在自己身邊，還能跑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