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站在一旁看著芷霧，眼神堅定無畏隱隱還有一絲酒後的迷茫，表面上一臉嚴肅認真的說出這些話，實際上內心瘋狂吐槽，他只覺得心頭發癢。
顧綿綿現在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如果我不是知道你通過了寰宇的面試，都要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沒長腦子。”看著顧綿綿那一副明顯不服的嘴臉，江律真是要被她氣笑了。
這話說的直白，也不留情面。顧綿綿心里感到一陣刺痛，他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明明就是姜芷霧這個女人在背後耍小手段。
“江總你怎麼能這樣偏袒她？”
被顧綿綿顫著手指著，她渾身上下還透露出被傷透了心，又強裝堅強的小白花模樣……芷霧以為自己串台了呢？怎麼整的像抓到丈夫和小三約會了一樣。
【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我和江總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听到這句話，江律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幾下。
“呵，我讓你跟著姜秘書學習，你就學了這個？既然你擔任不了秘書這個職位，明天你就去後勤部報到。”
這句話將顧綿綿的理智短暫的拉回，臉色唰的一下慘白。
“可是姜芷霧根本就沒有教過我呀……“看到對方越來越黑的臉，顧綿綿趕緊將接下來的話咽回去，再開口就是識時務點求情︰“江總，求你，求求你不要將我調走。”
江律臉色不善，後退一步躲過顧綿綿伸過來要拉他衣擺的手。
芷霧有眼色的上前一步，想要幫忙擋住，被江律抬手阻止。這個女人看著腦子不太好，誰知道她下一秒要做什麼。
“這是公司不是幼兒園，你還要姜秘書怎麼教你，一字一字手把手教你看文件？你入職的時候林峰沒有給你發過員工守則嗎？你說姜秘書在我面前表現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說道這里，江律都覺得顧綿綿離譜，也懶得和她多費口舌，“你覺得姜秘書還需要用拉踩你這種方式來凸顯她自己嗎？只要長眼楮就能看得出來她比你優秀。”
“今天你能跟來學習還是姜秘書幫你爭取到的機會，張總的個人資料你有看過嗎？”
“歐吼∼男主對你評價很高呀！宿主 。”六六在緊盯著光屏，不願錯過一秒。
芷霧上前將手里的水杯塞到江律手里，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輕輕搖頭。
【說得好，但是先別說了。這樣捧一踩一的話，真的會給我拉仇恨，你沒看見顧綿綿剛剛那個眼神恨不得殺了我嗎。】
然後江律就在芷霧的提醒下注意到了顧綿綿掩藏在眼底濃濃的狠毒。
“嗯吶，原劇情的江律跟眼瞎腦瘸了一樣，現在勉強算是個正常人。我現在的形象肯定是既強大又冷靜，既堅強又溫柔的完美形象。”芷霧在江律面前扮演著面冷心熱，不忍心看同事被老板這樣訓斥的角色，同時還分心用意識回復六六的話。
六六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宿主好自戀。
顧綿綿接受不了江律這些傷人的話，淚水迅速蓄滿眼眶，隨著睫毛的顫動滴落。
明明就是他將自己招進公司的，顧綿綿在面試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學歷並不是最好的。可自己算得上是所有面試者里唯二長得漂亮的那個，另一個就是一身樸素打扮卻自帶清冷氣質的姜芷霧，冥冥之中有預感自己可以順利入職。
不出所料確實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只錄用了兩個人。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對不起江總，對不起芷霧姐，是我太不成熟了。求您不要將我調走，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很想留在秘書處，以後我會好好跟著芷霧姐學習……求您。”
睜著被水汽蘊染的黑亮眸子，帶著乞求。
顧綿綿的智商似乎被江律罵回來了，不再嘴硬的說自己沒有錯。
江律沒有立刻就給出答復，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顧綿綿。
芷霧在顧綿綿剛剛看過來的那一眼里看見了怨懟，“六六，你說江律會不會在劇情的作用下對這樣可憐兮兮的顧綿綿產生憐愛之心呢？然後慢慢的又像原劇情那樣……”
六六沒有回答，它相信宿主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江律確實在思考，但他想的卻是︰總感覺顧綿綿就是一個禍害，留在三十六樓肯定是個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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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再給顧秘書一次機會吧，我相信她現在真的知道錯了。”芷霧不想看男女主在這拉扯，上前一步主動替顧綿綿求情。
芷霧以為江律會想听到自己說這句話，剛剛他明顯就是動搖了。可是沒想到江律看過來的眼神很冷，隱隱還有點……不贊同？
“既然姜秘書幫你求情了，就先留下。不過你不用跟著她，手上的所有工作都暫停，先好好學員工守則吧，等考核過關了再說。”
說完這句，江律也不想再說什麼，今天晚上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端著那杯溫水路過顧綿綿朝外走去。
芷霧沒有立刻跟上前，倒是走到顧綿綿面前，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擔憂和關心，只是說出來的話直戳人家的痛處︰“顧秘書，你是真的知道錯了嗎？不過你要好好看員工守則了，我听說人事部的考核很難的。”
看著眼前這張精致的臉，哪還看得出來以往的古板木訥，顧綿綿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開口時聲音帶著恨意︰“姜芷霧，我真是看錯你了，真會裝。”
還不等芷霧謙虛一下，就听見江律叫她︰“姜秘書還不快過來，你要留在這里過夜嗎？”
“來了。”
芷霧對著江律的方向回了一句，然後又把視線移回來，故意對著顧綿綿囂張的挑了一下眉，彎唇粲然一笑︰“江總叫我走了，明天見吧。”
“你不怕我告訴江總你的真面目？”
芷霧沒有回頭，“你去告訴好了，看他會不會信你。”
于是芷霧就頂著顧綿綿那要吃人的視線，一步一步走向江律。
姜芷霧我一定會將你踩在腳下，你的工作，還有江律身邊的位置我都會搶過來。
“宿主，顧綿綿黑化了。”六六看著女主那噌一下子漲到九十的黑化值，忍不住咂咂嘴。
芷霧一步一步走近江律︰“有什麼可驚訝的，她要是不黑化，我才奇怪呢？原劇情里她哪經歷過這些，當然可以保持真善美。”
“我幫顧秘書叫了輛車，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萬一出什麼意外就不好了。”芷霧在距離江律面前兩步的位置停下，開口解釋自己停留的原因。
司機將車開過來，江律先說了芷霧家的地址。
車平穩的行駛著，兩人沒什麼交流。主要是江律一副我很不高興的樣子，芷霧也不知道他在不高興什麼。
看著縮在一旁一路都在看窗外，恨不得直接坐到車外邊的芷霧，江律突然冷哼一聲。
芷霧︰……？什麼意思？看我不順眼？
“我怎麼不知道姜秘書還是一個以德報怨的大好人。”
听著江律陰陽怪氣的話，芷霧知道了他在不高興什麼了……
將落在窗外的視線收回，芷霧緩慢地轉頭看向江律，回答他︰“我不是。”然後停頓幾秒後低著頭開口，只是聲音很低︰“而且當時顧秘書求您的時候，您並沒有直接拒絕她不是嗎？”
【不是？顧綿綿說話那麼難听我都忍了，還要我怎樣？難道需要我給她道個歉……】
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芷霧平時用來偽裝高冷的面具卸下，真實的情緒開始外露。她向來一絲不苟束在腦後的卷發，不經意間垂落下絲絲長發趴在耳邊，縴長而黑的睫毛因著醉意顫抖著，遮住那雙霧蒙蒙的鳳眸。
“你以為我在後悔把她調走，沉默就是默認她的請求嗎？”江律听到芷霧的話覺得特別離譜，說出的話音量不自覺的提高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意味。
姜芷霧怎麼能這樣揣測自己？那個顧綿綿有什麼優點值得自己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
芷霧用疑惑的眼神詢問他︰不是嗎？
“呵！姜特助不愧是林峰看好的人，察言觀色的能力確實強。”
這句芷霧听明白了，江律諷刺自己。
喝醉的芷霧也是有脾氣的，明明都按你的意思給顧綿綿和你一個台階下了，怎麼現在你還不高興了，真難懂。
江律就見他的人機姜特助皺著眉緊緊抿著飽滿濕潤的紅唇，臉頰微微鼓起，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快速轉頭看向窗外，這回連大半個身體都偏過去，明顯是生氣了。
【怎麼辦？好想哭呀。】
【我要忍住，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會讓江總覺得我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