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霧注意到她離開時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高興什麼。可能現在顧綿綿就已經喜歡上江律了吧，覺得給喜歡的人工作被罵都是甜的。
各部門的經理也趕緊放松一下高度緊張的神經，江律確實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成熟英俊，渾身上下透露出矜貴感，再加上身居高位，舉手投足間滿是事業型男人的魅力。
可嚴肅沉冷的面容和凌厲的眼神，讓人升起敬畏之心，匯報工作時要有一百二十分的認真，要不然被那冷冰冰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上一眼，晚上肯定會做噩夢的。
芷霧又坐回去，打算繼續整理會議記錄。
這時，一只黑色的鋼筆敲了敲芷霧的平板。
“先休息吧，我的意思是沖咖啡那種小事還不用你去。”江律見芷霧真的打算繼續工作，出聲提醒她休息一下，他也沒想到這個學妹心眼這樣實。
芷霧點點頭，听話的關閉平板，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果茶後就開始盯著一處發呆。
離得近的幾人都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芷霧一番，主要是他們也沒見過這樣通人性的江總。
五分鐘後，顧綿綿端著咖啡回來。江律見眾人也休息的差不多，示意會議繼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芷霧坐在旁邊，看見他明顯僵了一下的身體，看不見表情是不是有點扭曲。
江律將咖啡杯放下，推遠一些。接下來的會議他都沒有再喝一口，還是芷霧借著商討的間隙將一瓶水放在他手邊，他才有水喝。
開完會，已經下午五點十七分，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規定的下班時間。
芷霧和顧綿綿跟在江律身後走進總裁辦公室，江律坐下後，抬手將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摘下，放到一旁。
上身懶散的往後靠，偏頭時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芷霧操作著平板將整理好的會議記錄發到江律的郵箱，然後開始匯報剛剛會議的重點，全程條理清晰，內容簡明扼要，盡顯自身作為總裁秘書的優秀專業能力。
顧綿綿站在一旁，手指捏住平板的一角，臉上的表情有點局促。後半場會議她一直在觀察將江律有沒有喝咖啡，看見他基本沒有動過杯子後，心里止不住的失落，導致她根本沒有用心听別人說了什麼。
現在她就像被老師抽查課文的學生，緊張，恐慌等情緒縈繞在她心頭。
江律听完芷霧的匯報，滿意的點頭，按照慣例詢問了一些下顧綿綿︰“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沒有了，江總。”突然被提問，顧綿綿緊張的磕絆一下。
江律沒說什麼，揮手讓兩人出去。
“那江總，我把明天的行程也發到您的郵箱。”芷霧說完這句也跟著顧綿綿一起離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芷霧當然不是要下班了，她現在要繼續做下午沒有完成的工作，江律平時也會工作到晚上九點左右。
“六六，我這剛上一天已經感覺自己身上滿滿的都是班味兒∼∼”芷霧東倒西歪的靠在椅背上，生無可戀的看著天花板。
“沒有哦，宿主還是美美的都市麗人。”六六這一下午都在空間里看這個世界的電視劇，它這可不是偷懶，這是為了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的文化發展程度。
36樓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公司沒有加班文化，更沒有老板不走打工人就不能走這一職場陋習。
顧綿綿今天的工作內容很少，芷霧也只是象征性給她布置了一些簡單的整理文件的活。本來她早就可以走了，可是顧綿綿見江律還沒有離開，心里懷著隱秘的心思也就留了下來，一定要扭轉江總對自己的看法。
九點整，芷霧完成今天的全部工作，別說，真的很有成就感。
伸個懶腰，將盤了一天的頭發放下來，用手指隨意的梳幾下別在耳後。原本干練古板的形象瞬間變得不一樣，看上去多了一絲慵懶。
打開辦公室，芷霧和正要下班的江律迎面撞上。
“江總……”芷霧提著包的手握緊，有點無措的看著他，隨後給江律表演了一個瞬間變臉，剛剛還舒展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和平時一樣。
只是這副精英臉配上她蓬松帶著一點凌亂的長卷發，怎麼看怎麼違和，像是炸毛的小貓。
江律沒見過姜芷霧下班後的樣子，之前她下班可比自己這個老板還晚。
【完了完了，忘記江總平時都是這個時間下班了。】
盡管芷霧臉上一片坦然，這句懊惱的心聲還是暴露出她的不自在。
“好了，下班時間就不要再用你要這個上班慣用表情了，咱們公司又沒有表情要求。”看來江律現在心情還不錯，都開始和她開玩笑了。
芷霧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尷尬的笑笑。
只是她這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僵硬笑容逗到了江律，只听見他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輕笑。
芷霧更加手足無措，江律看著面前的人，心底感嘆︰原來姜秘書下班後表情這樣鮮活，不像上班面對自己時那濃濃的人機感。
江律出聲緩解她的尷尬︰“走吧，下班。”然後率先抬腳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下班時間就沒有那麼多講究，再加上姜芷霧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學妹，江律直接讓她和自己一起乘總裁專屬電梯下去，兩人走進電梯後，就听見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麻煩等一下。”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跑進電梯，要不是江律後撤的快，那道身影能直接撲進他懷里。
芷霧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就扶住顧綿綿前傾的身體，出聲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你了芷霧姐。”顧綿綿瞟了一眼一旁的高大身影，想著剛剛要是江總扶的自己就好了，這樣簡單的身體接觸也能讓自己高興好幾天。
見顧綿綿站直身體，芷霧才收回手。江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讓人琢磨不透他現在的想法。
“六六，她的手段也太……”
“lOW。”六六幫芷霧說了。
顧眠眠不好意思的朝著江律笑了一下，輕聲喊了一句江總就站在芷霧身邊。剛剛她在辦公室里一邊看劇一邊注意听江律開門的聲音，見他下班打算離開，急急忙忙的關電腦，最後出門前還不忘抽空照鏡子補一個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