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的歡呼還縈繞在街巷,天角星握著青冥劍的手卻驟然一緊——劍身上幽藍的光紋竟毫無征兆地顫動,像被某種熟悉的邪力牽引著,朝著城東南方向微微發燙。
“怎麼了?”凌雪察覺到他的異樣,聖潔劍的白光也隨之暗了暗,“邪物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
七星張抬手按住拂塵,指尖的金色光暈突然紊亂︰“是殘留的邪力波動,但比之前更隱蔽,像是……被刻意壓制過。”他話音剛落,黑袍人已掠上旁邊的酒肆屋頂,黑色短刃在陽光下映出一道冷光︰“東南方向,有影閣的氣息,很淡,但錯不了。”
公主剛被凌雪用白光穩住氣息,聞言立刻攥緊了袖口︰“我跟你們一起去,我的血能感知邪物殘留,或許能幫上忙。”不等眾人勸阻,她已邁步朝著東南方向走,裙擺上還沾著陣眼處的血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四人穿過喧鬧的街巷,越往東南走,人群越稀疏,最後停在一處緊閉的藥廬前。藥廬的木門上掛著“歇業”的木牌,門縫里卻滲出一絲極淡的黑霧,被清晨的陽光一照,竟化作細小的黑影,鑽進了牆角的磚縫里。
“就是這里。”天角星推開門,青冥劍的劍氣瞬間暴漲,屋內的藥櫃卻突然傾倒,無數藥罐砸在地上,露出後面一道暗門——暗門的石壁上,刻著與之前黑影手中令牌一模一樣的“影”字,只是紋路更復雜,還泛著淡淡的黑光。
黑袍人率先沖進去,短刃劃破黑暗,卻只劈中一道殘影。暗室中央擺著一個石台,台上放著三枚黑色令牌,令牌周圍的陣紋正緩緩轉動,將空氣中殘留的邪力一點點吸入其中。
“不好!他們在重聚邪力!”七星張拂塵急揮,金色屏障將石台圍住,可陣紋的轉動卻絲毫未停,反而越來越快,“這陣法比皇帝用的更邪門,能吸收天地間的陰邪之氣!”
凌雪的聖潔劍刺入陣眼,白光與黑光相撞,暗室的牆壁瞬間裂開縫隙。公主立刻上前,手腕抵在裂縫處,鮮血滲入的瞬間,陣紋的轉動驟然停滯——可就在這時,暗室的屋頂突然破開一個大洞,三道黑影俯沖而下,手中的短刃都裹著濃郁的邪力,直撲公主而去。
“小心!”天角星縱身擋在公主身前,青冥劍劈出一道幽藍劍氣,將其中一道黑影的短刃斬斷。可另外兩道黑影卻繞過他,朝著石台飛去,想要搶走令牌。黑袍人見狀,甩出腰間的鎖鏈,纏住其中一道黑影的腳踝,將人重重摔在地上,黑色短刃隨即抵住了對方的咽喉。
“說!影閣的余黨還有多少?你們想干什麼?”黑袍人的聲音冷得像冰,可那黑影卻突然笑了起來,嘴角溢出黑血︰“我們閣主……會讓邪物重見天日……你們……都得死……”話音未落,他的身體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另一道黑影趁機抓起一枚令牌,朝著暗室的出口逃去。天角星立刻追上去,青冥劍的劍氣在身後炸開,卻只擦到對方的衣角。黑影沖出藥廬,朝著天啟城的城門跑去,眼看就要混入人群,一道白光突然從側面襲來,將他的去路擋住——是凌雪,她手中的聖潔劍已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把令牌交出來。”凌雪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白光順著劍身涌入對方的體內,黑影的身體瞬間僵住,手中的令牌掉在地上。天角星上前撿起令牌,指尖剛踫到令牌,就感受到一股比皇帝手中令牌更強大的邪力,讓他的指尖微微發麻。
“還有兩枚在暗室里。”公主扶著牆壁走出來,臉色有些蒼白,“我的血只能暫時壓制陣紋,再晚一點,陣紋就會完全激活,到時候就算毀掉令牌,邪力也會擴散開來。”
四人回到暗室,七星張正用拂塵壓制著陣紋的轉動。天角星舉起青冥劍,劍氣劈向石台,將另外兩枚令牌也劈成了碎片。令牌碎裂的瞬間,陣紋的光芒驟然消失,暗室里的邪力也隨之散去。
“終于解決了。”黑袍人收起短刃,松了一口氣,“影閣的核心令牌被毀,他們應該再也無法聚集邪力了。”
七星張卻搖了搖頭,拂塵指著石台上殘留的陣紋︰“不對,這陣紋只是暫時失效,只要還有影閣的人活著,他們就能重新繪制陣紋。而且剛才那個黑影提到了‘閣主’,看來影閣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
天角星握緊手中的青冥劍,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管他們背後有什麼勢力,我們都要查到底。只要還有邪物威脅百姓,我們就不會停下。”
凌雪點頭,聖潔劍的白光在陽光下重新亮起︰“接下來,我們可以先去沿海看看百姓的情況,順便打听影閣余黨的消息。”
公主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露出一抹微笑︰“我跟你們一起去,或許我的血脈還能感知到其他的邪物殘留。”
四人走出藥廬時,朝陽已經升得很高,天啟城的街巷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天角星看著手中碎裂的令牌,心中明白,這場與影閣的較量,或許才剛剛開始。而他們,必須做好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就在他們朝著城門走去時,天啟城的城樓上,一道身影正看著他們的背影,手中握著一枚與之前黑影手中一模一樣的黑色令牌,令牌上的“影”字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身影冷笑一聲,轉身消失在城樓的陰影里,只留下一句低語︰“游戲,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