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兩個在別墅里面肆意妄為的yin亂,而離開別墅的葉凡此刻卻有一些不知所措。
夕陽的余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街道上行人匆匆,車流不息,可他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與茫然。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雙手插在褲兜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那幾張皺巴巴的零錢。
他現在不知道去哪里回學校,他現在壓根就沒這個心思,腦海里全是哥哥葉青被關在看守所里的畫面,揮之不去。
今天上午在得到叔叔那邊電話,他就從學校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一路心跳如擂鼓。辦理各種手續時,他的手都有些發顫,幫哥哥把看守所所需要的各種物品也購買了,飯卡也充了500塊錢,他心頭沉重。
之後就在想著怎麼撈他的哥哥,眉頭緊鎖,眼中盡是焦慮與無助。
兄弟盟里面大部分都是扒手、爛仔,葉青是他們的老大,但他不允許葉凡參與到他這個小團體的活動,每次提及都神色嚴厲,不容反駁。
兄弟兩個只有相依為命,反正從葉凡記事以來,他就跟著哥哥顛沛流離,住過橋洞,也睡過工地。在他大約七八歲的時候,哥哥跟了一個老扒手之後學藝,進入到這個兄弟盟,那時的葉青眼里還帶著不甘與倔強。
葉青為人仗義又聰明,在老扒手老了之後,兄弟盟就交給葉青管理了,葉青也算爭氣,最起碼讓這幫爛仔一直有飯吃,盡管他自己常常餓著肚子。
但,他不允許葉凡學這個,每次看到葉凡靠近那些人,他就會一把將他拽回來,眼神凌厲如刀。
頂多在葉凡上大學後,兄弟盟的賬目葉青整理不清楚,就讓葉凡處理,但也只是遠遠地在旁邊看著,從不讓他沾染半分。
葉青對所有人都很和善,就對葉凡非常的嚴厲,一直和他說,語氣沉重而堅定︰“我是沒條件,腦袋也不夠聰明,所以沒機會讀書了,但是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你好好讀書。”
“只有讀書了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不會成為像我們這樣的爛仔。”
“一定要好好讀書,出人頭地,給咱們葉家爭臉。”他說這話時,眼神里有一種近乎執拗的光。
葉青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大哥,他們這一行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掙錢,而且就算偷到了要拿出五成交到兄弟盟里面,再加上他要經常接濟兄弟盟里面的其他兄弟,所以生活頂多算馬馬虎虎,不算有錢,衣服永遠是洗得發白的。
但是葉凡讀的學校一直都是最好的,甚至于他的生活費遠遠高于其他人的正常水平,葉青從不會讓他因為錢而在同學面前低頭。
高中時期,那些名貴的補習班,他是眉頭都不眨一下就幫他報了,再加上葉凡聰明,這才考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葉青笑得比他還開心。
葉凡聰明,所以他知道大哥對他的嚴厲是為他好,每次看到哥哥深夜歸來疲憊的身影,他都暗暗攥緊拳頭。
他一直就想好好讀書,早點出來工作,掙大錢讓哥哥不再干這一行了,讓他能堂堂正正走在陽光下。
但是。
沒等到他畢業,哥哥現在就進去了。消息傳來時,他整個人都懵了,仿佛天塌了一般。
所以他把哥哥的所有存款全部拿出來交給李飛,就是想著能把哥哥給撈出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江湖大哥李飛是這麼的不靠譜,收了他的錢壓根就沒想著去幫他辦事,他站在李飛別墅外,听著里面傳來的嬉笑聲,心一點點沉下去。
也正是因為這樣,只有半年就可以大學畢業的葉凡,徹底的脫離了原先的生活軌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眼中的光漸漸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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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少折騰一點,我明天還有事情干呢。”一戰結束之後,劉波拍了拍在他懷中,正在恢復元氣的甦暢,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卻掩不住笑意。
他太了解甦暢這女人了,等一下她恢復元氣之後肯定會主動發起戰爭,所以他提前打個招呼,手指輕輕撫過她汗濕的鬢角。
“行行,我知道了。”甦暢撅著嘴,用手理了理她那充滿汗水的短發,起身點了兩根煙,動作熟練而慵懶。
自己點一根,往劉波嘴巴里面塞一根,火光在昏暗中一閃而滅。
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估計每一個抽煙的人在這一刻,抽的煙是最舒服的吧,劉波眯著眼,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神情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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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醒來。
比往常早了不少。
還沒到8點,陽光已經從窗簾縫隙鑽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斑。
果然,晚上少吃一點早晨能夠起早一點,跟正常人其實不會太影響的,劉波揉了揉眼楮,神志逐漸清醒。
比如說一天一次或者是兩天一次,又年輕,絲毫不影響第2天,他伸了個懶腰,渾身舒坦。
關鍵是劉波他們這就有點不太正常,或者是兩個都太年輕,太饞了,配合的好,榫卯結構非常完善,他們晚上很少低于兩次,有的時候三四次,每次結束都像打了一場仗。
而且這個時候甦暢還沒有起床,睡得很是香甜,窗外的陽光灑落在他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上,甚是美麗,像鍍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劉波靜悄悄的起來拿起衣服,輕輕的關了房門之後到外面去洗漱,腳步放得極輕,生怕吵醒她。
到了1樓王濤,和瘦猴正等著他呢,小丁去買了一點早飯回來三人,準備吃完早飯就出門,桌上擺著包子油條,熱氣騰騰。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腳步沉穩,面容嚴肅。
劉波看了他一眼,立刻想起來是前幾天幫他辦手續的那個人,立刻起身招呼,臉上堆起熱情的笑。
“您坐。”
“你的所有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這個產證營業執照全部都換成名字了,你看一下。”這人立刻將文件袋遞了過來,拍了拍,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官腔。
劉波打開文件袋看了一下,確實所有的手續全部在里面,現在的名字也換成了他劉波,他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領導,謝謝謝謝。”劉波隨手將這文件袋放到收銀台抽屜里面,又從抽屜旁邊拿出一打百元鈔票塞到信封里面,遞了過去,動作流暢自然。
“不用了,之前的錢已經夠用了。”這人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不要,目光卻在那信封上停留了一瞬。
但是信封卻絲毫沒有退讓錢的意思,劉波怎麼可能不明白呢?他順手再次往前推了一下︰“那是辦事的費用,這是我對你的一點心意,以後還需要做生意,還希望你以後多多照顧。”他笑得誠懇,酒窩淺淺。
“小事大家也算是自己人了,你是張總介紹來的,以後有這方面的需求,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可以,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蔡浩然,之前的手機號碼就是我私人用的號碼。”蔡浩然擺了擺手,掏出香煙丟了一根給劉波,瘦猴,王濤然後自己又點了一根,似是不經意之間說了一句。
“你們這棟樓還有負一吧?”他吐出一口煙圈,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劉波。
劉波眼楮微微一眯,隨即就舒展開了,看來這人之所以這麼大清早的送營業執照和相關證件過來,並不是單純的送東西,就是別有所圖呀,他心里冷笑,面上卻不露分毫。
不過知道這個也是很正常,之前胡建軍生意做的那麼大,這里面以前是干什麼的?這些人想必都是清清楚楚的,他心知肚明。
他現在提這個大概率是想要好處的,而且胃口不小。
想要好處很正常,他都可以給,但是這個好處是他自己拿還是張雲濤的意思,這就需要搞清楚了,劉波心思轉得飛快。
“是有負1樓,但以前搞的那一行小弟我確實是沒什麼研究,一直還沒想著怎麼做。”劉波笑呵呵的一臉天真無邪,那標志性的小酒窩,看的是那麼的憨厚和干淨,仿佛真只是個不懂行的新人。
“確實需要研究,抽個時間把張所也叫著,咱們坐下來慢慢聊,要不然那負1樓門還是不要開的為好。”蔡浩然將桌子上的那個信封拿了起來裝到口袋,輕聲道,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的,領導,那這兩天我就找個地方,到時候約你和張所,到時候還請兩位好好指點指點。”劉波笑呵呵的,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這兩個人都想要好處。
劉波可以理解。
H、D、D,這三樣你要說哪一個危害最大?
首當其沖的其實就是賭。
因為這是一個人人都能接觸到的也好,哪怕是最普通的人,你最起碼會斗地主,會打麻將,會打排球。
一旦喜歡玩,再將這些人湊到一起,小的可能是三五塊,玩的稍微大一點,三五百,但是這東西是沒有上限的。
甚至很有可能玩三五萬,三五十萬都有可能。
這一行的暴利是難以想象的。
來玩的這些賭狗們運氣好的能夠掙一點,但90%最終都是輸的,掙錢的永遠是莊稼。
蔡浩然和張雲濤兩人都想佔到好處,可以理解,並且劉波還非常希望能夠拉一些這些正面的人,他還想著怎麼開口呢,沒想到這二位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做這行很掙錢,但是你要是沒人的話,簡直是寸步難行,一方面是正道上面的只要稍微有人舉報,就有可能把你查封掉,並且還進人進去了,另外一方面就是其他同行的眼紅派人來搗亂搞你,他必須得找棵大樹靠著。
“那行,我就等你這邊的電話。”听到這句話之後,從第一次見面到今天過來都是比較嚴肅的蔡浩然,在這一刻滿臉笑容,眼角皺紋都舒展開來。
說完他就起身拍了拍劉波的肩膀,面帶笑容的離開了,腳步聲漸行漸遠。
他沒看到的是,其實劉波笑得更開心,嘴角勾起一抹深長的弧度。
“波哥,這家伙是什麼意思啊?”王濤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人走之後他立刻問道,一臉困惑。
“還能干什麼?咱們這邊生意還沒開始做,就有人惦記著想要分紅了。”瘦猴在一旁眼神冷冽的說道,語氣帶著不滿︰“昨天晚上陪張雲濤喝酒,這家伙左一句右一句的就是說咱們這負一樓,我就知道這家伙沒憋著好屁,還準備今天辦完事情回來和你商量的,沒想到他就開口了。”
“憑什麼呀?咱們自己開門做生意掙錢,他們想拿就拿呀。”王濤瞬間不滿了,聲音都提高了些許。
他來了之後,劉波也給他游戲廳10%的分紅,一個月給他2000塊錢的工資,並且前兩天直接先拿一萬讓他用,他買了一個小靈通,換了一套衣服,還給父母那邊匯了1000塊錢。
本來他想匯5000的,但是劉波和他說了一個月就給1000給太多了,家里反而會擔心。
所以他現在的銀行卡里面可是存了6000塊錢呢。
給張美雲買了一套護膚品,花了900,他手里面七八百零用的,昨天全部都給了小潘。
早知道這些錢全部是靠著這個游戲廳掙的,如果這游戲廳沒了,他以後也就沒有什麼好日子了,自然第一個不願意。
“憑什麼就憑他們身上穿的那一身虎皮。”劉波面色平靜的說道,眼神卻冷了下來。
“波哥,難道我們就這樣白白的讓他們拿我們的分紅啊,我感覺這幫人以後我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想白拿一分的喂不飽的。”瘦猴也有一些擔憂,眉頭緊鎖。
“這很正常,而且現在我們也沒有資格和他們去討價還價,其實這個時候他們想要是好事情,他們想要多少就給他們多少,只要咱們有的掙就行。”劉波長長吸一口煙說道,煙霧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你們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虧的,只會掙的越來越多。”他掐滅煙頭,語氣篤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