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秦勇猛地轉身,直接抬起穿著軍靴的腳,狠狠一腳踹在秦德炎的腿彎上。
“砰”的一聲悶響,秦德炎猝不及防,慘叫一聲,雙腿一軟。
整個人重重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狂妄自大!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給林玄磕頭!”
“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你這條命,是他給的!”
“我不!”
秦德炎被踹得眼冒金星,膝蓋劇痛,但他骨子里的那股倔強卻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他抬起頭,通紅的眼楮死死瞪著林玄。
脖子梗著。
“我憑什麼給他磕頭!他算什麼東西!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也配讓我秦德炎下跪?”
“你!”秦勇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手就想再給他一巴掌。
“將軍,算了。”
林玄上前一步,擋在秦勇的手。
真讓這一巴掌扇下去。
自己這份情就散了。
林玄搖了搖頭,,語氣平和。
“這雪靈芝,本就是我為少將軍尋來之物,何來恩情一說。”
“你……你看看人家!”
秦勇看著這個倔驢一樣的兒子,再看看眼前這個通情達理、手段過人的年輕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最終只能無奈地放下手,恨鐵不成鋼地轉向林玄。
“林玄,此番大恩,我秦勇記下了!”
“你要什麼,只要我秦勇拿得出來,絕不二話!”
林玄等的就是這句話。
“將軍言重了。”
他先是客氣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切入正題。
“眼下流民四起,匪患橫行,我等最缺的,必然是糧食。但想來縣里的軍糧也不寬裕,林玄不敢強求。”
“將軍既然授我百夫長之職,可否賜下一些甲冑?”
“甲冑乃軍中利器,是國之重器,我等村民本不該奢求。但小六、大牛他們,終究只是普通村民,空有一腔血勇,面對那些亡命的悍匪,終究是血肉之軀。”
“有了甲冑,我們這些普通人,在面對匪徒的刀口時,才能多一分活命的本錢!才能更好地為將軍守護糧道!”
秦勇聞言錯愕。
他本以為林玄會借此機會索要金銀、良田,甚至是更高的官職。
沒想到,他開口所求,既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財富。
而是區區甲冑!
不求富貴,但求活命。
不為私利,只為眾人。
此子,有大將之風!
“好!”
秦勇胸中的豪氣被徹底激發。
他大手一揮,聲音豪邁,響徹雲霄。
“兵甲之利,確實勝過萬兩黃金!”
“我便賜你三副正甲,三十副皮甲!如今軍中武備也不富裕,只能先拿出這麼多,你可能嫌少?”
三副正甲!三十副皮甲!
林玄心中大喜過望。
正甲,那是由鐵片編綴而成的全身甲,防御力極強,是軍中軍官才能配備的精良裝備。
而皮甲雖然稍次,但對付普通匪寇的刀劍也綽綽有余。
有了這批甲冑,他手下核心隊伍的戰斗力和生存能力,將發生質的飛躍!
“足夠了!多謝將軍厚賜!”、
林玄立刻抱拳,真心實意地道謝。
他略一思索,又補充道︰“將軍,以雪靈芝入藥,調理身體,非一日之功。少將軍的根基至少需要三天才能穩固。將軍不如三天之後,再派人將甲冑與百夫長官印一同送往重山村,如何?”
“就依你!”
秦勇此刻心情大好,看林玄越看越順眼,滿口答應下來,“今晚就在軍營設宴,我為你等慶功!順便,還請你留在營中,親手為那逆子調配藥物,我也能放心。”
林玄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上次差點被關在軍營出不來。
即便現在跟秦勇已經關系更進一步,他也不想再以身犯險,將自己的安危置于別人的掌控之下。
“多謝將軍美意。只是村中事務繁多,我等必須盡快趕回處理。”
“至于藥方,上次已寫得清楚明白,軍中郎中按方抓藥即可。這株雪靈芝,只需取指甲蓋大小,碾碎成粉,與主藥同煎便可。”
秦勇何等人物,瞬間便猜到林玄是因上次之事心有芥蒂,不願再入軍營。
他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再強求,點頭道︰
“也好,那本將便不強留了。”
林玄拱手就要離開。
“不準走!先跟我再打一架!”
就在這時,一直跪在地上的秦德炎猛地從地上竄起來。
他用手指著林玄,滿是不服。
“我不要他的藥!我也不欠他的情!我要跟他打一場!”
秦勇怒目而視,剛要再次發作。
林玄卻笑了。
他轉過身,看著滿臉通紅、如同斗雞一般的秦德炎,輕輕搖了搖頭。
語氣里帶著一絲戲謔。
“你現在根基不穩,氣息虛浮,我若出手,屬實是欺負人。”
欺負你媽啊!
尼特娘在陰陽誰?
秦德炎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破口大罵。
“你若真想打,可以。”
“三天之後,等你根基恢復,來重山村找我。我好好陪你打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