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傅承洲的安排,公司重新組織了面試,甦晚和張雅也重新參加了面試。
面試結果很快出來,甦晚和張雅都被錄取。
但張雅和甦晚卻沒有那麼高興。
因為這次實習機會難得,今天過來實習的人有將近200名,而能夠獲得實習機會的名額只有6個。
名單宣布,沒拿到名額的都很難過,甚至有的還悄悄抹了抹眼淚。
能拿到實習機會當然很好,可張雅卻有點虛,她看向甦晚,“晚晚,其實我的資歷真的不算最優秀的,公司應該是看在你和傅總的面子上才招我的,我”
張雅是真的猶豫,一方面機會難得,另一方面,心里又實在過不去。
甦晚此時比張雅還要糾結,她來面試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踫到傅承洲。
她又不缺錢,也不缺工作機會,現在卻平白佔了一個名額。
算了,她還是放棄掉好了,只是張雅這里就有些難辦,她可以退的很干脆,張雅卻很珍視這個實習機會。
甦晚正糾結,傅承洲的助理突然走過來,恭敬的和甦晚問好,然後說,“傅總安排,兩位的實習名額不在這次招聘中,而是劃轉到集團總部,這兩天總裁辦有個工作人員離職,正好缺兩個人。”
甦晚眼楮亮起,“真的嗎?那太好了。”
“是的。”
在科技公司負責人面前都不曾彎腰的助理,此時對著甦晚的態度有種特別的恭敬,但張雅還是學生,涉世未深,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那謝謝了。”
“客氣,那我先去工作了,傅總還在等我。”
“好的,麻煩你了。”
話到這里,助理客套一下也就應該離開,但他卻點了下頭,接過甦晚的話茬,“我倒不麻煩,比不上傅總十分之一辛苦,他把所有事情都考慮的很周全。”
說完,助理沖著甦晚和張雅笑了下,然後才離開。
張雅都快開心瘋了,她抓著甦晚的胳膊,“哇,晚晚,我沒在做夢吧?那可是傅氏集團,我做夢也沒想過能進去的地方。”
甦晚從助理的話听出來,這崗位分明就是傅承洲特設的。
既然不佔用其他人名額,甦晚也不用糾結了,她彎了彎眼楮,“恭喜你。”
“哎呀我知道的,”張雅還是很有自知之明,“我都是沾了你的光,太謝謝你了晚晚,以後每節課我都幫你佔位置,你還有什麼讓我做的,盡管開口。”
“嘿嘿,那我就笑納了∼”甦晚笑眯眯的,“走吧,面試順利結束,我們去逛逛。”
“好呀,我下午沒課,你想去逛什麼,我陪你。”
“我手機好像壞了,我換個新的。”
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公司,一起去了商場逛街。
甦晚之所以人緣好,是因為她雖然是千金小小姐,可從來沒什麼架子。
她逛得了奢侈品專櫃,幾千萬的珠寶說買就買,都不帶眨眼的。
也能跟同學們在普通商場里,一邊喝著奶茶,一邊在小飾品店里逛上半天,然後上公園喂喂貓,去人均150的火鍋店吃上一頓。
這是張雅強烈要求,為了感謝她,所以要請她搓一頓的。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甦晚和張雅道別,然後便回了家。
火鍋店里調料味重,吃了頓飯,此時甦晚身上都是這個味道。
有點難聞。
她想著,傅承洲應該沒有這麼早回家,回去之後她先去洗個澡,把身上的味道洗掉。
可沒想到,今天傅承洲比她回來的要早。
她推開臥室門,剛想去拿浴巾,就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人。
傅承洲一襲純黑西裝,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他單臂搭著沙發扶手,指尖懸著半杯紅酒,杯壁掛著些許紅液。
他微微垂著眼眸,側臉被燈光照出大理石像般的冷硬,下頜線與頸脈構成的陰影,都帶著尖銳的弧度。
他都不用開口,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他不高興。
甦晚卻無所察覺,畢竟在她看來,白天的事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一如往常的和傅承洲打招呼,“傅大哥,我回來啦。”
傅承洲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深如幽潭。
還沒開口,便聞到甦晚身上飄來的火鍋味。
傅承洲神色更加沉下去,“這段時間確實太過縱容你了。”
甦晚一臉懵,啊???
她小臉一皺,“我又怎麼了,傅大哥,你怎麼莫名其妙的。”
傅承洲將之前老師們留下的禮儀課程拿出來放到桌上,然後看向甦晚,“從今天起,你繼續上課,以後這種店也不要再去,你現在先去洗澡。”
甦晚頭上冒出一排小問號,“我為什麼不能去,這是我的交友自由。”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傅承洲將妻子兩個字加重了些,“便應該學著經營符合你身份地位的社交圈。”
話落,傅承洲牙關緊了緊,似乎像是終于忍不住說出一句,“而不是逃避自己作為傅夫人的責任,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願意承認。”
傅承洲今晚的態度顯得格外的強硬,讓人感覺他整個人都被寒冰包裹,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冰刺。
甦晚也不高興了,她把手中的袋子砸到傅承洲身邊,委屈又有點難過,“我什麼時候逃避責任了,我願意和誰交朋友你都要管,我本來回來的路上還挺想你的,結果一回來你就對我這麼凶,我不喜歡你了。”
說完,甦晚轉身離開,沒多久,旁邊的臥室門發出巨大的一聲響,隨之,門被鎖上。
這一聲響,同時也將傅承洲從難以控制的煩躁情緒中抽離出來。
他看著空蕩的門口,眉頭緊緊皺起。
他稍微冷靜了些,此時也覺察出,他剛才的情緒太過外化。
他本來並不是這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人。
甦晚沒回來之前,他在臥室里坐了許久,心里被陌生的澀躁情緒充滿,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罰了甦晚,就算解決了這件事。
可此時,罰了甦晚,他心底的情緒卻如同烈焰烹油,燎心燎肺。
在他絕對冷靜和理智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這樣無措過。
傅承洲拿過紅酒一飲而下,心里的煩亂橫加滋長,想要憑借習慣性的自制力,將這情緒壓下去。
這時,他眸光掠過甦晚砸過來的袋子,他拿過看了一眼。
心底的情緒,再也承接不住。
傅承洲霍然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