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霓小姐,這件婚紗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一樣,也太好看了吧!”店員小姐姐在一旁驚嘆不已,沒有絲毫違心的恭維,全是發自內心的真誠。
霓蝶笑了笑道謝。
“徐先生回來了,您要給他看一下嗎?”
“可以,把窗簾拉開吧。”
長至地面的白色簾布拉開,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女人身上,潔白寬大的裙擺宛若雲層一樣散開,她站在中間不施粉黛,就已經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徐展腳步不由得停下,驚艷看向這樣的她。
霓蝶看到他手里的戒指盒,笑得玩味,“戒指?”
“看來我很快能喝上喜酒了。”
徐展看到她的笑容,手心的戒指攥緊。
他知道一旦戳破這層窗戶紙,很可能就會失去這個妹妹。
但是這麼多年了……他不想再等了。
怕再等下去她都不會開竅,更怕等來第二個許澤末。
此刻婚紗店外,李秘書恨不得把今早安排行程的自己頭剁下來,攪拌攪拌丟廢物回收站!
許澤末看著身穿婚紗,對著徐展笑得幸福的女人,一向冷漠的臉龐此刻都是陰雲密布,周身的低氣壓讓人喘不上氣。
姐姐……要嫁給徐展的是你?
他看到二人開心說話的模樣,眼神越來越暗。
“調查清楚姐姐什麼時候回的國,還有和徐展……什麼時候結婚。”
“把我今天過來的消息封鎖起來……別讓姐姐知道。”
他艱難挪開視線,轉身離開。
霓蝶驚訝看向單膝跪下打開戒指盒的徐展。
“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小蝶……你願意當我女朋友嗎?”
“我喜歡你。”
霓蝶表情尷尬,從前雖然二人有時候會開玩笑,但是她從未想過他真的喜歡自己。
因為她真的一直把他當作親哥哥一樣對待。
“對不起徐展……”
他苦澀一笑,將戒指收了回去起身。
故作輕松聳肩︰“我就知道,但是也算是沒遺憾了。”
霓蝶原本打鼓的心一松,但是身上的婚紗頓時變得扎人,她匆匆躲到後面換下。
兩人來的路上多麼從容自在,回去的路上就多麼沉默干澀。
好朋友表白這種事情,除非有必要把握,否則只能爛肚子里,這樣對誰都好。
徐展送她到酒店後,坐在車里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生出了悔意。
霓蝶對于這次回國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狀況之外,她心里總有股不好的預感,回房間就訂了機票離開,同時收拾東西放在角落。
叮咚——
門鈴響起。
她打開門,是自己點的晚餐到了。
服務員幫她把東西推進來擺放整齊後,就離開了。
霓蝶看著桌子上的牛排,微微皺眉。
她點的不是意面嗎?
她沒過多在意,反正都是吃的,牛排就牛排吧。
她刀叉切割,吃下去瞬間眉頭舒展。
好好吃,一定是位廚藝極佳的西廚做的。
而且對方似乎加了點創新,醬汁的味道不是傳統的黑椒汁,要比黑椒汁口感更豐富,也更辣一點,這也恰好符合了霓蝶的口味。
滿分一百分,她打一百零一分。
晚上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打開了手機,被一條新聞消息推送吸引了注意力。
“許氏集團的總裁許澤末先生,在發生于今晚19點32分高架72A12的連環追尾事件中,被牽連受傷送去醫院。
目前的狀況並不清楚,但據現場目擊者回憶,傷者的情況十分嚴重,許氏集團的未來將由誰帶領……”
許澤末車禍住院了?!
霓蝶猛地坐直身體。
不會死吧。
總不能男主也車禍剛好撞的反派吧,不然反派不會那麼容易死啊。
她咬住下唇瓣,糾結萬分。
最後她長嘆一口氣,換衣服戴上口罩帽子和無度數眼鏡後,鬼鬼祟祟去了醫院。
反正明天早上就坐飛機離開了,她就只去看一眼,確定對方死沒死。
這麼心里給自己洗腦,查清楚了對方病號房的位置,小心翼翼躲在角落觀望。
不停有人進進出出,她從病房門縫隙看到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男人。
兩年不見,他臉頰的稚氣少了很多,稜角變得鋒利,看上去瘦了很多。
看樣子沒太大事情。
她察覺到里面似乎有人看出來,立即低頭看手機。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沒人去病房了,里面的人也都離開了。
好歹也是VIP病房,走廊竟然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
她沒發現,此刻整個走廊只剩下了自己。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她起身小聲走過護士中心,不敢吵醒睡覺的護士,來到病房門口推開走了進去。
她來到床邊,近距離看他,才發現他額頭的血痕和手臂的繃帶。
她嘆了口氣,“還這麼讓人不省心。”
她不敢多逗留,怕有人來看見,確定他死不了後,就離開了。
房門關上。
男人眼皮睜開,盯著天花板。
姐姐……你連一分鐘都不願意留下嗎?
那為什麼又要來看他?
霓蝶回到酒店休息,第二天起來趕飛機,臨走前酒店送來早飯。
她吃著合心意的食物,有點想把對方的大廚挖走,去國外給她當私人廚師。
但是也就想想。
拉起行李箱,她坐電梯下樓,然後上定好的專車去往機場。
路上司機打開了廣播,里面播報著財經新聞。
“據悉,許氏集團總裁因車禍受傷嚴重,已無力繼續承擔公司的首席CEO的職務,如今集團內部管理混亂,疑似股東們會強行選擇下一任CEO以維持集團的正常運行……”
“許氏集團的股價今日已經跌停……”
“等等司機。”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向她,疑惑詢問︰“怎麼了,目的地不是城東機場嗎?”
“去這家醫院。”
“好。”
霓蝶看著手機里臉色蒼白的男人,臉色變得凝重。
昨晚看著不是還好嗎?
難道他傷的其實很重?
她到底是不放心,今天的飛機只能放棄了。
醫院潔白光滑的地板,行李箱的輪子滾動。
霓蝶這次被攔在了樓層口,黑衣保鏢不讓她通行。
“不好意思,這里是私人樓層,您不能進去。”
霓蝶看著里面不少人,似乎有警察和律師,還有一些穿著西裝的人。
“他都昏迷不醒了,難道還要我們等他?”
“你不過是個秘書,有什麼資格攔著我們?!”
“就進去看一眼,他要是情況沒有那麼嚴重,我們當然願意等許總醒過來!”
“醫院里面禁止吵鬧,你們安靜一點,這樣會影響病人休息的!”
護士長制止的聲音埋沒在了他們的說話聲中。
“那行,你找一個許總的家人幫他暫代職務,否則別怪我們重新在董事會里選人——”一人叫囂。
“許總昨日才將老夫人下葬,你們這是乘人之危!”李秘書怒罵。
“那可就不怪我們了……”
霓蝶眉眼冷凝。
“誰說許澤末沒有家人的?”
她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看過去。
保鏢手臂擋在中間,面面相覷。
李秘書見到她,瞬間兩眼發光。
“霓小姐!”
“讓開。”霓蝶摘下墨鏡,掃視保鏢。
他們看向李秘書,放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