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邪惡迪迦那充滿了力量感與壓迫感的身影,通過全球直播的畫面,清晰地呈現在每一個人面前時,最震驚、最難以置信的,莫過于NERV內部的成員們。
他們,親眼見證了“神”的誕生。
而這位“神”,正是他們平日里那位高深莫測的總司令!
“總……總司令他……原來……原來他就是光之巨人?”一名年輕的技術員看著屏幕,結結巴巴地說道,他的眼中,充滿了對強者的無限崇拜。
“天哪!我們竟然一直在為一位‘神’工作!”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們一直在研究如何對抗怪獸,結果我們的最高指揮官,本身就是光之巨人?!”
中央教條區內,無論是普通的整備班成員,還是那些心高氣傲的預備駕駛員候選人,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工作,目瞪口呆地看著屏幕上那個君臨天下的黑色巨人,大腦一片空白。
而在震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熱的崇拜與自豪!
他們的總司令,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光之巨人!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們NERV,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著連TPC都無法比擬的、最強大的底牌!
這意味著他們所為之奮斗的事業,其背後站著的,是一位真正的“神”!
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偉力!
一時間,正木敬吾在NERV內部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只有甦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
他知道,正木敬吾的表演越是華麗,他從神壇墜落時,就會摔得越慘。
他在神光棒上打的補丁,就像一個正在倒計時的定時炸彈,會在正木敬吾自以為達到頂點,最得意忘形的時候,將他狠狠地從雲端踹下來。
這時,通訊器里突然傳來阿斯卡的驚呼︰“博士,總司令朝滋爾達中心飛過去了,他該不會是把西拉當敵人了吧?”
“我們趕緊通知總司令,把西拉的事情告訴他。”
“阿斯卡,”甦啟的聲音平靜無波,“以你對我們這位總司令的了解,你覺得,讓他在這場萬眾矚目的首秀上,什麼都不做就灰溜溜地回去,可能嗎?”
阿斯卡聞言頓時愣住了。
她跟正木敬吾接觸的不多,但僅從剛剛正木敬吾的發言來看,也知道這家伙絕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心家。
要讓他放過西拉......
甦啟緩緩搖了搖頭。
毫無疑問,西拉對正木敬吾而言,是最完美的“祭品”!
它的實力不強,不足以對剛剛變身的邪惡迪迦構成任何威脅。
正木敬吾選擇在這個時候,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用最華麗、最壓倒性的方式,將西拉“淨化”,這無疑能為他賺取到最大、最正面的聲望,將他“新神”的地位,徹底坐實!
至于西拉究竟是善是惡,對于正木敬吾來說根本不重要。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他要不要出手救下西拉呢?
救,還是不救?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從理性的角度分析,救,弊大于利。
這會讓NERV,讓他自己,直接站到正木敬吾的對立面,甚至可能引發NERV內部的分裂,更會在輿論上陷入巨大的被動。
“為了保護一頭怪獸,而去攻擊一位光之巨人”,這個罪名,他承擔不起。
最好的選擇,是坐山觀虎斗,讓正木敬吾殺死西拉,然後靜靜地等待他因為自身的狂妄而觸發【守護者誓約】,自我毀滅。
這樣,他可以兵不血刃地解決掉這個最大的內部威脅。
但是……
甦啟的腦海中,浮現出根津正親老人那悲痛欲絕的臉,浮現出西拉那雙充滿了哀傷與執念的湛藍色眼眸。
他想起了那個名叫麻美的小女孩,想起了那份跨越了二十年生死與物種的、純粹的思念。
他可以接受怪獸因為立場不同而被消滅,但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悲劇性的“守護者”,要為了成全一個野心家的個人秀,而毫無尊嚴地死去。
這觸及了他作為“人”的底線。
“甦啟啊甦啟,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他自嘲地笑了笑,隨即,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是英雄。
他不是英雄,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在自己面前上演,而無動于衷。
“阿斯卡,”甦啟的聲音通過內部通訊,清晰地傳到了阿斯卡的耳中,“為了救一個怪獸,而與光之巨人作戰,你想過後果嗎?”
阿斯卡听到甦啟這個問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她看向屏幕中那只從淺見山重新出發,悲鳴著飛向滋爾達中心的怪鳥。
她突然笑了。
“後果?”她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好戰,“我只知道,如果現在不出手,會讓我覺得很憋屈。”
“可正木敬吾畢竟是你的上級,是我們NERV的總司令啊。”
“那又怎樣,錯誤的事情就應該被制止,這與職位無關。”
甦啟聞言也笑了。
他知道,他沒有選錯人。
“那就準備出擊吧,二號機駕駛員。”甦啟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明白!”阿斯卡立刻應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用光之巨人來做二號機實戰的首個對象。
這簡直......太酷啦!
“不過,”甦啟補充道,“在出擊之前,我們得先為自己,爭取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甦啟立刻以最快速度,翻出了一台機器。
這正是當初他給德班做的那個【怪獸翻譯器】。
甦啟閑暇的時候又對它進行了升級迭代,不僅重寫了其核心的神經信號解讀算法,還在上面加裝了微型的廣域信號發射器,現在的【怪獸翻譯器】不再是只能進行簡單的,基于情緒和基本意圖的交流。
它可以在數公里的範圍內,精準地捕捉到對象的生物電波,並將其轉化為人類可以理解的語言。
“大古,我需要你幫我個忙。”甦啟聯系上大古。
“博士,您說!”大古的聲音充滿了焦急,他正為無法變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正木敬吾在天上作秀而感到憋屈。
“我這里有一個裝置,可以解讀出西拉的真實意圖,”甦啟長話短說,“你立刻想辦法,將它送到根津博士的手中,然後,讓TPC的媒體部門,將根津博士與西拉的‘對話’,進行現場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