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和百官聞言，似乎感覺也是那麼一回事。
上次裴炎偷襲大秦被留下，這一次，難道秦軍能跑得掉？
“陛下，丞相此言有理！”
“若是陛下此事治鎮東將軍的罪，那以後誰還敢為我大梁賣命呢？”
“臣附議，這不過是一次巧合罷了！”
“俺也一樣！”
世家子弟紛紛附和，要是泊煙水寨無人鎮守，以後誰來擋住大齊、大周的水軍？
既然大秦開了這個先河，他們兩國自然會來湊熱鬧。
難道是泊煙水寨防御力不行了？那我必須來看看！
“嗯…若鎮東將軍能配合大將軍全殲這十萬秦軍，非但無過，朕還重重有賞！”
重重有賞？
鎮東將軍已經是位高權重了，邊關守將有些都不是四鎮將軍。
陛下這意思是…進封為四征將軍，還是要給爵位？
世家子弟議論紛紛，他們在東部還有產業，可不希望被秦軍給劫掠。
只要東部郡城安然無恙，那就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利益。
陸修遠松了一口氣，賀文州本來就和族親關系不好，要是朝廷再施壓，簡直就是在逼他謀反。
在容人這一塊，陛下和大秦皇帝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
兩天後。
東萊郡內。
當唐嘯雲親率大軍快馬加鞭趕過來時，發現百姓分毫無損。
可是除了東萊郡以外，另外六座縣城豪紳、士族的錢財、糧食全被洗劫一空。
那些夫人們雖然已經被殺，但生前明顯被秦軍輪流照顧過。
“報…大將軍，士族、豪紳無一幸免，全部遇難，而且…”
“而且什麼？說！”
唐嘯雲臉色陰沉，這事傳出去，士族肯定會聲討秦軍。
只是人家屠殺的世家不下百家，人頭堆起來足足過十萬。
別說是不痛不癢的聲討，就算是舉兵征討，也未必是大秦的對手。
見大將軍臉色不好看，匯報的將士只能苦著臉開口。
“而且秦軍還開倉放糧，給了不少百姓糧食，現在百姓都在夸秦軍的好！”
什麼？
夸秦軍的好？這一招陽謀太狠了！
以後東萊郡除了強制征兵，正常去募兵的話，怕是不行了！
“追！別讓秦軍跑了！”
“諾！”
等唐嘯雲率軍趕到泊煙水寨時，正好看到了蕭破軍大軍離開了泊煙水寨。
看著那一艘又一艘鐵甲戰船，唐嘯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是真的，居然真是鐵甲戰船。
“放箭！快放箭！”
唐嘯雲麾下校尉組織弓箭手射箭，可惜等他們形成箭雨時，蕭破軍他們已經離開了弓箭手的攻擊距離。
而且那速度之快，看得唐嘯雲眼神極為復雜。
很快，手下再次來報，泊煙水寨所有戰船被焚燒殆盡，連一艘漁船都沒有留下。
“大將軍，鎮東將軍為何沒有阻攔？”
阻攔？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海上巨物，賀文州怕是攔不住吧？直接給你當減速帶壓過去了。
不過阻攔不了，和不阻攔是兩回事。
難道說…
“恐怕不是鎮東將軍不阻攔，而是已經被秦軍給滅了！”
什麼？
十萬新軍再菜也是十萬人吶，怎麼會敗得這麼快？
秦軍也就多訓練了三四個月而已，難道雙方差距真的這麼大嗎？
梁軍校尉們聞言，個個臉色驟變。
“哎…派人回信京城，將東萊郡的一切都如實上報吧！”
如實上報？
陛下肯定會勃然大怒，只是瞞也瞞不了多久，這簡直就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組織將士們恢復泊煙水寨的防御，避免這里再次遇襲！”
“在陛下沒有傳達新的命令前，我們就先守住泊煙水寨吧！”
“諾！”
梁軍個個垂頭喪氣的執行命令，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在東萊郡遇襲時，其他郡城都是緊閉城門，一兵一卒都沒有派過來支援。
唐嘯雲輕輕搖了搖頭，這些士族只會顧自己的利益。
不過他也清楚，郡兵的戰斗力堪稱沒有。
也就能唬人，和邊軍打起來，一個打十個可能夸張了，但一個追著五個砍，那是一點問題沒有。
你讓他列陣，他一句跑得慢的當前排，你頓時整死他的心都有了。
…
三天後。
大梁京城。
御書房內。
陸修遠、六部尚書閉上眼楮，看著蕭肅將書推倒在地，沒有一人吱聲！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泊煙水寨十萬守軍，還有賀文州手里的十萬水軍，足足二十萬吶！”
“你現在告訴朕，大秦滅了我近二十萬大軍，他們的傷亡甚至沒有過萬？”
“這樣的戰報，朕怎麼听都覺得荒唐！”
蕭肅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更是咳嗽了起來。
等他坐回龍椅上，陸修遠這才恭敬的開口。
“陛下，大將軍回信，秦軍的鐵甲戰船是真的，而且比我軍戰船高大！”
“恐怕鎮東將軍是被正面擊潰的，皆因秦軍戰船太強了！”
太強？
蕭肅干咳兩聲，狠狠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那就讓工部也造鐵甲戰船，朕要造一艘比大秦還要高大的戰船！”
這…
陸修遠滿臉苦澀，這不是為難工部嗎？
就是有誅九族的威脅在，他們也不可能造出鐵甲戰船來啊！
真有這本事的話，何至于跟大周、大齊水軍齊名，而不是碾壓呢？
“陛下，這已經不是銀子的事了，而是…根本不可能造出來！”
“除非派人去大秦偷鐵甲戰船的圖紙，只是…”
“只是什麼？”
蕭肅眼前一亮，偷圖紙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只是毒聖兒子裘玄風還沒有靠近京城，就已經被錦衣衛給拿下！”
“我們派人過去，怕是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據說大秦錦衣衛無孔不入，現在大秦江湖上的游俠，都不敢輕易進大秦京城了！”
嘶！
毒聖兒子裘玄風？
倒是忘記這茬了，他可是九品高手，連這種人都栽在了錦衣衛手里。
大梁的探子去大秦，可能還沒有靠近京城就被砍成臊子了！
“可惡！”
“大梁和大秦真有這麼大的差距嗎？”
蕭肅有些不甘心，卻又對大秦無可奈何。
憑什麼他偷襲大秦就無功而返，還折損了裴炎這名大將。
現在大秦偷襲他大梁，不僅讓賀文州下落不明，更是折損十八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