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甩了甩手上的血漬,轉頭朝著莫明空看了一眼︰“公子,屬下這手烈火碎玉手,可還入得了您的眼?”
莫明空玉冠下的發絲微微有些凌亂。
他瞥了眼滿地呻吟的黑衣人,突然笑道︰“好身手,不過……”
少年突然壓低聲音,舔了舔舌頭,“下次留兩個像樣的給本公子練手。”
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若是那兩個沒逃跑的感氣武者在就好了。
嚴世昌聞言,與劉夏子相視苦笑。
這位小祖宗,還真把這場廝殺當成游戲了。
不過……
“殿下的實力已然算是不錯了,而這個江河……”
嚴世昌的指節無意識地在刀柄上輕叩,目光卻死死鎖住那道身影。
能對付感氣境界,和能碾壓感氣境界自然不是一個概念。
雖然這群感氣境界的黑衣人實力都不怎麼樣,但說到底淬體境界與感氣境界,本身也是有著一些差距。
“淬體境碾壓三個感氣境……”
他喉結滾動,突然想起張將軍的警告︰“宮里那些沒把兒的,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哪怕這個太監穿著一身灰袍。
劉夏子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聲音壓得極低︰
“以我看,這位江小哥的實力,至少也是在潛龍榜淬體榜單中排進前十五啊!”
劉夏子眯起眼楮,心中卻還有些不確定。
前十五?
別看只是前十五,須知能登上這個榜單的,皆是同境界之中的真正天驕。
哪怕只有區區三萬斤氣力,卻也不是那群尋常四五萬氣力武者能夠媲美的。
而且,若是江河實力更加強大一些的話,前十都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就這股狠辣勁兒。
便就是那淬體境界中排行第九的玉面修羅,也遠遠不如這個小公公啊!
江河一笑︰“那不是還有幾個嗎?”
正準備逃跑的那幾個。
“公子,你我一人兩個,可好?”
“自無不可!”
二人說著,又沖了上去。
江河左腿如鋼鞭掃出,將一人踢得撞塌院牆。
他長笑一聲“痛快”,緊接著掌風凜冽,另一名黑衣人也倒地血流不止。
莫明空這邊也停了下來,少年扭斷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脖子,神情仍舊有些意猶未盡。
“江小哥這手武技……”
劉夏子走來,彎角撿起散落的物件,狀似隨意的問道︰“怎麼有些像烈火掌,又有些像一門碎玉斷脈的武技?”
江河正在擦拭著手中的鮮血,聞言,不禁抬頭,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容︰“你倒是眼光獨到!”
嚴世昌突然打了個寒顫。
他此刻有些明白了,那位張將軍說的話更為深層的意思。
這群太監,能不惹就不惹!
萬一若是惹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出來一個實力恐怖的太監將自己一招打的魂飛煙滅。
江河笑了笑,心中頗為滿意。
這場打斗,是他自出宮以來,第一場如此酣暢淋灕的戰斗了。
論實力,那三位感氣武者加起來其實是要比劉靜還要強上一些的。
一人用兵器,兩人雖說有暗器傍身,卻也使得手上功夫。
那用兵器者,手中短刀刀法算不得精妙,以江河的觀感來看,甚至只能算是登堂入室。
一堆破綻,在他面前。
其余兩位,也都是那樣,各自拳法、掌法,都是走的大開大合的路子。
但或許是他們並未接受過系統化、精英化的教學,一身武技修煉的,極為糟糕。
這就好比,皇宮乃是最高學府,集中著天下最為頂尖的教學。
而這縣城里的武者,接受的教學反而是幼稚園的嚶嚶學語,甚至完全就是粗野路子、野蠻生長。
唯一值得贊嘆的,反而是那種血腥廝殺得來的殺氣。
這點是教學無法得來的。
唯有經歷過戰斗、廝殺,才能逐漸養成。
……
莫明空踢了踢腳邊的尸體,臉上興奮的神色漸漸褪去。
“盡是些窮鬼!”
莫明空撇撇嘴,將摸到的一把銅錢隨手拋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雖然摸了七八具,都沒什麼收獲。
劉夏子蹲在地上清點戰利品,手指沾了血也不在意︰“殿下,這些江湖散修能攢下兩千多兩銀子,怕是剛做過一票大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青瓷藥瓶,“這瓶淬體丹成色不錯,卻是不知從哪個倒霉蛋身上劫下來的。”
“一共兩千三百二十八兩銀子,九品淬體丹一瓶,血力丹三枚,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這年頭,武者都是刀尖上舔血混飯吃的,有上頓沒下頓,都是常有的事兒。
身上更是別說帶什麼財物了。
江河估摸著這群武者也是之前截殺過一批人的。
不過江河的重心並沒有放在這里。
【資質︰480】
他暗自咬牙,差點忘了這茬。
他現在資質已經比較高了,殺人掠奪資質的話,以剛開戰的資質來說,別人的資質最低也要5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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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江河急中生智,迅速在腦海中融了幾門武技,恐怕這次就要白白浪費了。
當然,融合的武技,也都是他早早就選好了的。
兩門拳法,兩門刀法。
倒是也想融合天命劍法。
但江河目前還沒有修煉其他的劍法,若是想要融合,最起碼也要是先入了門的。
“江小哥?”
嚴世昌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殿下說要換個地方轉轉。”
江河抬眼望去,莫明空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向巷口。
……
等到莫明空一行人漸行漸遠,這處彌漫著血腥氣味的場地內,好似被一層陰森的薄紗所籠罩。
陡然間,幾個人影鬼魅般浮現而出。
一位黑袍老者,一位紅衫中年,一個綠袍神色哀傷的青年。
“況老弟,看來與這位殿下殿下接觸,還得慎重斟酌一番吶!”
黑袍老者目光如炬,緩緩掃視著四周,伸手捋了捋胡須,面色頗為凝重,“這位殿下看來是個好武且貪財的。”
好武,本也無可厚非。
在這江湖之中,有幾分武藝傍身,也算是一種生存之道。
但好武加上貪財,可就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況敬堯同樣也點了點頭,神情錯愕了半晌,才說道︰“我也確實沒有想到,這位殿下竟會這般……”
這般什麼?
這般大膽!
要知道哪怕是有著一位先天高手的隨身保護,這位殿下也隨時都有受傷的可能啊!
畢竟,能在這魚龍混雜、危機四伏的地下坊市中干劫掠勾當的,哪一個不是膽大包天、心狠手辣之徒?
他們會的,可不單是簡單的武道。
“劉長老,不知五魁門那邊怎麼想的?”
況敬堯看向那位黑袍老者。
劉長老捋胡子的動作微微一滯,神情頗為難看的說道︰“門主仍在閉關,還不知何時能出關。”
“熊門主竟是還在閉關?”
王敦皺了皺眉,聲音有些沙啞的反問道︰“我記得貴門門主已經閉關三月之久了吧?”
“門主修為功參造化,或許有著更進一步的可能,你們也不要催促。”
劉長老頗為不滿的睨了一眼王敦這個小輩,繼續說道︰“當務之急,還是確定到底要不要與這位皇子殿下接觸?”
“若是接觸的話,我們又要如何接觸?”
是利用,還是投靠!
這二者可是有著相當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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