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妮……”
莫明禮怒目圓睜,眼神中似要噴出火來。
他拼盡全力地張著嘴,臉頰上的肌肉都因用力而扭曲,那翕動的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以宣泄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可此刻的他,渾身虛弱得好似風中殘燭。
哪怕是發出聲音,也不過是含糊不清的囈語,宛如破碎的音符,什麼也听不真切。
“小的知曉,殿下想要說些什麼。”
劉靜笑了笑,忽然拿出一柄小刀來。
“殿下大可不必這般費力。”
劉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小的知曉,殿下想要說些什麼。”
話音剛落,劉靜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柄閃爍著森冷寒光的小刀。
“無非是小的為何要背叛殿下之類的。”
劉靜的聲音不緊不慢,仿佛在講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說實話,就是小的自覺武道再無前途,心中已然存有死志了。”
“本來死就死吧,小的也沒敢對殿下做些什麼。”
“畢竟,小的也有父母,也怕陛下將小的父母一家老小全都殺死。”
一邊說著,劉靜緩緩拿起那壺酒,倒在小刀上,酒水順著刀刃流淌流淌而下,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仔細地擦拭著小刀,似乎是想要拿起那小刀做些什麼一樣。
“但誰讓殿下如此口無遮攔呢?”
劉靜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明顯的怨恨。
“殿下得罪了誰,也許殿下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小的可以告訴殿下,殿下——”
“惹了眾怒。”
“若是殿下一直都在皇宮中待著,也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但很可惜,殿下此時並不在皇宮中。”
“順便一提,小的私下以為,這件事,或許至少陛下是默認的。”
“……”
莫明禮的眼神瞬間呆滯了起來。
這個混蛋……這個混蛋……
他的腦海中回蕩著劉靜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剛才說了什麼?
這件事,是父皇默認的?
莫明禮只覺內心的天都好像要塌了。
“所以啊,殿下誰也不要怪,要怪,就怪自己的嘴吧。”
劉靜將莫明禮的褲子脫下來。
“殿下也請放心,這柄刀,在淨身房傳了足足十位淨身公公,歷經十幾年,端的是無比的鋒利。”
“小的,也是徹夜跟隨一位淨身公公學習了淨身之法。”
劉靜輕輕撫摸著小刀,那神情仿佛在撫摸著一件稀世珍寶。
“保管一刀切下,讓殿下從此以後,不受任何煩惱。”
劉靜揮刀,刀光乍現。
……
恍惚間,走遠的莫明空與江河都好像听到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
他們莫名扭頭,看向那遠處的桃花林。
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只能說一句活該吧。
……
皇宮中。
正在御書房下棋的莫雲生心有所感,手中捏著棋子的動作微微一頓。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啊!”
悠悠感慨了一句,莫雲生緩緩將棋子落下。
“棋盤已經擺好了,接下來,就不知有幾方勢力打算入局了。”
“只是……”
“棋盤之內的事情,朕能看好咯,棋盤之外的事情,朕又有幾分把握呢?”
窗外呼呼刮來一陣清風,將擺放在書桌上的一本打開一頁的書籍緩緩合攏。
露出了書籍的名字——《靈武帝秘錄》!
王錦拱立在一旁,神情平靜,好似道觀中的神佛雕塑。
……
離了京畿地區,才算是真正看到了平民百姓的真正生活。
而平民百姓的生活……
看在眼中的莫明空只感覺內心無比的堵塞。
莫明空早早的就換了一身白衣,江河則是換了一身藍衫。
二人一白一藍,相貌可謂俊逸非凡。
走到大街上,雖然看著相貌還有些稚嫩,卻也足以引起大街小巷,不知多少婦女的目光。
若不是身後有著七八位軍士隨身護衛的話。
恐怕這時,二人就已經被圍成一團了。
當然,也免不了,那些平民百姓投來的好奇目光。
“江河,青州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車隊要在城內采購一些物資,因而暫時停在了清安城外。
一部分人跟隨嚴將軍去采購,一部分人留在城外負責看守,剩下來的這一部分,則是跟隨莫明空在城內四處走動一番。
過了清安城,還要再走兩百里,才算是出了豫州。
出了豫州,過了徐州,才算是到青州。
期間路途遙遠,車隊慢行,怎麼說也要將近一月時間才能抵達。
當然,主要是莫明空所乘坐的馬車慢。
若是以百人急行軍的速度來算的話,恐怕不出五日,便能抵達青州城。
“青州,是一個臨海的地方。”
“那里可以隨處吃到各種海產品,像什麼魚蝦蟹,在那里完全可以算是常見的。”
江河起了個開口,卻也知曉莫明空想要知道的並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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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此刻坐在了一處茶樓內。
讓店小二上了一壺好茶,目光卻看向了那正在茶樓中間正在說書的說書人。
啪,驚堂木一拍!
“話說這陳小滿,本是邊城乞兒,七歲那年被一怪老頭撿去,日日練那沒人看得上的五步樁,三伏天曬脫三層皮,數九寒凍裂腳底板……”
“青州城,距離蠻國也不算遠。”
這邊听著說書人生動形象的說著江湖大俠的成名史,那邊江河向莫明空介紹著關于青州的事情。
“不過青州城算不得邊城,雖是青州最為核心的城池,但除了幾年前的那件事,幾乎就沒有動過兵戈。”
江河也不知該怎麼描述青州,有時候他倒是很羨慕那說書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形容。
“……這日擂台高築,對面站著漠北四狼,個個都是七品通脈境的好手,老大血牙狼使得一柄九環鬼頭刀,刀背拴著十二顆人頭骨,一晃便嘩啦啦響,老二……”
莫明空似乎注意力全都被那說評書的引了過去。
江河見狀,也覺內心極為的放松,旋即不再言語。
要他說一說民間疾苦倒是沒什麼,畢竟原身也是一路走來的。
慣的見了不少疾苦之事。
像什麼賣子求生,賣身葬父,雖不常見,卻也並不少見。
“……那獨眼狼雙鉤鎖喉,卻見小滿右手赤紅如烙鐵,一把攥住鉤刃——‘刺啦’,白煙直冒,一柄精鋼的鉤子竟是直接給融成了鐵水……”
“小滿乘勢而為,一腳踢出,鞋底子火星直接濺到老三火藥拐上。”
“只听轟隆一聲……”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去你大爺的劉老三,每次說到最精彩的一部分的時候,你他娘的就來這一出。”
“快講快講!”
“信不信老子掀了你的攤子!”
一眾听客,盡皆罵娘起來。
這劉老三說書自然是極好的,整個清安城都沒人能比這劉老三說書說的好。
但就是有一點不好。
特娘的每次都在劇情最高潮的時候,來上一出下回分解。
搞得一眾茶客心里是不上不下的,仿佛有著無數根羽毛在撓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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