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是知道了什麼。
但這種無憑無據的事,他想驗證也無從辦起,畢竟特質結束,兩人的感受已經換了回來。
沈清雅身上還有虛弱buff,強打起精神。
“不知道呢前輩,听著有點像嫉妒,前輩不會是,喜歡我吧?”
沈清雅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隨口回答,總之不能讓崔然峻察覺端倪。
“呵。”崔然峻笑起來,揉了揉眉心,舌尖舔到牙齒,臉頰上鼓起又消失。
慢慢繞著沈清雅打量,當時是什麼感覺來著?
讓他想想,用什麼姿勢被吻得那麼盡興。
鬼一樣的男人,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
“不喜歡,那就是討厭我?真榮幸。”
她輕輕嘆氣,有點站不住,又不想在崔然峻面前露怯,右手撐在會議室的桌子上。
可下一刻,危險氣息逼近,她急急向前邁步,小腹頂在了桌邊。
沈清雅太瘦了,兩塊骨頭被硌得疼,還沒來及說話,崔然峻就貼了上來。
“你……”
崔然峻的兩只手臂撐在桌面上,隱隱環住她的肩頭,明明這個姿勢,兩人應該緊密相貼。
然而沈清雅感覺到腰上被墊了抱枕,崔然峻完全沒踫到她。
莫呀,崔然峻什麼時候是有禮貌的人呢。
“是這個姿勢?好像不是。”崔然峻自言自語,“摸到背後的話……”
說著動了動兩人之間的抱枕。
沈清雅嚇了一跳,“崔然峻!”
“3天前,你生理期嗎?腰還痛嗎?”
沈清雅想站直身體,腰後抱枕卻壓得更重。
“……變態。”
崔然峻被罵了也不生氣,甚至輕輕笑了一聲。
他發誓,他沒有任何猥瑣的意思,對女性生理期也沒有好奇,只是想確定,自己經歷的是不是沈清雅的疼痛。
可惜沈清雅一直不配合。
他的手向前,夾住筆筒中的簽字筆,轉到掌心握住。
沈清雅感覺到自己的連帽衛衣被他向下扯,直到她背後皮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看見崔然峻的兩只手還按在桌子上,沈清雅氣到捏緊拳頭,“敢把口水弄到我衣服上就殺了你!”
崔然峻含糊答應一聲,松開唇齒間咬著的她衛衣的衣領,“又沒踫到你,那麼大反應。”
等會兒可怎麼辦呢。
被他握到溫熱的簽字筆,金屬外殼卻依舊不是手指的觸感,生硬如刀,按上她的背。
“從這……一直向下。”
簽字筆外殼一節一節劃過她的脊骨,哪怕有聲音也微不可聞。
但是听在她耳中,大概是明顯的鈍響。
崔然峻腦子里在回放沈清雅當時的感受,回避,無法回避,呼吸,無法呼吸。
對,就像現在這樣嘗試調整呼吸卻不得其法。
直到因輕微過呼吸眼前發黑,喘息聲變得明顯。
差不多了呢,再嚇一會兒就會說實話。
沈清雅太依賴她觀察到的一切,也許是因為不論是誰,面對沈清雅時,都會順著她的心意。
所以無法觀察對方反應時,人際關系失控,疊加對于未知的恐懼,沈清雅會產生急迫的不安。
但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動作,因為看不見沈清雅的反應,有面鏡子就好了。
他在此之前並不喜歡太骨感的女人,總感覺沒什麼魅力。
但沈清雅是個例外,可能是氣質太特殊。
在她如現在這樣,忍耐著發抖,惹人喜歡的程度還會增加。
接下來是最後一步,接下來不論他問什麼,她都會說。
崔然峻將簽字筆也放在桌上,手指撥弄,簽字筆轉了起來,發出輕微“ 噠”聲。
然後他抽掉了兩人中間的抱枕。
沈清雅摟緊了雙臂,是一種無助的防御姿態。
一小片雪白的背上,都是涼而黏膩的冷汗。
“我只有一個問題。”
崔然峻沉默了一會兒,“昨天晚上你那麼難過,原因是什麼?”
沈清雅听到他的聲音,才確定崔然峻沒有想要壓上來,他離她很遠。
于是她沉默了更久。
為什麼呢,明明有那麼多問題,卻選了這一個,她難不難過很重要嗎?
重要到讓崔然峻可以拋去那些明顯不合理的事。
替她疲憊,替她難過,替她疼痛。
最後他的問題竟然是問她為什麼難過。
她慢慢轉過身來,卻沒勇氣看崔然峻的表情。
于是始終閉著眼,聲音輕飄飄如在雲端。
“崔然峻,不要可憐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