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租房，還得找老師上聲樂舞蹈課，經濟壓力比想象中大。
無奈沈清雅重新拿起了上輩子的老本行——在某黑色音符當主播的日子里，從嬰兒奶嘴賣到汽車，無論什麼東西都能3、2、1上鏈接，給家人們謀福利。
她甚至高強度做過兩年團播，kpop和歐美近20年大熱曲全部都是直播內容，自認付出的努力比練習生還多，畢竟她可沒有在火了之後睡粉塌房。
想起上輩子處在鄙視鏈最底層的娛樂直播，同行都自嘲，慘過做雞，畢竟人家擦邊的不需要練舞練到猝死。
上輩子沒做雞，這輩子卻成了專業人員。
鏡頭對準了正在炸雞的少女，頭發太短無法梳起，也用彩色小卡子整理到一絲不苟。
下巴上擋著食品從業人員的透明口罩，顯得人可可愛愛，大大的五官氤氳在蒸汽中，賞心悅目。
一盤腌制好的炸雞，被下入熱油中，滋滋作響炸到酥脆，又被撈起來瀝去多余油脂，落入盤中時，可以听見莎莎聲響，鼻尖似乎也聞到了炸雞香。
“前來消費時報我的名字，可以獲得9.5折優惠哦。”沈清雅笑得非常可愛。
沈清雅泡在浴缸里，計算直播打賞金額外加食客提成，夠不夠支付房租水電，又罵起source音樂的人不干活，怎麼看到資料這麼久還不通知她進A組訓練。
上一個帖子能解除虛弱debuff的時間是72小時，之後熟悉的虛弱感襲來，沈清雅差點昏倒在浴室當中。
她勉強爬出來，又得當關種了。
今天發什麼好？總不能每次都秀那件衣服，但她和金玟奎之間除了點餐，也沒別的好說。
沈清雅看向桌子上的愛馬人橙黃色包裝盒，這是今天第二份兼職給富人區遛狗時，從垃圾桶里找出來的東西。
都是一些配貨，華而不實的男士用品。
她坐在床上擦頭發，隨意將包裝盒放在膝頭，露出睡裙裙擺，不經意雪白縴細的小腿入鏡，膝蓋上因為練舞而青紫的傷痕隱藏在盒子陰影中。
修剪干淨整潔，看著就學生氣的指甲，輕輕搭在盒子邊緣，露出縴細的指節。
覺得滿意，她拍了一張，發給金玟奎。
沈清雅︰【玟奎歐巴，發工資了，路過店鋪覺得合適你，就買下來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想當做衣服的謝禮。】
對方秒回。
金玟奎︰【不必客氣……你送什麼我都會喜歡。】
沈清雅露出玩味的笑容，收禮物自然是高興事，那麼對方此刻在做什麼呢？
金玟奎在雙指放大圖片，盯著手機屏幕。
照片拍的有點東。
背光狀態發絲濕潤狀態下，陰影也不一樣，看起來像是剛洗過澡，散發著香味的模樣，照片邊緣只到骨感腳踝處就截然而止，他摸了摸嘴唇，又去看照片里盒子的大小。
伸出手對比，卻又想起那天，沈清雅握住他手掌時，他只顧著看臉，沒留意她的手是大還是小，如果手小的話，禮物大概是香水或者是配飾。
沈清雅此刻慢條斯理的吹干頭發，躺在床上，開始調整姿勢，將盒子隨意打開，里面是一條蟒蛇紋男款皮帶。
考慮到之後可能會在家里開直播的關系，她這里所有的東西都經過仔細考量。
不說多麼昂貴，但能顯出高中女生特有的清新，床品也是精挑細選過，白和淡粉配色，讓人很容易聯想起羽毛或者奶油、絲絨一類觸感。
她以別扭姿勢拍了一張，露出一截小臂，聚焦在被褥褶皺上，對踢出被子的腳趾進行虛化，圖片中隱隱約約看得見被子起伏明顯，側躺姿勢下也捂得嚴嚴實實。
沈清雅檢查了幾次，確認沒問題，才切回kkt，發現金玟奎已經發了好多條過來。
金玟奎︰【你的手好小kk】
還附送了他的手指圖片。
沈清雅點擊了保存，也不知道那些粉絲等會兒看見照片，能不能憑借幾根手指頭，認出自擔。
就是最後這個表情包，丑成這樣，簡直破壞畫面，她翻了個白眼，點擊刪除，頁面上終于只剩下美照。
沈清雅︰【米啊內前輩∼剛剛去吹頭發，沒有听到消息提示音T T……】
她把照片發過去︰【是皮帶！歐巴猜對了嗎？會喜歡這個款式嗎？已經在想象歐巴在表演時穿著上台的造型，會很貴氣呢。】
不喜歡也沒辦法，只撿到這款，肯定是因為造型太浮夸，一般人d不住，所以才被無情丟掉。
但沒關系，等之後出現在愛豆們身上，就會有粉絲吹噓，自擔什麼造型都能消化，多丑的東西都能吹出花來。
金玟奎把手機舉起來，又一次放大了圖片仔細看。
腳趾上好像有指甲油？
也是粉紫色調，也對，這個年紀的女生審美確實如此，金玟奎又翻出剛剛那張，仔細對比，床邊搭著的確實是剛剛還穿著的裙子，釋放出不言而喻的信號。
剛剛在吹頭發，也就是說確實是洗了澡，他為自己猜測準確而沾沾自喜。
金玟奎︰【喜歡，但清雅要先顧及自己才行，不要逞強。】
沈清雅看著對方發來的話，心里不屑，明知道她要自己負擔生活費用，卻連“不要給我送禮物”都不說一句，哪怕是假客氣都好，或者將錢轉過來……
下一刻還真收到了轉賬，沈清雅打開官網查了查，嗯，夠買皮帶，但她顯然不會收，畢竟收了兩人真的會到此為止。
沈清雅︰【歐巴，你怎麼這麼好，感動∼】
金玟奎︰【想見你。】
想見面是假話吧哈哈。
沈清雅發了個驚訝的表情，對方很快補充了hybe大樓的定位，並且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
金玟奎︰【明天你應該會收到A&n的邀請，到時候見面吧~】
金玟奎︰【歐巴能做的不多，希望能幫助你。】
幫助？
這話說的，像是她能進入A&n是金玟奎在背後發力，不知道的以為他真能把沈清雅安排進繅絲準出道組當練習生，這不是她上次抽獎的結果嗎？
只是提前一晚得知了消息，就敢冒領功勞，臉皮很厚。
沈清雅還是裝作非常感動地發了好長一串話，膩膩歪歪的小女生姿態，拉扯好多句才結束營業。
而她卻沒有休息，開了個小號，注冊名字為“SHENQY”，將剛剛的對話中，金玟奎說的廢話刪掉又截了屏，保留了hybe大樓定位的那條信息，又打上#撿手機#的tag之後，發到了夢女系列中。
@SHENQY︰
配文︰私聯到歐巴之後。不管多晚，點贊過200我就去見他，想讓我去嗎？（圖片來源網絡）
剩下幾張圖片，她都在右下角打了一條馬賽克，裝作是抹掉網圖的水印。
手的部分和皮帶花紋也進行了模糊。
可能因為提到了hybe的名字，盡管過程中沒有出現指名道姓的藝人，卻還是被所有hybe家男團的粉絲給找了過來。
“貼主都說了是網圖，怎麼還有人追著罵？夢女連做夢都不行？”
“不是我擔，我擔兒童手指。”
“貼主沒有打任何男藝人tag，可作自擔代餐，我不允許你們罵廚子。”
“男豆還真是直接，上一句還要照顧自己，下一句就是要見面kkk”
伴隨著帖子發送，沈清雅的虛弱狀態消失，同時“關種值”在不斷上漲。
對于效果十分滿意的沈清雅，決定下次去遛狗的時候再去翻翻垃圾桶，想讓她花錢是不可能的，能費心撿垃圾已經是她對這個系統最大的尊重。
第二天中午，沈清雅正在炸雞店工作，果然收到了A&n的邀約，說是在重新找練習生的過程中。
年齡合適的並不多，于是找到了從ador離開的沈清雅，問她願不願意再來試試。
沈清雅當天下午就過去簽了合同，卻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辭掉炸雞店的兼職。
一則這個團選人的原則中，越是有爭議、有話題的人就越容易被選中，和之前選素人的牛腱子套路不同。
不管是自帶流量的前IZONE成員sakura和彩源，又或者是參加過選秀的允珍，都讓沈清雅想吃一吃“網紅”頭餃的紅利。
另外，萬一真的選不上，總不能真的再回炸雞店，老板不在意，她都沒這麼大的臉接二連三搞拍屁股走人那套。
經過這段時間的舞蹈課，以及她之前搞團播時留下來的底子，dance評級開始提升。
[dance︰5（隨機舞蹈水平）→7（中規中矩）]
而vocal則還是牛叫，毫無進步。
在有限時間中，在舞蹈和聲樂中擇一進行提升，沈清雅毫不猶豫選擇了舞蹈，畢竟這個團在出道很久之後都還是水牛。
只是畢竟空降進入A&n，之前還出過被同組打低分的情況，不論是否認識沈清雅，A&n的人都對她有提防。
想打消戒心，卻又分幣不想出，還是找個冤大頭好了。
沈清雅打開手機，發了一張對鏡自拍給金玟奎，不經意間露出包里盒子的形狀，示意自己是帶著禮物來的。
沈清雅︰【歐巴，我簽好合同了，真的很感謝……】
&nin後在一樓咖啡廳見吧。】
正和她意。
十五分鐘之後，沈清雅兩只手都提著咖啡，回到了練習室，露出很無害的笑容，“我第一天來，請大家喝咖啡，希望不要拒絕。”
而事實則是，金玟奎得知她被差遣下來買咖啡，想起她被其他人排擠欺負也不會反抗的模樣，毫不猶豫地說出，這次的咖啡掛在他卡上。
不管練習生們怎麼想，總歸沈清雅連staff都照顧到了，送完咖啡回來，發現位置上只剩下一杯。
她理所當然地伸手過去拿，卻瞥見杯子旁邊冷凝水上，有人拿過後留下的痕跡。
這杯被人動過了。
她裝作毫不知情地拿起，慢條斯理將手機貼近耳朵，打電話的模樣，端著咖啡去了樓梯間。
輕輕將咖啡舉起，看見其中漂浮著半截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