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明末,白虎戰神掃八荒

第68章血色相持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雲卷雲舒皆是歌 本章︰第68章血色相持

    多鐸敗退回營的消息,像一塊巨石砸進了本就暗流洶涌的清軍大營,激起層層漣漪。營中火光搖曳,映照著士兵們惶惑不安的臉龐,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恐懼的氣息。

    當形容狼狽、甲冑染血的多鐸,拖著疲憊的身軀跪倒在多爾袞面前時,他那染滿塵土的披風下,隱約可見深可見骨的傷口。

    多鐸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地講述著那偏廂車陣的堅固如鐵,那從天而降的“驚雷”如何將天下無敵的巴牙喇重騎炸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帥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燭光在風中搖曳,投下多爾袞陰沉的側影,帳外風聲嗚咽,似在低語著不祥的預兆。

    “荒謬!”多爾袞猛地一拍案幾,震得筆墨紙硯齊齊一跳,墨汁濺灑在羊皮地圖上,染污了開封的輪廓。

    他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是難以置信和被嚴重冒犯的暴怒,那怒火如野火般在眸中燃燒。

    “車陣?鐵疙瘩?多鐸!你竟敢用這等鬼話搪塞本王!是不是你輕敵冒進,才致此大敗?!”

    他的聲音如寒冰刺骨,每個字都帶著質問的鋒芒,仿佛要將多鐸釘死在恥辱柱上。

    多鐸抬起頭,臉上混雜著羞愧、後怕和一種揮之不去的驚悸,額角汗水混著血污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

    “王兄!奴才所言,句句是實!那車陣邪門至極,火器凶猛異常,尤其是那會爆炸的鐵疙瘩……我軍勇士,死傷慘重,非戰之罪啊!”

    他聲音哽咽,喉頭滾動著未盡的恐懼,那地獄般的場景——重騎在火光中化為焦炭,哀嚎聲撕裂長空——已在他心中烙下了深刻的陰影,揮之不去。

    多爾袞死死盯著自己的弟弟,銳利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多鐸的每一寸表情,試圖從他眼中找出一絲狡辯或掩飾。

    但最終,他只看到了近乎崩潰的恐懼,那空洞的眼神里只剩下戰栗的真實。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脊背,順著骨髓蔓延開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難道……那向拯民,真有鬼神莫測之能?這念頭如毒蛇般噬咬著他的驕傲,讓他在沉默中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驕傲和現實逼迫著多爾袞做出了決定,那決定如山岳般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不能接受,更不能承認清軍野戰無敵的神話被如此粗暴地打破。

    若就此龜縮北岸,軍心士氣將徹底崩潰,如同沙堡般瓦解,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將一落千丈,淪為笑柄。

    這念頭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倔強,一種賭徒般的瘋狂在眼底閃爍。

    “整軍!本王要親自會會這個向拯民!”多爾袞的聲音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狠厲,如金石交擊,回蕩在帥帳中。

    他就不信,傾盡十萬大軍(雖已嚴重減員)主力,還碾不碎那古怪的車陣!這宣言如同戰鼓,催動著疲憊的士卒重新集結,馬蹄聲、甲冑踫撞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急促響起。

    決戰,在開封以北的廣闊原野上爆發,朝陽初升,卻掩不住硝煙的陰霾。

    這一次,多爾袞吸取了多鐸的教訓,不再單純依賴騎兵沖鋒的蠻勇。

    他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火炮,數十門重炮在陣後列隊,炮口森然;

    驅使著數量龐大的步兵,如蟻群般黑壓壓推進,采取了穩扎穩打、步步為營的戰術,試圖用絕對的數量優勢,消耗華夏軍的彈藥和兵力。

    每一步前進,都伴隨著督戰隊的鞭笞和號角,步兵們臉上寫滿麻木與絕望。

    然而,向拯民對此早有預料,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洞穿了清軍的意圖。

    華夏軍依舊以改良後的偏廂車陣為核心,但陣型更加靈活,車與車之間留出迂回空間,構成了數道可以相互支援的防御縱深,宛如鐵壁銅牆。

    火炮被分散配置在隱蔽處,重點打擊清軍的炮兵陣地和指揮節點,每一次齊射都精準如死神的鐮刀。

    火槍兵們經歷了血戰,心態愈發沉穩,輪番射擊時,彈幕綿密如雨,鉛彈呼嘯著撕裂空氣,收割生命。

    戰斗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炮火對射,硝煙遮天蔽日,將天空染成灰黃。

    清軍步兵在督戰隊的驅趕下,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向車陣,又在火槍和手榴彈的聯合打擊下,如同撞上礁石般粉身碎骨。

    戰場上空回蕩著震耳欲聾的槍炮聲、爆炸聲、喊殺聲和垂死者的哀嚎,大地在顫抖,鮮血浸透了泥土,匯成暗紅的小溪。

    覃勇率領的新軍,在這場決戰中經歷了最殘酷的洗禮。

    許多昨天還在一起訓練的同伴,轉眼就倒在了血泊中,年輕的臉上凝固著驚恐。

    但沒有人後退,仇恨和保衛家園的信念如烈火般支撐著他們,將復仇的鉛彈和長矛狠狠刺向敵人,每一次刺擊都帶著家園被焚的痛楚。

    雪魄也沒有閑著,它在相對安全的指揮車陣附近焦躁地踱步,巨大的身軀在煙塵中若隱若現,時而發出震天的咆哮,那聲音如遠古戰鼓,穿透喧囂,總能在我軍最艱難的時刻,激起士兵們骨血里的勇氣,讓他們咬緊牙關,挺直脊梁。

    激戰持續了兩天兩夜。原野被鮮血染成了赭紅色,尸體堆積如山,烏鴉在低空盤旋,發出淒厲的啼鳴。

    雙方都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清軍的人數優勢在華夏軍高效的殺戮機器面前,被一點點消磨殆盡,如同沙漏中的細沙。

    多爾袞親眼看著他麾下的精銳一批批倒下,卻始終無法突破那看似單薄、卻堅不可摧的車陣防線,每一次沖鋒都化為血泊,讓他心如刀絞。

    第二天黃昏,殘陽如血,當又一波進攻被華夏軍用手榴彈和刺刀的反擊打退後,清軍終于崩潰了。

    持續的慘重傷亡耗盡了他們最後的勇氣和紀律,大規模的潰逃開始了,士兵丟盔棄甲,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任憑多爾袞斬殺潰兵也無力回天,那場景如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

    “王爺!快走吧!大勢已去!”親信將領拉著雙目赤紅、幾乎要吐血的爾多袞,強行將他架上了馬背,馬蹄踏過同袍的尸體,濺起血泥。

    清軍主力,徹底敗了。多爾袞帶著殘兵敗將,倉皇逃回黃河北岸,憑借天險,才勉強收住陣腳。

    隔河相望,南岸那面獵獵飛舞的白虎戰旗,在暮色中如嘲諷般刺痛著他的眼楮,那旗幟下的土地,已成為他無法逾越的噩夢。

    華夏軍勝利了!消息傳開,全軍歡騰!從開封守軍到野戰兵團,所有人都沉浸在劫後余生和巨大勝利的狂喜之中,歡呼聲、鑼鼓聲震天動地,士兵們擁抱落淚,慶祝這來之不易的生機。

    然而,向拯民臉上卻看不到多少笑容,只有深深的疲憊刻在眉宇間。他行走在戰後尸橫遍野的戰場上,腳下是粘稠的血泥,空氣中彌漫著腐臭與硝煙。

    看著士兵們收斂同伴的遺體,用白布裹起殘缺的軀干;看著那些被擔架抬下去的、缺胳膊少腿的傷員,**聲如針般刺耳;

    看著軍需官呈報上來的、幾乎見底的彈藥和物資清單——火藥庫空了大半,鉛彈所剩無幾,手榴彈存量告急,糧食也僅夠數日之需,後勤線已然繃緊到了極限,運輸車馬在泥濘中掙扎。

    心情無比沉重,那勝利的喜悅被現實的殘酷沖淡,化為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大統領,我軍雖勝,但已呈疲態,物資匱乏,短期內……恐無力渡河北伐了。”

    柳明看著數據,憂心忡忡地說道,聲音低沉,眉間緊鎖。

    向拯民沉默良久,目光掃過身邊一張張疲憊卻帶著期盼的臉——老兵們眼含血絲,新兵們稚氣未脫卻傷痕累累。

    最終,他做出了一個艱難而理智的決定,那決定如斷腕般痛楚,卻必須為之。

    “傳令下去。”他的聲音帶著沙啞,卻異常堅定,如磐石般不容動搖。

    “放棄即刻北伐的計劃。巴勇所部留守開封,負責重建城防,安撫百姓,修復被戰火蹂躪的家園。覃勇!”

    “末將在!”渾身浴血卻目光炯炯的覃勇上前一步,甲冑上血跡未干,神情堅毅如鐵。

    “命你率三萬兵馬,鎮守開封及黃河南岸主要渡口、工事,嚴密監視北岸清軍動向,不得有誤!若有異動,即刻烽火示警。”

    “遵命!”覃勇抱拳領命,他知道,這是對他和麾下將士最大的信任,那責任如山,讓他挺直了腰桿。

    “其余主力部隊,”向拯民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帶著戰場上的腥風,“隨我撤回洛陽,休整補充,撫恤傷亡,恢復生產!讓土地休養生息,讓士卒療愈身心。”

    命令下達,有人不解地低聲議論,有人遺憾地望向北岸,但更多的是理解和一種劫後余生的疲憊。

    大軍開始有序撤離這片浸滿鮮血的戰場,旌旗在風中低垂,車馬緩緩而行,帶著勝利的榮耀,也帶著沉痛的傷痕,退向已經成為堅實後方的洛陽。沿途,百姓夾道相迎,眼中含淚,為英雄送行。

    黃河,再次成為了暫時的界限。南岸,華夏軍的工事依舊森嚴,壁壘加固,崗哨林立,只是少了些進攻的銳氣,多了些防御的沉穩,士兵們在修補戰壕時,目光警惕地掃向北岸。

    北岸,清軍驚魂未定,營帳稀疏,短時間內再也無力組織大規模的南侵,只余下巡邏騎兵的影子在河畔游蕩。

    持續數月的中原大戰,以華夏軍的戰略性勝利告終,但也因此,戰爭進入了雙方都急需喘息的相持階段。

    硝煙暫時散去,河面波光粼粼,看似平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平靜的河面下,暗流依舊洶涌。

    下一次更加猛烈、決定最終命運的風暴,正在這暫時的寧靜中,悄然孕育,如冬眠的猛獸,只待時機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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