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古老教堂側牆的圓形石窗,一束耀眼的金色陽光劃破塵埃,將昏暗的教堂照亮。
澤塔沐浴在陽光之下,緊張地看著面前的那位“神父”。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心髒也在胸腔之中狂跳不止,腦中的疑問也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就在這時,教堂中央的洪鐘發出沉重的嗡鳴,澤塔的思緒也伴隨著這聲鐘響被拉回了現實。
為什麼...這東西會在這里...
蒼白的皮膚,修長的身形,覆體的金色流螢,遍布周身的鎖鏈。以及最具標志性的兩樣特征,深邃的金瞳和身後的圓環。
這個神父所表現出來的特征,勾起了澤塔內心深處的恐懼。
環形使者,不會錯的...這個所謂的【神父】,分明就是環形使者!
沒等澤塔進行下一步動作,微微漂浮在空中的環形使者慢慢發出低沉的聲音。
“艾格妮絲,你先出去吧。”
“...好的,神父。”那位被稱為艾格妮絲的修女微微點頭,回眸看了一眼澤塔,便慢慢走出了教堂。
就這樣,空曠的教堂之中只剩下了澤塔和神父。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靜靜地呆站在原地,相互注視著對方。
不過很快澤塔便發現,自己並沒有出現無法動彈的情況,眼楮里也沒有流出金色的液體。
他微微定神,咽了口唾沫,緩緩開口︰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
“我認得你。”
神父沒有回答澤塔的疑問,而是注視著他的眼楮,如是說道。
“你是研究所的人。”
澤塔听著他的話,更加確定了他就是環形使者。他深吸一口氣,微微後退一步。
“所以,你就是環形使者對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地域?你不應該呆在環界麼?”
“我脫離了環界對我的桎梏,然後通過鏡子,來到了這里。”神父絲毫沒有顧忌,對著澤塔開口道。
“是麼...”澤塔微微眯眼,“我沒有其他問題,只有幾件事要問你。”
“村莊里消失的村民,你所說的‘甦木河的魔物’,以及村民們對你產生的異常感受,這些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在用特殊的方法,保護這些人類。”神父伸出修長爪子,輕輕摩挲著周身的鎖鏈,“你想知道真相?那就跟我來吧。”
澤塔听著他的話語,沉默思考片刻,最終微微點頭,跟隨著他走出教堂。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在村莊的小徑上,當忙碌的村民見到神父時,都會微笑著跟他打招呼,而他也會耐心的給予回應。
澤塔微微蹙眉,緊緊盯著身旁的神父,一言不發。
“你在害怕我。”神父微微垂眸,看著他說道。
“那是肯定的,畢竟在我在環界里呆了那麼多次。”澤塔瞥了他一眼,開口回答,“而且,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麼這些村民第一次與你見面,會產生特殊的感覺。”
“這點你能猜到。”神父微微眯眼,開口道,“不論是你,還是你帶過來的東西,都發生了變化,不是麼?”
“...因為地域里的魔力?”澤塔微微蹙眉,試探的開口道。
“沒錯。”神父微微點頭,“這個所謂‘魔力’的東西,讓我有了一些新的能力。”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它沒有對你起作用。”
“可能那個能力並非是魔法,而是你的異常。”澤塔將手放進口袋,漫不經心的說道。
“也許吧。”神父微微頷首,沉默片刻才繼續開口,“不過,我所說的‘甦木河的魔物’,並不是強加給他們的。”
“準確來說,那並不是魔物。”
“不是魔物?”
“是研究物。”
......
兩人就這樣肩並肩走出村莊,沿著小路邊的河流一路前進。
澤塔邁著步子,眼神瞟向身旁的神父。他的喉結微動,慢慢開口。
“既然你對村民們這麼上心,為什麼不允許艾格妮絲發布委托。而且,以你的能力,應該沒什麼研究物是你的對手吧?”
“並不是。”神父微微偏過頭,金色的瞳孔輕輕注視著澤塔的眼楮,“我們,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環形使者,只有在環界里才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我現在不再是環界的一員,自身的能力也遠不及以前。”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環界?”澤塔看著他的眼楮,開口問道。
“我想成為一個真實獨立的個體。”神父慢慢抬起手臂,輕撫身後的圓環,“而不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守門機器。”
“是麼,跟紅帽很像呢...”澤塔微微垂眸,喃喃著,“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那個呆在甦木河附近的研究物,是什麼?”
“你應該知道。”神父輕聲開口,“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還記得麼?”
“唔...第一次和你見面...?”澤塔听著他的話,左手微微抵住下巴,細細思考,“我記得...當時你在和一個奇怪的研究物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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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與那個研究物親密互動的不是我。”神父忽然抬起手,認真的開口,“而是屬于那個環界的環形使者。因為環形使者之間的記憶與感官是互通的,所以我才會知道,記好了。”
“啊哈哈...好的,我知道了。”澤塔听著他認真無比的解釋,忍不住笑了笑。隨後,他立即改口,“所以,這跟那個研究物有什麼關系?”
“甦木河附近的那個研究物,正是那個研究物的【母體】。”
“母體?”澤塔站在原地,微微一怔,“那是什麼東西...?”
“等您見到她就知道了。”
澤塔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便跟隨著他的步伐,朝著甦木河的方向不斷前進。
很快,路邊潺潺流淌的小溪,逐漸匯聚到了一條寬大的池塘之中。伴隨著地勢的持續降低,原本那涓涓細流開始變得越來越湍急起來,發出清脆的嘩嘩聲。水流奔騰而下,濺起朵朵白色的水花,在光的照耀之下,濺起的水珠顯得晶瑩剔透。
隨著地勢的繁雜,河流漸漸拓寬,生長在其周圍的植物也愈發茂密。
澤塔背著背包,小心翼翼地踩在布滿青苔的石塊上,慢慢向下前進。
“這里距離村莊這麼遠,那個研究物真的會跑那麼遠去傷害村民嗎?”澤塔微微蹙眉,略帶懷疑的看向身旁的神父。
“耐心點。”神父微微撇過頭,晴晴注視著他,“馬上就到了。”
就這樣,兩人穿過茂密的植被,順著逐漸湍急的河水,最終來到了一處漆黑的山洞前。
神父看著面前的山洞,慢慢停下腳步。
澤塔見狀也跟著停下步伐,順著他的視線望向洞口。
山洞前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奇怪植株,洞口前的草坪上還附著著許多黑色的硬塊。
他輕舒一口氣,伸手抵在額頭前,緩緩開口︰
“那個研究物,就在里面?”
“不。”神父微微搖頭,輕聲開口。
“研究物,是這個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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