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德昭帝拍板,忽然道︰“左右明日也是無事,不如洪德全你隨朕,也去東宮看看?”
“是。”
關于此,洪德全自然是樂見其成了。
雖然服務于陛下,一定要謹小慎微。
可有時候,多知道一點私密,好像也沒什麼關系。
誰讓他是陛下御前的親親總管太監呢。
所有與陛下相關之事,那可全都是大事。
他絕對不是為了八卦,或是窺探隱私。
很快,便到了翌日的早上。
想到還沒有吃完的那半個瓜,姜婉寧立馬屁顛屁顛的來了。
等到了東宮,表明了身份,門房很快便放行。
甚至對她,還殷勤至極。
姜婉寧︰???
姜婉寧只以為,是昨日令牌震懾的效果。
不有狐假虎威,心里美滋滋的。
倘若真可以成為陛下身邊的紅人,長期保持這樣的狀態,好像也挺爽的。
【行了宿主,不要臆想了。】
【超五倍瓜值,可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難道不想要引靈燈了?】
【對哦,引靈燈才是頭等大事。】
【什麼皇帝寵臣什麼的,我還是後面再想吧。】
很快,姜婉寧便偷偷到了會客的花廳。
果不其然,白家的白敬安,以及茶女白念薇,都已經到了。
因為蕭元燼還在接受治療,所以此時偌大的花廳內,就只有白家父女二人。
看到周圍沒人。
白敬安立刻與白念薇竊竊私語起來。
“念薇啊,一會見了你表哥,可一定要好好表現。”
“可千萬莫要忘了,你小時候與之的情意。”
言下之意,就是一定要拿下蕭元燼,好坐實太子妃之實。
白蓮花白念薇,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見此,立刻綠茶的笑了笑︰“放心吧爹,女兒省得的。”
“今日之事,女兒必定辦成。”
說罷,白念薇便挺了挺胸脯。
那身前的波濤洶涌,的確是挺招喚人的。
可因為吃了她與蕭元坤的大瓜。
姜婉寧早就已經免疫了。
甚至還在心底,微微的吐槽。
【嘖嘖,好一個波濤洶涌啊。】
【可惜就是被蕭元坤給玩壞了。】
【也不知道,她被咬壞的那塊,補了沒有。】
“誰?什麼人?!”
原本白念薇,還在暗自得意。
覺得憑自己的身形,還有酷似先後的容顏。
必定可以十拿九穩,把蕭元燼拿下。
更遑論她還有陰陽合合散的加持。
可誰料,忽然就听到了一個略顯鄙夷的聲音。
而且其中,居然還提到了已逝的先太子。
就在白念薇狐疑,是不是自己暴露了時,一個太監的唱喏,卻響了起來。
“太子殿下到——”
姜婉寧趕忙把自己的身形藏好,同時斂氣屏息,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了。
而隨著太監的唱喏,蕭元燼長身玉立的挺拔身形,也映入了白家父女的眼簾。
嗯,果然不愧為是他們白家的種。
不但身形高大,而且模樣也是俊逸非凡。
白念薇頓時便心花怒放了。
“表哥。”
還未等蕭元燼靠近,那波濤洶涌的身姿,便已經隨著矯揉造作的“表哥”,朝蕭元燼撲了過去。
蕭元燼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
隨即便一個抬眼,制止了白念薇的步伐。
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麼感覺,表哥好冷。
而且,好像還有點鄙夷厭倦。
不,不可能的!
除了幼時,他們才與表哥初初見面。
表哥怎麼可能會有鄙夷厭倦?
只不過是近鄉情怯,再加上多年的囚禁,可能表哥,有些生分了。
當即,白念薇便止住了步伐。
只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直勾勾的望向了蕭元燼。
只不過對于冷心冷情的蕭元燼而言,這完全是對牛彈琴。
就好似,完全沒有望見白念薇的暗送秋波般。
蕭元燼面無表情的坐上了高位。
直接冷冷,睥睨向了兩人。
就如同,接待了兩個陌生人。
男人的眸底,毫無溫情可言。
不過兩人,還是依計,誠懇的向蕭元燼行了禮。
雖說被囚禁多年,可畢竟曾身居高位。
縱然那時年幼,可居于骨子里的矜貴冷傲,卻還是被展現得淋灕盡致。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表哥。”
“起。”
沒想到蕭元燼,對太子殿下的身份還挺適應的。
居然沒有一點違和。
“听說舅父與表妹,今日一早天不亮便來了?”
“是。”
如果仔細觀察,蕭元燼的眼眸,分明充滿了一股戲謔。
可白敬安與白念薇,卻與有榮焉,完全都沒發現。
“听聞太子起復,而且還得蒙昭雪,微臣與念薇,實在是喜極而泣。”
“可礙于身份,一直都不曾前來。”
“再加上殿下身染惡疾,我們也實在不忍打擾……”
【呸,撒謊!】
【明明是你們隔岸觀火,想要看蕭元燼這個太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坐實。】
【還有當年的毒蠱,是不是蕭元燼也真的全無記憶。】
【如今看蕭元燼相安無事,所以你們才不要臉至極的來的。】
系統忍耐不住,立馬便開始吭聲了。
所有人,以及蕭元燼︰???
不是,什麼意思?
哪里來的聲音,居然把他們的籌謀,通通都曝光了?
還有這聲音,蕭元燼應當沒有听到吧?
不然怎麼可能還如此淡定,居然都沒有把他們拖下去砍頭?
盡管很窩火,可白敬安與白念薇的心底,還是稍稍淡定了一點。
可能一切,都是他們父女听錯了。
當年的事,如此隱秘。
除了當事人的父女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有外人知曉?
還有他們父女的私下籌謀,也絕對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發現。
一定是他們父女太緊張了!
當即,白念薇就補刀的微微笑道︰“是啊表哥,因為此,念薇還特意做了糕點,想要與表哥一起吃呢。”
“這可是表哥小時候最愛吃的雲片糕。”
“為了還原姑母的味道,念薇可是把手都給燙傷了。”
說罷,便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偷偷的把自己微微有些紅的手背,給亮了出來。
她想,即便因此,蕭元燼會不感動。
可至少也會是唏噓幾聲,感嘆他們的親緣吧。
畢竟,他們可是白先後的家人。
而且,這雲片糕,可就是白先後為了討好皇帝與蕭元燼,才與御廚一起發明的。
她就不信,蕭元燼會無聲,與不動容。
事實上,蕭元燼也的確是挺動容的。
可動容的卻是,居然一切都被姜婉寧與系統,給預判了。
他們不但給自己帶來了雲片糕,而且所行所思之事,居然都與姜婉寧與系統設想的,如出一轍!
所以母後當年的慘死,還有自己的瘋癲,當真都與他們的背叛有關?
忍不住,蕭元燼的眸底,就閃現了一抹暴戾。
可當著他們的面,他卻是隱藏得極深。
甚至,還極為濡目繾綣的笑了笑。
就好似,當真很感動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