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昭帝振奮得不可思議。
連連抓著身側老太監的手,不停問道︰“洪德全,太子當真願意吃東西了?”
而且,居然還配合褚神醫醫治?
“是的,陛下。”
御前大內總管太監洪德全,整個人都笑眯眯的。
“想不到,小姜大人還真的有用。”
“听說他進入殿下寢殿,還不到半個時辰,殿下便徹底改變主意了。”
“看來陛下的這招病急亂投醫,也算是歪打正著。”
德昭帝笑了笑,得意的翹了翹胡子。
哼,朕可不是病急亂投醫。
歪打正著。
不過有的事,他不必與旁人過分言明。
他與燼兒嫌隙,全是因為倩柔。
而倩柔之死,是橫亙著永遠都拔不掉的刺。
倘若燼兒,再不相信繼後與“先”太子都已經死了。
而且死得那樣的淒慘。
他要如何與燼兒冰釋前嫌?
可旁的人,燼兒壓根就不相信。
或許,也就只有擁有“外放”心聲的姜瑾之與其系統,才可以令燼兒卸下心防了。
德昭帝起身,迫不及待就想去東宮看看。
可轉念,又躊躇了起來。
洪德全身為伺候他多年的老人,自然是明白他心中的意思與顧慮。
當即,便笑道︰“陛下,方才小姜大人離開的時候,好像走得太急了,竟把御膳房精心準備的雲片糕也給忘了。”
“不如老奴,厚顏往東宮跑一趟?”
“準。”
德昭帝也明白。
此時自己與燼兒,還尚未冰釋前嫌。
只怕是他去了,也換不回什麼好臉。
說不得,甚至還會適得其反。
唉,誰讓他從前,因為偏听偏信,做錯了太多的事呢。
如今,也只能盡可能的去彌補了。
“記住,事無巨細,一定都要知曉。”
“是。”
洪德全笑了笑。
立馬便笑眯眯的,尋了一盤雲片糕去了。
……
東宮內。
洪德全到的時候,姜婉寧正杵在一旁,看著鬼醫褚青牛給蕭元燼施針。
明明男人都已經疼得不行,卻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細密的汗珠,就如同滾動的豆子一樣,不停的劃過好看的鎖骨、胸肌、腹肌、人魚線……
看著看著,姜婉寧忽然就想歪了。
而且腦子里,還多了好多顏色。
系統百無聊賴的檢查到,不由噫了一聲。
【噫,宿主你好污啊。】
【你怎麼可以對著一個男人,有這麼多的黃色廢料。】
【你快看你的眼珠子,都要落到人家的腹肌上了。】
【難道太子的腹肌,就這麼好看?】
【噓,你別瞎說!】
姜婉寧臉紅了一瞬。
可很快就一本正經道︰【我這是細細觀摩。】
【你說太子都被囚禁在別院這麼久了,這一身的腱子肉還有腹肌,都是哪兒來的?】
這可真是穿了衣服顯瘦,脫了衣服有肉啊。
前世姜婉寧刷小視頻的時候,可最是喜歡曬腹肌胸肌還有大長腿的男菩薩們了。
此時的蕭元燼,幾乎已經完全與男菩薩重合。
甚至,還實現了超越。
畢竟男菩薩的臉,只是勉強夠看。
大多誘惑人的,都只是加了濾鏡的身材。
可是蕭元燼不一樣。
不論是從上到下,還是從里到外,那簡直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想不到這麼美好的帥哥,卻只能看不能玩。
姜婉寧頓時有點心塞。
【系統,等兌換了引靈燈,尋找到哥哥,剩下的吃瓜值,你可不許都給我貪了。】
【知道,你還要兌換帥哥嘛。】
【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想辦法,給你定制一個。】
【我記得宿主,好像喜歡大長腿大胸肌,然後還擁有倒三角的完美男人吧?】
【不過那里,有沒有要求啊。】
【那里?】
姜婉寧懵了一瞬,還有些沒跟上系統的車速。
可很快,她就有些臉紅了。
【嗚嗚,好羞恥啊。】
【沒想到有一天,她這個母胎單身,居然還會跟一個系統,探討這種東西。】
很快,姜婉寧便沒骨氣的回道。
【怎麼著也得十八以上吧?】
【我听說……】
姜婉寧跟系統,正想更深入一點。
沒想到洪德全就來了。
“啟稟殿下,陛下御前的大內總管洪公公求見。”
【洪德全?】
姜婉寧蹙了一下眉,不知道洪德全為何會來。
蕭元燼卻是蹙了蹙眉︰“宣。”
很快,洪德全便進來了。
而姜婉寧與系統那不著邊的心聲,自然也散了個干淨。
由始至終,褚青牛都一直瞪大了雙眼。
覺得這個姜狀元郎,實在是太放肆了。
身為男子,他怎麼可以品評論足另一個男人,到這種地步?
而那個太子,明明什麼都听得見,卻也裝作不知道。
也當真是一個狠人吶。
“殿下。”
洪德全進屋,才剛準備給蕭元燼行禮。
蕭元燼便抬了抬手。
而褚青牛此時的叮囑,也幽幽響了起來。
“經過三次施針,殿下的蠱毒,已經慢慢打開了。”
“只要往後每日梳理,相信要不了半年,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至于殿下被穿透的琵琶骨,老朽也會用秘法,盡可能的為你接骨。”
“過程可能會有些痛,還請殿下再忍忍。”
說罷,褚青牛就再次行動起來了。
姜婉寧見不得這麼血腥的場面,立馬借口尿遁,從屋子里退了出來。
而洪德全也在待了一瞬後,選擇了默默離開。
在太子寢殿外。
洪德全抓住了想開溜的姜婉寧。
“小姜大人。”
對于洪德全,姜婉寧也不算是陌生的。
見此,也只能厚著臉皮,裝作剛看到的樣子。
“哎呀,是洪公公呀。”
“洪公公不是奉命,特意來看殿下的麼?”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唉,您也看到了,殿下明顯是不待見雜家,會把雜家放進去,不過是為了故意添堵罷了。”
“其實雜家來,也不是當真要看太子。”
“雜家是奉了皇上之命,特意來問大人,您是如何讓殿下改變主意的?”
【改變主意?】
“可能,是我冰雪聰明,殿下看我可愛吧?”
姜婉寧信口胡謅道。
“可愛?”
盡管洪德全已經是太監,可還是被雷了一下。
就好像被姜婉寧故意裝可愛的樣子,給嚇到了一樣。
姜婉寧立時翻了個白眼。
可她也明白,如今的她,頂的是哥哥的身份。
作為一個大男人,倘若忽然這樣說話,的確是有些雷人的。
當即,她便一本正經,收斂了神色。
完全恢復了從前哥哥溫潤如玉的高冷模樣。
“洪公公說笑了,在下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罷了。”
“其實,是殿下自己想通了。”
“在下不過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隨後,姜婉寧便把自己與蕭元燼的交流說了一遍。
其間,自然是隱去了被蕭元燼掐脖子以及與系統吃瓜的事。
畢竟這種事,又不怎麼光彩。
何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為了吃瓜值還有免死金牌,她不是不可以忍。
“就,就這麼簡單?”
對于姜婉寧的說辭,洪德全明顯是不信。
你就看殿下待他的態度罷了。
倘若殿下真的可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那他如何會這般冷淡?
還有那些先前被趕出去的宮人,以及所有被扔掉的食物還有湯藥,通通都算什麼?
看來,果然如陛下所言,這個可以被偷听到心聲的小姜大人,完全是不一樣的啊。
頓時,洪德全對姜婉寧的態度,就更為恭敬了。
很快,洪德全就選擇了告辭,順便還把那碟子雲片糕,交到了姜婉寧的手上。
姜婉寧看了看洪德全來去匆匆的模樣,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可惜咱們的這位太子,完全就是鐵石心腸。】
【只怕陛下的關心,是要表現給石頭看了。】
【什麼意思?】
【宿主,你不要總是想事情想一半留一半嘛。】
【你這樣,我真的很為難誒。】
姜婉寧︰???
忍不住又白了一眼。
她看了看雲片糕,又嘆息了一聲︰
【洪公公的意思,代表的就是德昭帝的意思。】
【作為父親,他其實不過就是想潛移默化,打開蕭元燼的心結,盡快與他修復關系罷了。】
【可這種事,哪是一兩日就可以消融的。】
【更遑論,還橫亙著先後的一條命。】
【不過蕭元燼這個太子,也當真是蠢。】
【既然那麼恨德昭帝,那就應該反其道而行,好好的活著,然後借用太子身份,把他最在意的東西都搶過來啊。】
【然後再當著他的面,狠狠的毀掉。】
【如此一來,不是更戳心窩麼?】
【哪像他,居然自輕自賤,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他這樣,他娘真的知道嗎?】
【可是宿主,他娘好像已經死了誒。】
姜婉寧︰……
【廢話,我知道她已經死了。】
【我就是覺得,蕭元燼不該這麼蠢罷了。】
【如果他娘還活著,肯定也不希望他這樣。】
【何況,老天爺創造這麼一個優秀的極品,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他憑什麼暴殄天物,說要死就去死!】
【這樣的尤物,就該被人把玩褻玩才是。】
此時,應該被把玩褻玩的尤物,已經接完了骨。
而且正好,來到了姜婉寧的側邊。
自然,姜婉寧的那些長篇大論,也全都被他听了個正著。
蕭元燼︰???
盡管很冒犯窩火。
可男人,卻陷入了沉思。
難道從前,當真都是他錯了?
一向冰冷的男人,像是忽然發現了新大陸般。
而尚不知身側已經站了個人的姜婉寧,此時還在巴巴的抱怨。
【你說我要是這麼完美的男人,我不得先談個十場八場的戀愛。】
【而且每天睡覺之前,我肯定先脫光了摸自己一百下。】
【反正甭管變不變態,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浪費!】
“呵。”
原本姜婉寧還在暢想回味。
可冷不丁,男人好听冰冷的嗓音,就在頭頂響了起來。
“姜瑾之?”
“想不到,你竟還有如此嗜好。”
“既如此,本宮遲早滿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