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
    野狼幫老大黃四,此刻正坐在主位上。
    他身著一件虎皮大衣,面容粗糙,下巴被短須覆蓋,整個人透著一股子狠色。
    噠噠…
    他手指關節敲擊著案桌,發出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大堂當中。
    手指上那幾顆紅藍綠的寶石戒指,在沉暗的大堂中,顯得極為亮眼,
    在他左右兩列,分別坐著幾人。
    這些皆是野狼幫的各堂堂主,一共七人,有男有女,男的或健碩,或是肥胖,女的身材苗條,衣著大膽,眼神嫵媚,勾人心弦。
    這些人每一位都是入了境的武者,他們各自掌管著劃分的區域,手下小弟眾多。
    而今日。
    黃四召集這些堂主前來,目的就是問清楚各堂口情況。
    這些堂口連著兩月,上供的銀錢一月比一月少,這讓他很是不滿。
    這些堂口上供的少,加之官府與武館還要拿上固定的一部分,那留給他自己的錢就越來越少。
    他身為野狼幫的幫主,自然不會滿意。
    何況他也是從下面走上來的,所以十分清楚這各堂口是什麼情況。
    這些人收到的錢,絕對比報上來的多的多,之所以每月上供的錢逐月減少,大概率是被這些堂主貪了。
    他今日叫這些堂主來。
    不只是听這些說清楚緣由,更是要借機敲打這些堂主,令這些人好生辦事,不要起什麼歪心思。
    現場唯一一名女堂主,芊芊細指在唇邊掠過,舔舐了一下嘴角,眼神嫵媚的掃過在場幾位堂主,又用余光撇了坐在主位上的黃四一眼,朱紅艷麗的唇張開,發出嬌柔的聲音︰
    “諸位,進來之前不是挺能說會道嗎?怎麼現在幫主在這就都啞巴了?
    一堂堂主,方才你不是嚷嚷著要讓幫主明白你的難處麼,現在幫主就在這里,你怎麼不說話了?”
    隨著女人的話音落下,主位上的黃四,此刻目光也落到了一堂堂主的身上。
    一堂堂主是一位中年人,就算身處高位多年,依舊不胖,反而還十分健壯,身上的衣物貼在身上,展現出寬大的後背。
    他一頭黑發全完散垂著,臉頰顴骨可見。
    見幫主朝自己望來,一堂堂主明白躲不過去了,撇了一眼那位女堂主後,將目光移向了主位上的黃四,面上露出恭敬之色︰
    “幫主,我們堂口管理的是城門那偏區域,你是知道的。
    那邊現在完全由魏府的人接管,查的很嚴,根本沒人去那邊買鋪子擺攤。
    我手底下的弟兄,每月根本就收不到多少錢,現在就是連大家伙的伙食費都快斷了。
    幫主,我們堂口這個月還能上供三百兩,已經是極限了,我們一共才收了四百兩銀子,總不能全部上供吧?
    要是我不留下一百兩,那些弟兄們吃什麼喝什麼?連這最基礎的吃飯喝水都解決不了,那我這一堂口不立馬就要關門了嗎?
    那些弟兄很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跟著我連飯都吃不到,他們還有什麼理由跟著我?”
    待他說完,現場頓時一寂,所有堂主不約而同的看向主位上的那個人。
    此刻。
    那身披虎皮的男人,收回敲擊案桌的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在油燈下閃亮起來,淡淡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
    “你既說沒錢,那城頭包子鋪那口地窖里的三千兩銀子,又是誰的?”
    一堂堂主神色一滯,心里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是如何知曉的!’
    他這幾月幡然醒悟,想著不貪白不貪,每月將上貢的錢縮減了三成,而這三成便是他所貪的銀子。
    不過他貪錢的時間並不久,只是貪了兩月而已。
    第一月貪了一千三百兩,沒被發現,所以他第二次便更大膽了,直接貪了一千七百兩,合計三千兩白銀。
    為了防止被發現。
    他便獨自一人偷偷將這些銀子,全都放在了一家包子鋪的地窖當中,這個地方也只有他一人知曉,從未與任何人說起。
    雖不知黃四是如何發現,一堂堂主此刻已經想好了對策,那就是死不承認,于是露出一臉茫然,詫異道︰
    “什麼包子鋪,什麼三千兩?幫主,我怎麼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其余堂主神色各異,不過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一堂的地盤很廣,也是幾大堂口當中,為數不多的富饒地之一,其余堂主巴不得一堂垮台,這樣他們葉好接手一堂的地盤。
    所以對于一堂堂主的遭遇,其余人不僅不會憐憫,反而還非常期盼。
    而面對一堂堂主的狡辯,黃四並未多說什麼,只是一個眼神,身邊一人立馬會意退去。
    沒一會。
    剛剛退去的人便又來了,不過這次卻不是空手,而是帶來了一個人,一堂堂主看的神色一凝,這被帶來的正是包子鋪的老板!
    他頓時暗道︰
    “莫非我藏銀子時,被此人瞧見了!”
    黃四看著包子鋪老板,淡淡道︰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往後三年,你鋪子的保護費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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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鋪老板本來惶恐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這些大人物,一個弄不好命都沒了,可忽然听見黃四的這話,他心里一喜,本來惶恐的情緒瞬間被沖淡了。
    每月的保護費,這可不是一筆小數,何況還是一次性免三年。
    等三年過後,他都可以把店賣了回老家享受生活了,想到這,包子鋪老板就激動不已,立馬看著一堂堂主,大義凜然道︰
    “黃爺,就是他,我親眼看見他朝那地窖運箱子。”
    黃四看向一堂堂主,淡然道︰
    “按照幫規該怎麼處理,應該不用我多說吧?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現在一起說了吧。”
    一堂堂主在此刻慌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到底是怎麼看到他的,明明他般銀子的事干的極為隱蔽。
    思來想去,最後一堂堂主撲騰一下,劃跪在堅硬的石地板上,哀求道︰
    “幫主,這些年我為幫派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不過是貪了區區三千兩而已。難道我以前的那些汗馬功勞,還比不不值這區區三千兩嗎?
    幫主!
    我只是犯了是人都會犯的錯,我就不信其他幾個堂口沒貪,你為什麼就單單抓住我不放呢?”
    黃四本來始終淡定如一,可當听到此人說功勞不值三千兩時,面色頓時一變,陰沉的可怕,本來打算放這人一馬的心思也被拋之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帶著殺意的語氣︰
    “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緊接著,黃四便一揮手,兩個看似瘦弱的漢子立馬朝跪在地上的一堂堂主走去,後者立馬站起身,毫不猶豫的轉身便逃。
    只是剛跑出兩步,便被兩個瘦高的人攔下,一把從屋外給拉了回來。
    一堂堂主丟倒在地,一個鯉魚打挺又立馬起身,看兩個瘦高個人的架勢,他立馬意識到跑不掉了,當即運起氣血,擺開架勢,開始拼命。
    其余堂口的堂主,眉頭皺起,神色各異的觀看起打斗。
    一堂堂主一打二,漸漸落入下風。
    沒一會,一堂堂主便被一個瘦高個以鷹爪功,直接扣住了喉嚨,用力一扯 。
    嘩啦…
    瘦高個的爪子,真如鷹抓一般,扣入血肉當中,強大的拉扯力,令一堂堂主整個喉嚨被扯斷,一時鮮血噴涌。
    正當一堂堂主捂住喉嚨,踉蹌掙扎之際,另一個瘦高個,抬起一只手,五指張開,朝著一堂堂主天門狠狠拍下。
    “啊!”
    一堂堂主慘叫一聲,聲音就戛然而止,一對眼楮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呼吸在此刻停止。
    噗通…
    隨著瘦高個挪開手掌,一堂堂主轟然倒地。
    解決完這人,兩個瘦高個再次回到黃四兩側,一言不發,眼神冷冽無情的平視著前方,仿佛剛才只是解決了一只螞蟻一般,微不足道。
    其余幾個堂主看著地上之人的慘狀,心底不由開始發怵,後背漸漸滲出冷汗。
    盡管所有人都期待一堂堂主死,可真當此人死了,眾人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里反而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
    一堂堂主跟著幫主已有十年,這期間立下了無數功勞,而就是這麼一個有如此功勞之人,今日卻死在了護了一輩子的幫派手里。
    而黃四敢殺此人,那就意味著同樣敢殺他們這些堂口的堂主,所有人想到這一點,頓時有些噤若寒蟬。
    兩個貪污的堂主,此刻已經想好了退路,等此次會議結束,他們便打算立馬回家打包行李,將所有家當開始慢慢轉移。
    另外兩人沒有貪污的堂主,看到競爭對手死在面前,心里升不起絲毫喜意,反而想到了自己日後的下場,會不會也如今日這般呢?
    還有兩個堂口的堂主,此刻已經開始暗自想著,到底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而首座上的黃四,此刻正仔細觀察著剩余幾位堂主的神色,見這些人都露出懼意,心里頓時自得起來。
    看來他這次的敲打很成功!
    而就在這時。
    大堂門外忽然傳來‘砰’的一道巨響,緊接著還不待堂內幾人反應,那木質的大門,頓時朝堂內破裂開。
    “發生了什麼?”
    屋內唯一的女堂主,此刻眉頭皺在一起,不解的看著破開的門,卻見門外此刻站著兩張生人面孔,且十分稚嫩。
    她下意識想著,哪來的青年?
    其余堂主此刻紛紛站起身來,黃四身邊兩個瘦高個此刻也警惕的看著門外,他們都以為是有強敵入侵。
    可當房門破開後,發現站著的卻是兩個青年,眾人緊繃的神情立馬松懈下來。
    其中一個堂主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高手才踹門了呢,沒想到是兩個毛頭小子,還嚇了我一跳,真是晦氣。”
    女堂主此刻嫵媚的看向主位,柔聲道︰
    “幫主,你這什麼時候連這種毛頭小子都能進來了,門外的人是干什麼吃的?幫主你可得好好管教下下邊的人了。”
    另一個堂主又重新坐了下來,端起旁邊的茶水就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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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以為是黃四的伏兵來了,準備將他們幾大堂主一網打盡呢。
    沒想到來的卻是兩個小娃娃。
    這兩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高手的樣子,也許是黃四故意叫來弄這一出,也不知道藏著什麼花招在其中。
    黃四看著門外的兩人,面露狐疑。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進來的,明明外面有那麼多人攔著,這兩人怎麼進的來?
    此刻他不由將兩人的出現,聯系到了這些堂主身上,猜測著這突然出現的兩人 會不會是這些人的後手。
    就在幾人相互猜忌時。
    門外的大毛卻是忍不住了,他一手叉著腰,一手扶住腰間官府給配的大刀,對著門內幾人便大聲詢問︰
    “你們幾個,誰是野狼幫幫主,快給我站出來!”
    屋內幾大堂主,聞言盡皆瞪大眼楮,有希望不可思議的看著大毛。
    這小子,敢對幫主這麼說話?
    有了這句話,此刻幾人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兩人並非黃四叫來的人,好真就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癟三。
    女堂主笑吟吟地想道︰
    “這小子慘了,居然敢這麼對幫助說話。幫主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眥必報。
    上一個敢對幫主這麼硬氣的,現在墳頭草都已經三丈高了,也不知道幫主會怎麼處置這兩個小屁孩。
    希望手段別太殘忍了,要不然今晚上睡覺又得做噩夢了。”
    黃四听見這囂張的話,忽的咧嘴笑了起來,他已經很久不曾听見有人這樣跟他說話了。
    這毛頭小子竟然勇氣,那他定要好生招待一番!
    黃四立馬示意兩個大手上前。
    而面對兩個稚嫩的青年,兩個打手可謂是自信滿滿,揉搓著拳頭,便邁著隨意的步伐,朝著大毛與許夜走去。
    兩個打手靠近兩人後,相視一笑,隨即其中一人便對許夜出手。
    鷹爪功!
    其中一人一出手便是致命招數,一只利爪,直至奔許夜喉嚨而去。
    眼看著面前青年無動于衷,瘦高個立馬感覺十拿九穩,他自信一笑,仿佛已經看到眼前青年喉嚨被扯斷的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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