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消費應該不低。”
眼前這家店,裝飾豪華,佔地寬闊,且店名頗為不凡。
與其他蒼蠅小店可謂是天差地別。
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將手中的獵物賣個好價。
不過。
光是在外面等,肯定不會等來生意。
人家店大,想要生意,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干等著,必須主動爭取。
許夜背著竹簍,跨步走入店內。
“客官,請問你是吃飯還是......”
許夜剛一進門,便有小廝微微躬身,面含微笑前來相迎。
小廝身著一席深藍布衣,雖不是綾羅錦緞,與許夜身上的麻衣相比,卻好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饒是如此。
小廝眼中也未曾露出半點鄙夷之色,這倒讓許夜心中對這家店莫名多了些好感。
一個小廝能有如此表現,這便說明店鋪背後,有嚴謹的規矩。
這樣的店鋪與其他小飯店不同。
大概率是不屑于刻意壓低收購價的。
許夜也不墨跡,直接道明來意︰“我是山里的獵戶,來這是想問問,貴店收不收野味。”
“收倒是收,不過...你真是獵戶?”
小廝有些懷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年郎。
眼前這少年郎面容青澀稚嫩,看模樣都不超過十八歲,咋可能是獵戶?
那些獵戶哪個不是三十好幾以上的人?
畢竟獵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光是布置陷阱以及射箭這兩項技能,往往就需要花費十幾年的功夫去練習打磨。
而眼前這少年卻自稱是獵戶,難不成從娘胎里就開始練了?
“這是我剛打的獵物。”
見對方有些不相信,許夜索性放下背簍,拉開蓋在背簍上的干草,露出里面的好幾只獵物。
小斯定眼一瞧,在心中默數一番,頓時吃驚︰“三只野兔,三只野雞,分量不輕,屬于上乘,你哪弄來的?”
這段時間他也看了不少獵戶上門來售賣獵物。
其中不乏一些經驗老道的獵戶。
可這些獵戶從來沒有一次性打到過這麼多的獵物。
頂多有時運氣好,能獵到兩只野雞。
這就算不錯的了。
有些獵戶甚至好幾天才能打到獵物。
可眼前這少年,竟一次拿出了人家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才能打到的獵物!
許夜淡笑︰“自然是山里打來的。這些獵物你們還收不收,若是不收我就走了,天快黑了。”
“收,你等等,我去給你叫掌櫃的。”
小廝一路小跑去了後院。
不消片刻。
小廝便跟在一人身後,來到了許夜身前。
這在小廝前面的人,體態臃腫,面泛油光,下巴留著一小撮胡須。
身著一件黑色長袍,面料微微泛著亮光,其上還刺有各種花紋,一眼望去就知道這身衣物價格不俗,乃是上好料子。
未等許夜開口,肥胖中年人便率先笑著做起自我介紹︰“這位小兄弟,我叫王富海,是這家酒樓的掌櫃,不知道小兄弟你怎麼稱呼?”
“我…厲飛雨。”
許夜在心中略微思索一番,決定還是不使用真名為好。
在這個世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听許夜說出名字,王富海笑著發出邀請︰“厲兄弟,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要不咱還是上後院去吧?”
“行。”
許夜點頭同意。
這麼站在門口,的確對人家生意有所影響。
而且人家這麼大一家店,自然不會為了這麼區區幾只獵物就為難敲詐于他。
何況他本身還是煉皮境武者,這才是他的底氣所在!
三人來到後院,王富海就開口道︰“厲小兄弟,我能看看貨嗎?”
許夜將背簍放在地上,頷首同意︰“可以。”
旋即。
王富豪打量起背簍里的獵物,在征得許夜同意後,又上手提起背簍里的野兔野雞細細打量。
片刻後。
王富海放下東西,滿意點頭︰“不錯,傷口血液新鮮,的確是今天下午打到的貨,而且這幾只野雞野兔很肥,屬于上等。”
說到這。
王富海又嘆息一聲︰“只是可惜,這些野物都死了,要是活著的話,就更好了。”
听聞此言。
許夜眼中立馬露出警惕之色。
對方說這番話,難不成是想趁機壓低價格?
王富海察覺到了許夜突如其來的變化,立馬也明白了自己剛剛的話,有些不妥,于是立馬開口笑著解釋︰
“厲小兄弟別誤會,我沒要壓價的意思,這些東西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我只是想給厲小兄弟提個小小的建議,若是厲小兄弟能抓來活著的獵物,那我願意出雙倍的價。”
聞言。
許夜眼前一亮。
雙倍的價錢,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
雙倍的價購買野味,那飯店還能賺到錢嗎?
王富海也看出了許夜心中所惑,于是淡然問道︰“厲小兄弟是不是在想,若是出雙倍價錢購買活的野味,那我們醉仙樓是不是就少賺錢或者不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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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夜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
王富海含笑解釋︰“我們醉仙樓之所以能做成平山縣規格最高的酒樓,除了飯菜本身味道一絕之外,更重要的是醉仙樓這三個字。只要這三個字在,我們就不可能虧錢。”
“品牌效應。”
許夜挑眉,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竟然也有人對品牌效應如此了解,並熟練應用。
一旁。
王富海卻是詫異的念叨著這幾個詞︰“品牌效應…”
片刻後,他穆然拍手,有些驚訝的望向許夜,忍不住贊嘆︰“厲小兄弟,你這個詞用的實在太妙了,以前讀過書?”
“算是。”
許夜點頭承認。
其實。
他哪里讀過這方世界的什麼經典?
不過是前世宿慧罷了。
不多時。
獵物全部上秤。
王富海將獵物重量拿筆紙算好,記錄在賬上。
所有獵物的價值,與許夜猜測的數額大差不差,一共是三百一十二枚銅板。
“厲小兄弟,這是你的錢。”
王富海遞過來的,是一個非常小的麻布袋,比半個巴掌還小上許多。
許夜接過錢袋,打開看了看。
錢袋里,是一小粒銀子,莫有三錢的樣子,價值剛好是三百枚銅板。
除此之外。
另有二十枚銅板。
談好的價格,是三百一十二枚銅板,顯然,王富海這個掌櫃多給了八枚銅板。
無功不受祿。
許夜當即將多給的八枚銅板挑了出來︰“王掌櫃,你多給了八枚銅板。”
此言一出。
王富海還沒作出什麼反應,倒是一邊的小廝,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直愣愣的望著許夜。
他實在想不通,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竟然得了便宜還不藏起來,反而是大搖大擺的將得了便宜的事說出來。
若這要是換作他,早就拿著錢告辭了。
倒是王富海,並沒露出什麼異樣,反而是含笑解釋道︰“多出來的八枚銅板不是我數錯了,這就是給你的。”
听到解釋,許夜並未就此收下,反而搖搖頭︰“無功不受祿。”
聞言。
王富海大笑︰“厲小兄弟倒是個有原則的人,這樣好了,這多出來的八枚銅板,就當我付的訂金好了。你下次打到獵物,先送到我這,這樣行吧?”
許夜這才點頭同意。
反正這醉仙樓給的收購價很不錯,首先送來倒是沒什麼。
他之所以不願直接收下多出來的錢,就是為了日後能將獵物賣給其他給更高價的買家。
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若是收了人家多給的錢,下次卻將獵物賣給了其他人,那說不得會被別人所記恨。
八枚銅板多出一個仇家,這個買賣怎麼著也劃不來。
而王富海將多的八枚銅板說為訂金,如此一來,許夜自然也能順其自然的收下了。
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將錢袋收好,許夜便提出告辭。
王富海多次挽留,想留許夜吃完飯再走,卻沒能抵過許夜的堅持,最後也只能作罷。
待許夜離開後。
小廝這才將心底的疑惑與不解全都問了出來︰“掌櫃的,這小子白給他錢都不要,一點面子都不給你,這麼傻的人為何還對他如此客氣?”
在他記憶里。
這還是掌櫃的第一次對一個普通獵戶如此客氣。
不僅多給了對方八枚銅錢,更是主動開口邀請對方留下來吃晚飯。
以往那些獵戶可沒這種待遇。
可掌櫃的如此禮貌,那傻小子竟還不領情,真是不可理喻!
王富海淡笑著輕搖頭︰“你錯了,那小娃娃可不傻。你別看他年紀小就小看人家。”
小廝一臉不解。
白給的錢都不要,這不是傻是什麼?
王富海繼續道︰“他之所以不要這八枚銅板,是想隨時脫離我們醉仙樓,去其他的地方賣獵物。”
小廝疑惑︰“可整個平山縣,誰出的價格有我們醉仙樓高?”
王富海反問道︰“可萬一呢?”
小廝猛的甩頭否認︰“不可能,掌櫃的。不會有人比咱們出價更高了。”
王富海道︰“你別忘了,還有武館的人。”
武館的人?
小廝略微思索,就搖搖頭︰“掌櫃的,這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些武館的人是有錢,但他們除了熊虎豺狼這一類的凶獸,其他的小野物也看不上吧。”
王富海笑盈盈道︰“這正是我要說的,萬一那少年能獵到這類凶獸,那定然會引起武館那些人的爭搶。”
小廝有些愕然︰“掌櫃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就那小子文弱的樣子,我感覺一拳都能撂倒的貨,能獵到凶獸?”
其實他心里還有更大膽的話沒能說出來,掌櫃的不會傻了吧,竟會看重這樣一個小毛孩?
王富海並未急著反駁 ,只是淡然的拎起一只死去的野雞︰“你看這只野雞。”
小廝小聲嘟囔︰“這野雞有什麼看的…”
王富海提醒道︰“我是叫你看這只野雞的傷口。”
聞言。
小廝朝野雞身上的傷口看去。
這時。
王富海才緩慢解釋︰“這野雞的傷口,是正中胸口,一箭貫穿。除此之外,其余幾只獵物,全是被石子猛烈撞擊而死,且撞擊的位置十分精準,全在頭顱,一擊斃命!”
說到這。
王富海眼中閃過一抹異,贊嘆道︰“這說明那小娃娃的箭術,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听了這個解釋,再結合著獵物身上的傷口來看,小廝倒吸一口冷氣。
他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剛剛那小娃娃年紀才多大啊?
最多不過十八。
這樣的年紀,竟能將箭術練到這種程度,太不可思議了!
就算是王家那些專門練習射箭的高手,十多年下來,也沒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啊!
處于震驚中的小廝,忽然听到自家掌櫃的呢喃聲︰“這樣的人,若能為我王家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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