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槍響,梁喜的腦袋猛地向後一仰,額頭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彈孔。
    他徹底不動了,那雙曾經充滿傲慢和狠戾的眼楮,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空洞。
    “啊——!啊——!別殺我!!”
    張躍還在抱著頭,身體蜷縮成一團,發出殺豬般淒厲的尖叫。
    我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頭發,粗暴地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不顧他的掙扎和哭喊,直接拖到了梁喜的尸體跟前。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我低吼道,聲音冰冷刺骨,“看清楚!那紅色的,白色的!看清楚這就是跟我作對,跟梁喜一起算計我的下場!看啊!”
    張躍被迫看著梁喜慘死的模樣,看著那混合著腦漿和血液的狼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極致的恐懼讓他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哀求︰“劉剛……不,剛哥!剛哥我錯了!我不想死啊……饒了我吧,剛哥……求求你饒我一命……”
    我松開他的頭發,轉而用槍口粗暴地頂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然後,在他驚恐萬狀的目光中,我將槍口狠狠地塞進了他張開的嘴里!
    “嗚嗚嗚……!”
    張躍嚇得魂飛魄散,喉嚨里發出絕望的嗚咽,褲襠徹底濕透,騷臭的液體順著褲腿流下。
    “現在知道怕死了?”
    我盯著他因恐懼而扭曲的臉,“啊?!之前不是挺囂張嗎?不是要跟我斗嗎?!不是幫著梁喜給我下套嗎?!”
    “唔…唔…不敢了…剛哥…饒命…再也不敢了……”張躍含混不清地求饒,眼淚鼻涕混著口水流了下來。
    “你拍我視頻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嗯?!”我一邊說著,一邊將槍口在他嘴里猛地又捅了一下!
    “ 嚓!”
    一聲輕微的脆響,由于用力過猛,槍口直接將他的一顆門牙給崩斷了!
    鮮血瞬間從他嘴角涌出,染紅了他的下巴和我的槍管。
    張躍痛得渾身一抽,卻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發出更加淒慘的嗚咽,用充滿哀求和無助的眼神看著我。
    我我將沾滿他口水的槍管從他嘴里抽出來。
    然後,我扯起自己衣角,將槍柄上的指紋擦拭干淨。
    做完這一切,我握著槍管,將擦干淨的槍柄一端,遞向張躍。
    “拿著。”我命令道。
    張躍嚇得連連後退擺手,聲音帶著哭腔︰“不…不…剛哥…我不能拿……”
    我眼神一厲,“我特麼讓你拿著!听見沒有?!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讓你下去陪梁喜?!”
    “我拿!我拿!!”
    張躍被我嚇得肝膽俱裂,再也不敢有絲毫違逆,顫抖著伸出手,地接過了那把短把子。
    “對,就是這樣。”我看著張躍如同握著烙鐵般握著那把槍,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不……”
    張躍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我抓住他顫抖的手,強行將槍塞回他手中,將槍口死死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張躍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到了極限。
    “永別了,躍哥。”
    “吭!”
    一聲沉悶的槍響。
    張躍的額頭上瞬間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他身體猛地一僵後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我松開手,任由那把槍掉落在張躍的尸體旁,對著身旁的子龍使了個眼色,我們兩人迅速離開現場。
    正在我倆經過走廊時,兩名球場的保安聞聲跑過來。
    “剛才那邊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槍聲?!”一個保安急促地攔住我們問道。
    我語氣帶著緊張和恐懼,對保安說道︰“對,對!剛才那邊……開槍了!好像……好像殺人了!太嚇人了!”
    兩個保安互相看了一眼。
    “快!過去看看!”其中一個保安喊了一聲,迅速繞過我們,朝著張躍和那兩具尸體的現場狂奔而去。
    我和子龍對視一眼,腳下步伐不變,繼續平靜地朝著停車場方向走去。
    “剛哥,剛才干得太過癮了!”子龍一邊掏出車鑰匙,熟練地打開那輛小電動的車鎖,一邊壓低聲音興奮地說。
    我跨上電動車後座,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龍,記住一句話︰人不狠,站不穩。”
    我回頭望了一眼那已經看不見的凶案現場,眼神冰冷︰
    “今天如果梁喜和張躍不死,那麼明天,甚至等不到明天,死的那個人,就是你剛哥我,在這條路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子龍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剛哥!”
    “走吧。”
    子龍一擰電門,小電動發出輕微的嗡鳴,載著我們兩人,迅速而低調地駛離了高爾夫球場。
    我和子龍在一個公交站分開。
    臨走前,我叮囑子龍︰“子龍,听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到此為止。回去之後,把嘴巴閉緊,千萬不要和任何人透露半個字,無論是誰問起,都只能說我們今天沒見過面,明白嗎?”
    子龍用力點頭,斬釘截鐵地回道︰“放心,剛哥。我子龍雖然讀書少,但義氣兩個字還是認識的。就算是槍口頂在我腦門上,我也絕不會吐出半個字!”
    看著他的眼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照常去夜總會上班,該喝酒喝酒,該玩就玩,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明白!”
    子龍干脆地應了一聲,不再多言,跨上他那輛小電動,最後看了我一眼,便擰動電門,迅速駛離了廢棄巴士站,很快消失在下一條街的拐角。
    我站在原地,直到徹底看不見他的蹤影,才緩緩收回目光。
    隨後,我拿出手機,找到小薇的號碼,想了一下,才按下了撥號鍵。
    听筒里傳來漫長的“嘟…嘟…”聲。
    終于,電話被接通了。
    “喂。”
    電話那頭傳來小薇的聲音,只有一個字,語調平直,沒有任何起伏。
    “薇姐,你在哪?”
    電話那頭,小薇明顯地長出了一口氣,隨後,她的聲音響起,“我就在店里,怎麼了?”
    “我想見一見你。”我頓了頓,繼續說,“也許,只有你能幫我度過難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