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身體的燥熱,像火一樣越燒越旺。
視野里一片模糊的暖色調,耳邊似乎有女人嬌媚的輕笑,像羽毛一樣搔刮著我的神經。
一股原始的沖動在體內橫沖直撞,我感覺到一具溫軟的身體貼近了我,帶著濃郁誘人的香氣。
她的手在我滾燙的胳膊游走,點燃一簇簇更烈的火焰。
是幻覺,還是真實?我分不清了。
殘存的意識根本不足以支撐理智,我低吼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觸手所及皆是滑膩與溫軟。
黑暗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理智徹底被欲望的漩渦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我猛地從那種混沌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藥力似乎退去了一些,雖然頭依然劇痛,身體虛脫,但思維恢復了一絲清明。
我發現自己躺在大床上,身邊同樣不著片縷蜷縮著睡著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
小薇?!!!
在看清楚那張臉後,我如同被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當頭澆下,腦子瞬間炸開!
怎麼會是她?!她顯然被下了藥,看起來面色潮紅,神志不清。
震驚、憤怒、以及一股被戲弄的寒意,讓我幾乎要咬碎牙齒。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劉剛,酒醒了嗎?嘖嘖,真是好興致啊。你說,這些精彩的東西,不光傳到輝哥那里,就是讓道上的兄弟們都欣賞一下,會怎麼樣?”
我看到,就在床尾正對面的沙發上,張躍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手里正拿著微型攝像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剛才拍攝的,不堪入目的視頻!
我瞪大眼楮,死死地盯著他,從喉嚨里擠出嘶啞的聲音︰“張躍!!!……”
張躍站起身,臉上再沒有絲毫偽裝,只剩下陰冷的得意和報復的快感,他晃了晃手中的攝像機,冷笑道︰“好心好意請你喝酒和解,你卻色膽包天,敢動輝哥的女人?劉剛,這次證據確鑿,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了!”
“我草擬媽!”
極致的憤怒和被陷害的屈辱讓我發出一聲咆哮,掙扎著想從床上撲起來,但剛一起身就天旋地轉,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
張躍上前一步,用皮鞋底狠狠踩住我的頭,將我的臉碾在地毯上,“劉剛,你他媽不是厲害嗎?動手啊!爬起來打我啊?!”
“草擬嗎!張躍!你陰我!” 我嘶吼著,奮力扭動。
“陰你又怎麼樣?”張躍腳下加力,俯下身,“這段精彩的視頻到了輝哥那里,你就是個死!誰也保不住你!”
“你他媽……”
沒等我說完,房門被猛地撞開,從外面沖進來三四個手持棍棒的壯漢,顯然是張躍早就安排好的人。
他們不由分說,對著我就是一頓瘋狂的拳打腳踢!
堅硬的皮鞋和棍棒如同雨點般落在我的背部、肋部,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我只能拼命蜷縮起來,護住要害。
張躍坐回到旁邊的椅子上,悠閑地點燃一支煙,笑著下令︰“打!給我往死里打!這次沒人會管他!”
在混亂的拳腳間隙,我咬緊牙關,強忍著幾乎要昏厥的痛楚和藥物的眩暈,眼楮死死盯著周圍。
終于,我看準了一個家伙再次伸腳踹來的時機,雙手猛地抱住他的腳踝,狠狠向後一拽!
“啊呀!”那人驚呼一聲,重心不穩,直接向後仰倒,砸翻了旁邊的落地燈。
趁此機會,我強打精神,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不顧一切地朝著敞開的房門方向拼命沖去!
“媽的!給我追!別讓他跑了!”身後傳來張躍的吼聲。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跑!
絕不能被抓回去!被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我跌跌撞撞地沖出客房,一頭扎進酒店鋪著厚地毯的走廊。
我的腳步虛浮,但我還是憑借本能,朝著是樓梯間沒命地狂奔!
走廊里的服務員和客人,看到我滿臉是血、衣衫不整地奔跑,都嚇得驚叫著紛紛閃避,用震驚和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我什麼都顧不上了!
耳邊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身後越來越近的追罵聲和腳步聲。
樓梯間!
看到那扇防火門,我如用肩膀猛地撞開,沿著樓梯連滾帶爬地向下沖去。
我像喪家之犬般沖出金碧輝煌的大門,剛跑出沒幾步,只听“嗡”地一聲引擎咆哮,一輛舊款豐田海獅面包車,毫無征兆地從側面猛地竄出!
一個粗暴的甩尾,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吱嘎——”聲,車頭猛地撞在我的腰側!
“呃啊!”
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整個人被撞得凌空翻了個跟頭,天旋地轉間,後背重重地砸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還沒等我緩過這口氣,“嘩啦”一聲,面包車的側滑門被猛地拉開!
四五個穿著運動褲、眼神凶狠彪悍的漢子動作麻利地跳下車,兩人一邊,粗暴地架起我幾乎癱軟的身體,不由分說地將我“噗通”一聲扔進了面包車昏暗的後車廂里。
“媽的!站住!”
“把人放下!”
這時,張躍帶著他那幾個手下也氣喘吁吁地追到了大門口,看到我被劫上車,立刻厲聲喝道,作勢就要沖上來。
幾乎就在同時,面包車駕駛室跳下來一個身材精干、留著短寸頭的青年,他手里拎著一把明晃晃的開山砍刀,刀尖直接指向張躍等人。
“和聯勝,阿強哥辦事!都他媽給我退後!想死嗎?!”
“和聯勝……阿強哥?!” 張躍等人听到這個名字,猛地剎住腳步。
和聯勝,是“和”字頭盤踞在港九地區根基深厚的社團,雖然其勢力和產業並未涉及到南城地區,但也絕非他們敢輕易招惹的!
而“阿強哥”更是和聯勝坐館的親生兒子,是社團里勢頭極猛的太子爺!
就在張躍等人這一愣神的功夫,那個寸頭青年已經利落地收刀,轉身鑽回駕駛室。
“砰!”地關上車門。
面包車引擎再次發出沉悶的低吼,輪胎摩擦地面猛地竄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