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組!輪流嘲諷!別讓它沖進後排!” 萬恆聲嘶力竭地指揮著。
他心里苦啊,自從劉基那破事之後,鐵壁公會聲望一落千丈,好不容易靠著當“舔狗”表忠心,又清理了門戶,稍微挽回點局面,要是這次守城再出岔子,鐵壁公會就真他媽要完犢子了!
他必須頂住,哪怕用命頂!
為了攔住這頭【瘟疫屠夫】,萬恆把公會里最硬、最能打的幾個人都拉了出來,組了個精英小隊。
主坦克是個叫劉虎的壯漢,舉著一面銘刻著野豬頭像的巨盾,死死頂在最前面。
“孫子!看這兒!” 劉虎一個【嘲諷】技能甩出去,【瘟疫屠夫】的獨眼立刻鎖定了他,掄起巨大的屠刀就砍。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屠刀狠狠劈在盾牌上,火星四濺。
劉虎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砸得半跪在地,盾牌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凹痕,他頭頂的血條“唰”地就掉了一小半,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奶我!快!” 劉虎咬著牙吼道。
後面的牧師妹子臉都白了,手里法杖亮起柔和的白光,【治療術】跟不要錢似的往劉虎身上刷,勉強把他的血線拉回來一點。
“輸出!別愣著!打它關節!眼楮!” 萬恆一邊吼,一邊繞到側面,斧頭帶著紅光狠狠砍在【瘟疫屠夫】的腿彎處。
852!
一個不痛不癢的數字飄了起來。
萬恆心里一沉,這防御也太厚了!
其他法師、射手的攻擊打在BOSS身上,也跟撓癢癢差不多,火球冰箭叮叮當當,傷害就沒一個超過四位數的。
反倒是【瘟疫屠夫】時不時一個【瘟疫噴吐】,綠色的毒霧擴散開來,沾到的人就開始持續掉血,還得讓牧師趕緊驅散;
要麼就是揮舞肉鉤,把一個躲閃不及的刺客直接勾過去,當場秒殺!
戰斗慘烈得一塌糊涂。
精英小隊的人輪流上去抗,盾牌耐久度 往下掉,藥水消耗得像流水。
每個人都掛了彩,血線跟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全指著牧師們拼命刷血。
牧師們的藍量也快見底了,法力藥水都在冷卻中。
“會長!快頂不住了!這玩意兒血也太厚了!我們打不動啊!”
劉虎虎口都被震裂了,鮮血順著盾牌邊緣往下滴。
萬恆眼楮都紅了︰“頂不住也得頂!後面就是咱們的家!想想林天大佬是怎麼看我們的!不能再丟人了!”
他這話與其說是鼓勵隊員,不如說是給自己打氣。
其實他心里也虛得厲害,這【瘟疫屠夫】的血量才掉了不到十分之一,而他們這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就在這時,【瘟疫屠夫】似乎被這群“蒼蠅”徹底惹毛了。
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獨眼瞬間變成血紅色,全身肌肉賁張,屠刀和肉鉤上同時亮起令人心悸的暗紅色光芒——這是要放大了!
看這架勢,絕對是個秒坦的大招!
“不好!它要爆發了!劉虎開減傷!其他人快散開!” 萬恆目眥欲裂地吼道。
劉虎看著BOSS那蓄勢待發的恐怖姿態,心里一片冰涼。他的保命技能剛才為了抗普通攻擊已經交過了,現在還在冷卻!
這下一刀,絕對扛不住!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楮,把全身力氣都頂在盾牌後面,準備迎接這最後的審判。
牧師妹子發出了絕望的尖叫,手里的治療法術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萬恆和其他隊員也都面露絕望,眼睜睜看著那纏繞著毀滅能量的屠刀,朝著劉虎狠狠落下!
完了!主坦一倒,防線瞬間就會崩潰!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剎那——
沒人看清是怎麼回事,就好像畫面突然卡頓了一下,又好像時間被偷走了一幀。
一道凝練到極致、只有手臂粗細的湛藍色光束,如同跨越了空間般,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
它沒有聲音,或者它的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
瞬間貫穿了【瘟疫屠夫】那顆碩大的、冒著綠光的獨眼!
一個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紫色傷害數字,像烙印一樣狠狠砸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視網膜上!
【瘟疫屠夫】那狂暴下劈的動作,猛地僵住。
獨眼中的綠光瞬間熄滅,變成了一個焦黑的窟窿。
它身上凝聚的暗紅色能量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驟然消散。
龐大的身軀晃了兩晃,推金山倒玉柱般,“轟隆”一聲砸在地上,濺起漫天塵土,再也不動了。
秒...秒了?!!
35級的亡靈統領,血量厚到令人絕望的BOSS,就這麼...沒了?!
整個戰場,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只剩下亡靈們無意識的嘶嚎和遠處戰斗的聲響,襯托得這片區域格外的死寂。
劉虎還保持著舉盾格擋的姿勢,眼楮瞪得跟銅鈴一樣,看著面前轟然倒地的巨大尸體,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發生了什麼???
萬恆和其他隊員也全都石化了,張著嘴,看著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BOSS尸體,又茫然地抬頭看向天空。
只見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然懸停在半空中。暗影編織者長袍在風中微微拂動,手里那柄仿佛由星雲凝聚而成的法杖頂端,一絲微不可查的湛藍光輝正在緩緩消散。
是林天!!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只是隨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沒多看下面那些劫後余生、呆若木雞的鐵壁公會成員一眼,目光掃過整個混亂的灰岩城戰場,像是在尋找下一個需要清理的目標。
“林...林天...大佬...” 萬恆第一個反應過來,聲音干澀得厲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這條命,還有他這幫兄弟的命,等于是林天隨手救下來的!
劉虎這時才猛地喘過氣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看著天空中的身影,激動得渾身發抖,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表達那無法言說的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