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遠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然後笑了︰“放心吧，我會揪住你的尾巴的。”
“那大哥可得抓緊時間啊。”小九點頭，畢竟金環和青草已經纏住了他，雖然不能直接弄死他，但是鬼氣不停地侵蝕下，很快就會生病的。
生了病可就沒工夫搭理其他的事兒了。
“母親，先回去吧。”桑明遠轉身攙扶著羅紅英。
羅紅英不想走，她想懲罰小九的，但是桑明遠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想想明月”，這才不得不離開。
畢竟桑明月渾身的傷還在呢。
“恭送母親，大哥。”小九沖著兩個人的背影揮了揮手。
玄悲爬起來也想走，卻被小刀再次給踹趴下了，想求救，卻發現張嘴竟然發不出聲音來，最後只能絕望地看著羅紅英和桑明遠離開了落霞苑。
“將他給我拎到後院來。”小九看了一眼玄悲，轉身去了後院。
剛站定，玄悲就被小刀扔了過來，正好落在她的腳下。
“九小姐饒命啊。”玄悲雖然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但還是掙扎著跪了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
他確定了，這位九小姐是有真本事的。
他不該盲目自信啊，他真的知道錯了。
小刀和黃鳳兒就站在不遠處，防止其他人靠前，但是也不能光站著，于是，黃鳳兒就跟小刀聊天。
“你叫小刀？”
小刀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
“你就是那個老鬼的徒弟？”
小刀一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啊。”黃鳳兒沖著他拋了個媚眼兒，“那老鬼長得還不錯，在下面挺受歡迎的呢，好幾個女鬼都想跟他……想當你師娘呢。”
小刀的嘴角抽了抽，對于黃鳳兒的話，他有些半信半疑，雖然師父的確變成了鬼，而九小姐也說了讓師父去給她打工，但是，他還是有懷疑的，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地獄？難道……
其實他一直以為師父的鬼魂跟著他，不過是因為不甘心而已。
“你不信啊。”黃鳳兒戳了一下小刀的腦袋，“沒關系，有機會啊，你讓老大帶你下去看看啊。”
“九小姐……是老大？”
“對啊，那可是我們的鬼老大。”黃鳳兒點頭，“所以，能跟著她做事兒，你也是運氣好呢。”
小刀沒說話了，這樣的信息，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才行。
而不遠處，小九看著玄悲︰“你真的是玄天觀的道士？”
“如假包換。”玄悲點頭，“觀主玄清是我的師兄。”
“那你水平怎麼這麼差？”
“我……”玄悲郁悶了，“我資質差，這是天生的，其實我很努力了，但是……”後面都不好意思說了。
“你努力出來招搖撞騙？”
“這個……這個沒辦法啊，現在寺廟興盛，道觀的香火太差，繼續下去，吃飯都要成問題了。”玄悲嘆口氣。
“呵呵。”小九笑了，這點她猜到了，畢竟朝代不同，信奉的東西也會有差異，前朝信奉道教，但是大周的開國皇帝曾經得到過和尚的幫助，所以，建國後就將佛教供奉為國教，這些年下來，道教就慢慢衰落了。
“那也不能助紂為虐啊。”
“以後再也不敢了。”玄悲急忙磕頭。
“那想不想讓道觀的香火再次旺盛起來？”小九笑了一下，其實佛道是不分家的，但是沒辦法，現在就是沒融合，她也沒辦法憑著一己之力推動儒釋道三教合一。
“想，太想了。”
“那你以後听我的。”
“听，只要姑奶奶你能讓我們道觀不倒閉，那以後你就是我的道祖奶奶。”
“輩分不對。”小九搖頭。
玄悲不說話了。
“回去跟你的師兄說，我可以提供符紙給道觀，然後還可以看相算卦，甚至解決別人解決不了的事情。”
“真的？”
“去吧。”小九擺擺手。
“我現在就回去，到時候……我再來通知九小姐。”玄悲說完轉身就跑。
小九跟著離開了後院。
結果玄悲剛到了大門口，就差點跟急匆匆進來的春杏撞到。
“哪里來的登徒子？”巧兒急忙厲喝了一聲。
“對不住。”玄悲急忙躬身行禮，“告辭。”說完轉身就跑。
“你回來，你……”
“好了巧兒。”春杏叫住了巧兒，“沒有撞到。”
“娘，你怎麼過來了？”小九走了過來。
“我听說夫人和大公子過來了，他們……”
“沒事兒，他們已經回去了。”小九挽著春杏的胳膊進了屋子。
青桐急忙送了茶點上來。
春杏一看這些茶點，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九兒，這些點心……”不像是府里的點心啊。
“這是太白樓的點心，你嘗嘗。”小九捏起一塊桃花酥咬了一口，“我覺得很好吃呢。”
春杏哪里有心思吃東西啊︰“九兒，我听說四小姐出事兒了，你……”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小九搖搖頭，“夫人要打我，我皮糙肉厚沒事，沒想到四姐姐卻出事兒了，真的很奇怪呢。”
春杏吁了一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是女兒沒事，那就是最好的事兒了。
“娘，要不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反正這院子也夠大。”小九提議，關鍵是在眼皮子底下，那羅紅英他們就沒辦法用她來威脅自己了。
“可是不合規矩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九擺擺手，“你回去收拾東西吧，我會讓母親同意的。”
桑東升對羅紅英還是有感情的，雖然女人不少，但是後院全部交給她管理，從來不會過問。
“真……真的？”春杏自然也願意過來。
“巧兒，帶著娘回去收拾東西，最遲明天我就去接你們。”小九招呼巧兒。
巧兒點頭，然後陪著春杏回去飛花院了。
此時的玉華堂里，桑明遠看著羅紅英發了一通脾氣後，這才遞了一杯茶過來︰“母親，你發脾氣沒用。”
“那什麼有用？”
“當然是收拾她才有用啊。”桑明遠笑了一下，“玄悲是個無能的，但是不代表沒有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