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哈哈大笑,牽著田玉蘭的手,帶著一眾媳婦回了家。
剛一進屋,李鳳霞就邁著小短腿直直的朝著吳白蓮跑了還擱過來。
一把抱住了吳白蓮的大腿,仰著頭楚楚可憐的看著吳白蓮,“嫂子你嘎哈去了,我都有點想你了。”
一群人被李山霞這副表情給逗笑了,李山河笑罵一句,“小妹兒,我看你不是心想了,你是嘴想了吧。”
李山霞臉上的笑容一滯,無奈的看了眼李山河,“三䱇,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看透不說透,說透沒朋友啊。”
“嘿你個小嘎豆子。”
李山河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朝著李山霞抓了過去,李山霞一個閃身躲到了田玉蘭的身後。
“嫂子,你看我䱇!”
一眾娘們瞬間將李山霞圍到了身後,對著李山河怒目而視。
張寶寶更是掐著小腰站到了最前面,“當家的,你要嘎哈,還要打孩子咋的,你要敢動手,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透過縫隙,李山河看見了正在擺鬼臉的李山霞,沒有別的感覺,就是感覺牙疼。
這人小鬼大的小妮子,現在就學會找人了,咋地,毒藥五米之內必有解藥讓這小丫頭玩明白了。
得,說不過這幫老娘們,李山河擺擺手,“你們就慣孩子吧。”
田玉蘭摸著李山霞的小腦瓜,得意的說道︰“嗯呢,就慣,咋地吧。”
吳白蓮也不甘落後,“當家的,也不知道當時誰說的,閨女就得富養,就得慣著,就得寵著。”
“就是就是!”薩娜和琪琪格也開始附和。
李山河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屋,這幫娘們上下兩張嘴,咋說咋有理,李山河才懶得扯皮。
眼瞅著李山河敗退,眾女歡呼一聲,對著李山霞的小臉蛋就開始蹂躪。
李山霞是欲哭無淚,早知道得讓這麼多人稀罕,還不如從了三䱇呢。
吳白蓮稀罕了一陣,就從衣服掛上摘下了圍裙帶到了身上,“大姐,你帶著寶寶和山霞進屋帶著吧,我和琪琪格薩娜忙活就成。”
田玉蘭點點頭,“辛苦了蓮姐。”
“嗨,大姐,外道了不是。”
張寶寶和李山霞兩個饞貓,一听有吃的那還能進屋,說啥都不走了,就擱外屋地轉悠。
“琪琪格,點火!薩娜,去倉房瓦罐里給我舀小半碗葷油來!”
“好 !”薩娜利索地穿上了圍裙,起身去拿油。琪琪格也往灶坑里塞了幾根小木條。
吳白蓮和張寶寶圍著灶房中央那個還在微微晃動的竹筐,蓋子一掀開——“轟!”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禽鳥羽毛、糞便和驚恐氣息的味道猛地沖出來!
筐里擠擠挨挨的全是灰撲撲的家雀兒,間或夾雜著幾只棕頭的甦雀和藍背的“藍大膽”。
受驚的鳥兒瘋狂撲騰,翅膀扇起的風帶著絨毛和細碎的鳥糞渣子亂飛,啾啾的哀鳴瞬間塞滿了小小的灶房!
“哎呀媽呀!”張寶寶被這陣勢嚇了一跳,捂著鼻子往後跳了一步。
“怕啥!”琪琪格嗓門亮,一把抄起旁邊放著的、平時罩剩菜的細鐵絲編的網罩,“噗”一下扣在筐口上!撲騰的鳥兒立刻被限制在筐里。“白蓮姐,咋整?”
“收拾!”吳白蓮言簡意賅,挽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
第一步︰褪毛。
這活兒最髒最嗆人。
吳白蓮直接拎起竹筐,走到院子里,把筐里的鳥兒“嘩啦”一下全倒進一個空著的大鐵盆里!
幾十只受驚的鳥兒在盆里撲騰得更凶了。
她轉身回灶房,拎出燒得滾開的一大鐵壺開水!
“都躲遠點!”吳白蓮招呼一聲,屏住呼吸,對準盆里撲騰的鳥群,手腕一抖——
滋啦——!
滾燙的開水如同瀑布般澆下!瞬間,鳥兒的撲騰和哀鳴達到了頂點!
但僅僅幾秒鐘,聲音就弱了下去,只剩下一片被熱水燙透的死寂和蒸騰起的、帶著濃烈腥臊味的熱氣!
“快!趁熱!”吳白蓮放下水壺,也顧不上燙手,直接把手伸進熱氣騰騰的鐵盆里,抓起一只燙得半死的麻雀。
動作快如閃電!拇指和食指捏住鳥脖子,另一只手揪住翅膀根部的羽毛,用力一扯!
嗤啦!
一大片帶著皮肉的羽毛被硬生生撕了下來!露出下面粉紅帶血絲的皮肉。
這手法極其原始粗暴,但效率極高!她手指翻飛,幾下就把一只麻雀身上的主要羽毛連根拔起,隨手扔進旁邊。
拔光毛的麻雀光禿禿、濕漉漉、粉嫩嫩地躺在盆里,像個縮水的小雞崽,看著有點可憐,又透著一種即將成為美味的誘惑。
琪琪格和薩娜也加入進來。琪琪格力氣大,一次能抓兩只,拔毛的動作大開大合。
薩娜則細致些,把拔光毛的麻雀放進另一個干淨的瓦盆里,還順手把殘留的小絨毛摘干淨。
張寶寶也想幫忙,剛伸手去抓一只,被燙得“嗷”一嗓子縮了回來,再也不敢踫了,只敢在旁邊遞個盆、舀個水。
李山霞則完全不怕,蹲在吳白蓮旁邊,小眼楮亮晶晶地盯著盆里那些光溜溜的“肉團團”,時不時還伸出小手指頭戳一下,涼了,不燙手了。
第二步︰開膛去髒。
這活兒更考驗手上功夫。吳白蓮拿起一只拔光毛的麻雀,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鳥嗉子下方一點,右手捏著一把磨得鋒利的小剪刀。
剪刀尖極其靈巧地刺破鳥腹柔軟的皮肉,沿著胸骨向下,剪開一道寸許長的小口子。動作又快又準,只破皮,不傷內髒。
然後,她左手兩指探進那小小的刀口,輕輕一摳、一扯!一小團暗紅色的、連著食管氣管的嗉囊,連同里面可能殘留的谷物或草籽,就被完整地掏了出來,扔進裝垃圾的破碗里。
接著是內髒。剪刀尖探進去,極其精準地勾住連接內髒的筋膜,輕輕一挑、一帶!一小團包裹著心肝肺的、暗紅色的內髒球就被整個帶了出來!
同樣扔進垃圾碗。最後,剪刀尖在鳥屁股後面輕輕一旋,把排泄腔附近殘留的腸子頭剪掉。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過幾秒鐘,一只麻雀就被處理得干干淨淨,只剩下粉白細嫩的肉和一副小小的骨架。
吳白蓮把處理好的麻雀丟進旁邊盛著清水的瓦盆里漂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