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好好的陪了張寶蘭兩天,第三天,李山河帶著滿眼不舍的張寶蘭再次來到了山河貿易公司的小樓。
這一次,魏向前不在,二楞子倒是帶著翠花在看家。
看見李山河的到來,二楞子喜不自勝,興奮的叫了一聲,“二哥!”
李山河拍了拍二楞子的肩膀,“辛苦了兄弟!”
二楞子憨憨的摸了摸後腦勺,咧嘴一笑,“這話說的,這不比擱地里刨食輕巧多了。”
隨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二哥,你是不是要回家了,之前向前早就交代好了,你要是走,直接坐林業局拉木頭的火車就完事了,能直接到橫道河子。”
李山河聞言,眼前一亮,有這好事兒不早說,這沒回過縣城給他折騰的,折騰的骨頭架子都酥了。
“行,今天有車嗎?”
三驢子賤兮兮的湊了上來,“有車有車二哥,正好下午兩點的,就是拉貨的車可能得慢點,路上得裝貨卸貨。”
李山河大手一揮,“慢點就慢點,能到就行,左右不過是換個車睡覺。”
“對了,你倆跟家里有沒有啥交代的?”
三驢子搖了搖頭,倒是二楞子,臉憋得通紅,翠花擱旁邊一個勁的捅咕二楞子腰眼。
“有啥事你就說唄,你個大老爺們咋還磨磨唧唧的。”
“咳,那啥二哥,我剛上完翠花家門,事兒基本上也就算定下來了,就是結婚之前得相門戶,我這短時間也脫不開身,二哥你看……”
就這麼兩個過命的兄弟,一撅屁股,李山河都知道這人要拉什麼屎,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讓嬸子好好收拾收拾,拾掇好了給你打電話!”
二楞子這才露出了笑容,俗話說的好,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有些話,他這個當兒子的實在是不方便說。
其實二楞子擔心這個純屬多余,新媳婦上門,甚至家里的旺財都得安排個搓澡拔罐,收拾的干干淨淨的。
接下來的事兒就不用李山河管了,本來李山河還尋思將張寶蘭先送回家,但是張寶蘭說啥都要送李山河上車。
看著張寶蘭倔強的小眼神,李山河灑然一笑,伸出手在張寶蘭的腦袋上揉了一把。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像這樣的媳婦我還有五個,五個!
李山河找了個軍大衣裹在了張寶蘭的身上,在張寶蘭的驚呼聲中,一把將其抱起,放在了摩托車挎斗子里,找了個瓶子灌上了油,直接準備出發。
拖拉機用得配件早就放在了車斗子里,二楞子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把拖拉機給整著。
李山河這一瞅,得,教練,這題我會。
轉頭將張寶蘭抱下了車,“媳婦,你進屋暖和暖和,這車估計得烤一下了。”
張寶蘭順從的點點頭,跟著翠花進了屋,李山河則是和三驢子找了幾塊木箱子上拆下來的板子,攏了個柴火堆塞到了發動機下面。
李山河往上澆了一點柴油,找了塊樹皮點燃,隨手扔到了柴火堆里,火焰轟的一下竄了起來。
三驢子擔憂的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皺著眉朝李山河問道︰“二哥,這能行嗎?”
李山河大手一揮,“沒事兒,你就瞧好吧,這事兒我有經驗,上回我和彪子去內蒙的時候,大車司機就是這麼干的。”
三驢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是眉間的擔憂還是揮之不去。
烤了好一會,李山河拿過搖把子,隨著右手不斷用力,搖把子越轉越快,突突突!
拖拉機的煙筒里冒出了一桿黑煙,李山河得意的朝著三驢子說道,“看吧,我說啥來著,這不著了嗎?”
“媳婦,媳婦!好了,出門了!”
張寶蘭听見聲音,應了一聲,裹著個軍大衣出了門。
李山河帶著張寶蘭一馬當先,嗖的一下竄了出去,等出了門才想起來,坐火車他知道去哪,但是坐貨運火車他是真不知道啊。
一個瀟灑的飄逸有氣了回去,“愣子,你走前面,我不知道路。”
看到李山河一臉鐯ㄞh 孔雍投 闋又苯泳捅鋝蛔︵α順隼矗 坊せ 蕉 緇褂蟹搞碌氖焙頡 br />
李山河翻了個白眼,“笑個屁的笑,在笑我可要跟嬸子說你擱外面不學好了啊。”
二楞子臉色大變,“別介,二哥,俺這就帶路!”
這給二楞子嚇得,鄉音都出來了。
就這樣,一支奇怪的隊伍出現了,拖拉機走在前頭,摩托車跟在後頭,開了半個來小時,來到了貨運火車站。
三驢子下車和門衛說了些什麼,從兜里掏出一包煙順著袖口放在了桌子上,門衛大爺頓時眉開眼笑,擺擺手,示意幾人進去。
到了貨場,李山河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一條條火車好似鋼鐵長龍一般匍匐在鐵軌之上,來來往往的工人肆意的揮灑著汗水和熱情。
跟著二楞子的拖拉機,一路來到了一列車廂之前。
“二哥,你等會兒嗷,我去找人去。”
說罷一溜煙竄了出去,又是過了十來分鐘,二楞子帶著一票人火急火燎的將拖拉機開進了車廂。
“二哥,情況有變,要提前發車了,趕緊上車吧,就擱鍋爐房給你安排好位置了。”
“還有這個,你拿著路上吃。”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了一提溜油紙包裹。
看包裝李山河就知道這菜老硬了,開玩笑,沒看油紙包上都有油印出來了嗎。
李山河接過油紙包,拍了拍二楞子肩膀,“兄弟,走了!”
然後轉身看向了張寶蘭,張寶蘭眼楮里噙著淚水,一言不發的給李山河一個大大的擁抱。
“當家的,路上小心!”
李山河摘下綿手燜子輕輕的抹去了張寶蘭眼角的淚水,“知道了媳婦,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話畢,轉身離開上了車,不是他瀟灑,屬實是他也不敢轉身看張寶蘭,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等張躍進高考結束,說啥都把張寶蘭給接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