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藝術,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神奇,雖然李山河只听見了三個字。
    但是孟爺一段含媽量極高的話語已經出現在了李山河的腦海,孟爺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低頭就開始尋趁手的家伙什。
    這一幕,李山河可太熟悉了,去年第一回上老丈人家,田老登就是這副做派。
    開玩笑,在逃命這一塊,李山河自認自己造詣頗深,在孟爺握住爐鉤子的那一刻,李山河已經躥到了院子外面。
    跑的時候還不忘了將二憨放在地上,孟爺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揮舞著爐鉤子朝著李山河殺去。
    該說不說孟爺這身板,看樣子活到一百歲跟玩兒似的,足足追了李山河半個來點啊。
    彪子這個不講義氣的東西,一邊捂嘴偷笑,一邊目不斜視的接過了孟爺燒炕的工作。
    挺大個老爺們坐在馬扎上,像個黑瞎子蹲坑似的。
    跑了好大一圈,孟爺可算是跑累了,拄著爐鉤子堵在了院門口,“小兔崽子你嚇死老子了,你有能耐今天就別回來,你要是敢回來我把你籃子子兒都掐了!”
    這下子李山河直接就麻了,不會不行啊,要不讓孟爺打兩下消消氣得了,這麼大歲數了,打人應該不疼吧,應該吧!
    “爺,你先把爐鉤子放下,我讓你打一頓。”
    孟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我這就放下,你過來吧。”
    說罷,孟爺隨手將爐鉤子往邊上一瞥,李山河頓時松了口氣,緩步走到了孟爺身前。
    嬉皮笑臉的對孟爺說道︰“爺,說好了啊,打完了就消氣了啊,咱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
    “你他娘的跟我廢什麼話,站好嘍!”
    李山河聞言,雙腿叉開,穩穩的站在了原地,孟爺眼見李山河站好,眼底劃過一絲狡黠挨。
    雙腿岔開,扎穩馬步,一個一指定中原的架勢就擺了出來,李山河瞳孔驟縮,完犢子了,今天好像要栽了!
    “爺!我……”
    “小兔崽子,受死吧!”
    孟爺臉上滿是猙獰的笑容,一個半步崩拳起手,緊接著一個鐵山靠,李山河頓時感覺到胸口傳來一股巨力。
    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撞飛出去,孟爺見此,毫不猶豫,欺身而上,一個閻王三點手被李山河匆忙躲過,順勢變招猛虎硬爬山,最後一個霸王硬折韁收尾。
    本書的第一戰力,開掛的李山河徹底被孟爺斬于馬下,這一切說起來很長,但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彪子看的下巴都掉下來了,這老頭子,這麼猛的嗎?
    李山河單膝跪地,胳膊被老爺子擒在手中,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這他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老人家。
    我大意了啊,沒有閃,這老頭子搞突然襲擊,不講武德!
    “爺,你不帶這樣的,你會八極拳你還隱藏起來了,就是為了給我一頓狠的?”
    孟爺忒了一口,“你小子有這麼大的臉?醫武不分家不知道啊。”
    “那你也不至于全是殺招啊,你真不怕你孫女變成寡婦啊?”
    孟爺冷哼一聲,“變成寡婦我給她介紹個更好的,老頭子不才,在四九城還有些人脈。”
    這回李山河徹底歇逼了,說也說不過,反抗還怕傷到人家,消逼听挨揍吧。
    這也就不是田老登,這要是田老登,李山河早就一個滑鏟……
    然後跪到丈母娘身前開始痛哭流涕,小樣,老子告黑狀的本事都是天生的,穿小鞋穿不死你!
    遇上孟爺沒招了,孟奶身體一直不太好,應該是特殊那幾年落下了病根,李山河可不敢整那些沒用的。
    要是真出點啥事兒,孟老爺子還不把李山河給切片了啊。
    孟爺松開了手,順勢將李山河扶起了身,趴在李山河耳邊低聲說道︰“你小子,趕緊給我滾蛋,要是嚇到我老伴,哼哼,你想不想知道扎針扎到哪個穴位會不舉?”
    李山河大腦瓜子晃得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要是真被扎了,還不如死了算了,有槍有彈被收繳,不如切了趁早拉倒。
    李山河連忙扛上了二憨,招呼了彪子一聲,騎著摩托車就躥出了院子,臨了還不忘朝著孟爺喊了一嘴,“爺,明天我過來給你通煙囪嗷!”
    孟老爺子看著李山河狼狽的身影,笑罵了一聲,“這小兔崽子。”
    轉身哼著听不懂的小曲兒回到了屋里。
    ……
    李山河也不敢嚇得瑟了,一路直奔朝陽溝。
    到了地方,彪子直接就跳下車回了家,“二叔,明天去掏煙囪召喚俺一聲嗷!”
    “知道了,明天我上你家找你去,走了奧!”
    “慢點嗷二叔。”
    “得 。”
    油門一擰回到家,將摩托車停在了新房車棚,隨手將二憨放在了車棚地上。
    看著地上的二憨,李山河直撓頭,這玩意咋安排呢,李山河要是在家,那還好說,敢炸刺一個嘴巴子讓它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要是李山河不在家,那可難辦了。
    撓了撓後腦勺,腦中靈光一閃,我做個籠子不就完事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後天就去找鄭四海焊個籠子去。
    必須得是鐵的,木頭的李山河實在是不放心。
    要說這傻老虎也真是個憨貨,著這麼難受的姿勢還能睡得著,估計是到現在都沒遇到過什麼天敵,李山河除外。
    端著個盆準備出來倒水的王淑芬看見李山河蹲在車棚子里抽煙,眉頭緊皺,難道是這小子遇到啥事兒了?回家了咋不進屋呢?
    王淑芬將盆放到了地上,緩步走到了李山河的身後,以李山河的耳力,早就听到了背後的腳步聲,而且準確的听出了來人的身份。
    王淑芬擔憂的看著李山河,“大兒子,咋地了,咋還不進屋呢,是不是遇到啥難事兒了,跟媽說說。”
    李山河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了得瑟的笑容,站起身來一把摟住了王淑芬的肩膀。
    “媽,我今天給你看的攢勁的!”
    王淑芬眉頭一挑,這小子又要起什麼高調,只見李山河抓住苫布一抖落,一頭斑斕猛虎映入王淑芬的眼簾。
    王淑芬畢竟是見過的,沒有太震驚,但是隨著二憨感受到了環境的變化,打了一個哈欠,王淑芬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一言不發的回到了屋里,還沒等李山河回過味兒來,手拿雞毛撢子的王淑芬氣勢洶洶的朝著李山河殺了過來。
    一時之間,李山河好似收到了霸王色霸氣的影響,腿肚子直抽筋,一步都邁不動了。
    直到王淑芬的雞毛撢子落在了李山河的身上,一聲慘叫響徹山村。
    接下來的情景簡直就是小雞兒騎大鵝——夸哧夸哧就是�w啊。
    今天的受害者一共有兩個,一個是挨揍的李山河,一個是趴在地上的二憨。
    二憨這碩大的腦袋怎麼都想不明白,實力如此之強的李山河也會被追殺。
    它一輩子都理解不了,在東北,還有一種比它還凶的生物,那就是母老虎!
    而王淑芬,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